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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火影:第七班的羁绊之家

捉迷藏成了第七班每日的固定酷刑。

每天天刚亮,卡卡西就会凭空消失,留他们三个在训练场里翻找。好在第一次把整个木叶的上忍和特别上忍都折腾了一遍后,他总算收敛了点,不再随便往别人身上贴标签混淆视听。现在找他的时间压缩到了两小时以内,就算偶尔玩脱,鸣人也能凭着手感把冒牌卡卡西揪出来。

可抓住他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家伙简直是油滑的代名词!每次眼看就要扑到他衣角,他就会化作一团白烟消失,再在几步开外现身,叉着腰数落他们动作不对。

“小樱!你出拳时查克拉灌太多了!真打起来你先把自己耗死了!”他话音刚落就跳开,躲开小樱的飞踢,转头就被三个鸣人围了上来。体术缠斗只持续了一分钟,两个分身就被他打散,真身被一脚踹得撞在树干上。

“还有鸣人!注意脚下重心!别跟个不倒翁似的一推就倒!今天就到这,去把湖里那只emo鸭子捞上来!”

“是,老师!”三人拖着长音应了,不情不愿地往湖边走。佐助正盘腿坐在水牢里,浑身湿哒哒的,手里还攥着苦无,恶狠狠地瞪着卡卡西,活像只炸毛的落水猫。

他们解开忍术,帮佐助擦干身子,找了块树荫歇脚吃东西。卡卡西今早倒是贴心地给他们做了便当,可鸣人看着那堆卖相诡异的饭团,只想翻白眼——谁知道里面包的是海苔还是他昨天剩的过期芥末?

休息过后,他们跟着卡卡西去任务柜台领新活——又是D级任务。这几周他们就没碰过别的,要么抓那只天天逃跑的三花猫,要么给人刷篱笆、帮老太太拔草。鸣人嘴上不说,心里早烦透了,但一想到能拿到赏金,能不用再啃泡面、不用穿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又咬咬牙忍了。

【这根本配不上你们的实力,就连那个春野都补上了她之前缺的力量和耐力。】

“我知道,可除非卡卡西老师推荐,我们根本拿不到C级任务。”鸣人在心里跟九尾顶嘴。

九尾不爽地哼了声,蜷起尾巴继续睡。不知道为什么,它比鸣人还嫌D级任务掉价,大概是想看看自己教的东西有没有实战效果。鸣人忍不住笑出声,这狐狸怎么跟个操心的老妈子似的。

他们赶到任务柜台时,伊鲁卡老师正低头翻报告。鸣人眼睛一亮,冲过去扑在柜台上:“伊鲁卡老师!”

伊鲁卡抬头看见他们,笑着把文件推到一边:“第七班啊,又来领杂活了?”

三个下忍正唉声叹气地应着,卡卡西突然开口:“今天先领个D级的,不过伊鲁卡,如果明天有适合他们的C级任务……”

三人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真的?!”

“嗯,我觉得你们准备好了。”

鸣人嗷的一声扑上去,差点把卡卡西撞得摔进柜台。他抱着卡卡西的胳膊晃来晃去,嘴里念叨着“终于等到了”“老师你太够意思了”,笑声大得能把屋顶掀翻。佐助和小樱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卡卡西笑着把鸣人扒下来,抬手想揉他的头发,可鸣人却突然往后缩了一下。

那动作快得像条件反射,柜台前的其他忍者没注意到,可第七班和伊鲁卡都看在眼里。鸣人自己也愣了,刚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只粗糙的大手,带着烟味和酒气,抓得他手腕生疼。

卡卡西的手僵在半空,收回时语气没什么变化:“先领D级任务吧,有C级任务我会通知你。”

伊鲁卡点点头,翻了翻文件递给他一卷任务卷轴。卡卡西挥挥手,带着三个垂头丧气的下忍往外走:“走了,今天还是抓那只三花猫!”

三人集体发出哀嚎。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小樱。”妈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小樱正往背包里塞护具。明天就是他们第一次C级任务,去波之国做护卫。

她翻了个白眼:“我不后悔,我好不容易才摸到点门道——”

“亲爱的,看看你的脸!还有你的衣服!”美津子打断她,皱着眉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全是擦伤和泥点子!哪像个正经姑娘!”

还不是因为我们半天追着疯老师跑,半天抓那只疯猫!小樱在心里吐槽。

自从五年前她当着父母的面喊出“我要成为木叶最强的女忍者”,这种争吵就没停过。父母根本不支持她,天天劝她放弃,说女孩子就该嫁个好人家,要么跟着家里做生意,要么学做家务当贤妻良母。她以为吵了五年他们该放弃了,没想到还在念。

美津子伸手摸着她的脸,表情跟见了鬼似的:“看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要是你别跟那些男孩子瞎玩——”

“我不是瞎玩!”小樱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猛地拉上背包拉链,转身瞪着妈妈,“我是在训练!是在执行任务!”

“当忍者根本不适合女孩子!尤其是咱们平民家庭的女孩!你该懂事点,要么跟我们学做生意,要么找个靠谱的男人嫁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在忍者学校毕业,完成了那么多任务!我才不要嫁给你挑的那种陌生人!我讨厌——”

美津子的绿眼睛瞬间瞪得通红,没等小樱说完,一巴掌扇在了她左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小樱懵了。妈妈以前只会骂她,从来没打过她,动手的都是心情不好的爸爸。美津子也愣了,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女儿脸上迅速浮现的红印,很快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

“别跟我顶嘴,”她恶狠狠地说,“再敢说一次这种话,你就别进这个家门。”

小樱瞪着眼前这个自称妈妈的女人,抓起背包走到窗边:“不进就不进。”说完翻窗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

她抹着眼泪,翻进了佐助家的客厅。她不知道该去哪,只有这里能让她稍微安心点。

听动静,佐助也收拾完行李了,正在厨房做饭。小樱把背包放在他的行李旁边,踮着脚走到厨房门口,一言不发地跳上操作台,看着他熟练地煎猪排——是她爱吃的猪排饭。

佐助瞥了她一眼,看到她通红的眼睛和肿起来的脸颊,挑了挑眉,却没问。小樱摇摇头,他就继续翻着锅里的猪排,默默多盛了一碗米饭。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饭。

小樱正铺床时,佐助走进卧室,扔给她一条毛巾:“去洗个澡吧,接下来一周估计没机会洗了。”

她一把扯掉蒙在脸上的绿毛巾,指尖攥着布料,眼眶里突然又涌上来滚烫的泪,模糊了视线。

她一直偏爱绿色毛巾,虽然比起朱砂红还是差了点意思,但总归是她喜欢的颜色。可现在这抹绿一入眼,脑子里全是母亲——那双翡翠色的眼珠里翻涌着怒火,下一秒就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谢、谢谢你,佐助……”她的声音还打着颤。

见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完全没有要去洗澡的意思,佐助叹了口气,在她面前坐下。“到底怎么了?你知道的,不管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鸣人也行。我们是一个队的。”

第一滴泪终于砸在了手背上。“……我跟我妈吵架了。”

“又吵?”

她用力点头,指节因为攥毛巾攥得太紧泛了白。“还是那些破事,可这次她……她居然……”

佐助墨黑的眼瞳扫过她脸颊上刚冒出来的淤青,眼底瞬间冷了下去。“她动手打你了?”

她再一次点头,哽咽着把哭腔咽回喉咙:“嗯……她以前从来没打过我,还说如果我再顶嘴,就把我赶出去!”

“可你不是一直盼着能早点搬出去吗?”佐助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解,“我以为等我们成为下忍,正式成年那天起,你就会搬过来住。这都过去好几周了,你还待在那对极品父母家里?”

“我知道!”她突然拔高了声音,又很快泄了气,“我知道啊,可我做不到!他们给了我这条命,养我长大,给我地方住,我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们不管!”

她彻底哭出了声,心里清楚自己这话有多可笑。平时她天天抱怨家里,把“搬出去”挂在嘴边,真到了这一步,却怂得像只缩头乌龟。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孝女,永远达不到父母的期待。成为顶尖女忍者是她的梦想,可每次跟家里说起训练进度,她都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只要对上他们眼里的失望,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就会碎成渣。

佐助突然倾身,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这一下把她惊得忘了哭。平时都是她和鸣人凑上去黏人,佐助从来不会主动碰人。这个宇智波家的小子向来不喜欢拥抱牵手这类肢体接触,但也不会拒绝他们的亲近。

她埋在他肩膀上,把攒了一肚子的委屈全哭了出来,手指死死抓着他的衣角,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别人总说她爱哭鬼,可那些眼泪大多是装出来的,就为了让别的小孩觉得她好欺负,离她远点。上一次这么痛痛快快哭一场,还是父亲喝得烂醉回家,把一肚子火气全撒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背上至今还留着淡淡的疤痕。

不知道就这么抱了多久,她终于觉得心里那块堵着的石头松了点。她吸了吸鼻子,用外套袖子蹭掉脸上的泪,松开手时嘴角扯出了个小小的笑。“谢谢你,佐助。我真的需要这个。还有,对不起啊,突然闯过来,我实在不知道该去哪了。”

佐助站起身,伸手把她拉了起来。“没关系,我不介意。你们俩都不在的时候,这里确实有点太安静了……”

小樱歪了歪头,皱起眉:“又做噩梦了?”

佐助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没人会怪他。换做是谁,亲眼看着亲哥哥把全族的人都杀了,还被最强的幻术困在那一幕里反复循环几个小时,都会夜夜被噩梦缠上。

还是那个繁星满天的夜晚,三个睡不着的小鬼聚在火影岩顶,佐助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把这段创伤讲给了他们听。那天他们挤得更近了些,对着星空发誓要帮他报仇,告诉他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那我现在就在这了,而且从明天起我们就要出任务,接下来好一阵你都不用一个人睡啦!”小樱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她知道佐助只要身边有人,能听见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就能睡得安稳些,想想还挺可爱的。

佐助轻嗤一声,但眼底的紧绷明显松了。“你到底洗不洗澡?再不睡,卡卡西明天非得扒了我们的皮。”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小樱笑着往门口走,“那家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从窗户钻进来查岗,我可不想被他抓现行。”

“就像你刚才钻我窗户那样?”佐助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小樱被戳破了小心思,忍不住笑出了声。

卡卡西又失眠了。

这对他来说早就成了常态,他也懒得折腾什么治疗。他向来抵触吃药,上次医生开的助眠药,那味道简直跟呕吐物没两样。

有些夜里,他会被噩梦缠上——梦里有父亲,有带土,有琳,还有水门老师。更多时候,梦里是他的三个学生,一个个惨死在他面前,就因为他这个废柴老师又犯了错。还有些夜晚,他干脆睁着眼到天亮,就像今晚。

凌晨三点半,正常人都在被窝里睡得香甜,他却踩着瓦片在木叶的屋顶上飞驰。拂晓前的冷风灌进肺里,吹散了脑子里那些缠人的黑暗念头。这一刻他不用背负着愧疚、疑虑,也不用去想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责任,他只是旗木卡卡西,一个普通的上忍,一个寻常的忍者。

出于本能,他想去看看自己的学生。毕竟明天就是他们第一次出村任务,总得确认他们都睡熟了养足精神。

他先去了春野家,推开门看见空荡荡的卧室时,心脏猛地一缩,差点从三层楼的屋顶摔下去。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看来是小樱自己走的,她的任务包也不见了。为了彻底放心,他又转身去了佐助的公寓。

看见两个小鬼挤在佐助的床上睡得正香时,他才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换做别的老师,说不定会觉得这俩孩子以后能成一对。但他不是。在他眼里,他们俩除了没有血缘关系,跟亲兄妹没两样。佐助从来不懂什么是喜欢和爱,不止一次跟他们说过,他根本理解不了这种感情。说不定就跟伊鲁卡一样,明明长得讨喜,男女都待见,却只对工作上心,对谁都没兴趣。至于小樱……最近她跟井野走得好像越来越近了。

不过卡卡西可不是那种爱打听学生感情生活的八卦老师。就像昨晚和其他老师凑在一起喝酒时,他绝对没有顺口提过等任务回来可以安排一次合宿训练。他才不是那种人呢。

卡卡西确认另外两个学生都平安回了宿舍,才转身往最后一个崽子的住处赶。

漩涡鸣人。

那简直是个行走的自然灾害。明明带着九尾的封印,却偏偏对符文秘印有恐怖的天赋。有时候卡卡西看着他扫一眼陌生的封印就能瞬间破解,甚至反手改出个全新的,后背都能冒冷汗。

他当年可是被四代火影夫妇亲手教过封印术的,一直自诩这方面没人能压他一头,结果鸣人这小子直接把他这点骄傲按在地上摩擦。再这么教下去,不出三个月他就得把压箱底的东西掏光,到时候总不能教鸣人怎么摸鱼看亲热天堂吧?

不过这崽子最近不止封印术突飞猛进,忍术和体术也肉眼可见地扎实了,甚至连感知能力都超过了他。上次训练里他们全员被剥夺感官,鸣人愣是靠着肌肉记忆撑到了最后——三个孩子都撑到了最后。

一想到这儿,卡卡西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扬。可当他站在鸣人那间破公寓楼下时,那点欣慰瞬间凉透了,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似的疼。

当年鸣人被孤儿院赶出来的时候,他拼了老命想把人领养回家,结果那群长老院的老顽固死活不同意。最后勉强松口给鸣人找了这么个破地方,美其名曰总比睡大街强。

当时他虽不满意,也只能暂时妥协。现在想想,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熟门熟路摸到鸣人卧室的窗户外,刚扒着窗台往里看,差点没被里面的乱象气炸。巴掌大的地方堆得满满当当,地上摊着卷轴、空拉面桶、生锈的苦无,还有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凑近了才发现,一半东西都破破烂烂的,桌子腿用胶带缠着,衣服上全是撕痕。

是谁敢动他的崽子?!

卡卡西的后槽牙咬得咯吱响,血直往脑子里冲。他非得把那几个杂碎找出来扒层皮不可。

而这堆垃圾的正中间,鸣人裹着条薄得跟纸片似的床单缩成一团,身边还散落着半开的封印卷轴,小脸冻得通红。

卡卡西没敢惊动他,转身冲回自己家拎了一篮子吃的,又抱了条厚毛毯过来。他轻手轻脚从窗户翻进去,把吃的放在摇摇晃晃的餐桌上,小心地给鸣人盖上毛毯。

被子刚搭上,缩成球的小崽子就放松下来,嘴角还翘起来,好像做了什么甜美的梦。

卡卡西心里那股软乎乎又发酸的劲儿堵得慌。他只是想保护好四代的儿子,保护好这三个小家伙而已。明明前半辈子都在刀口上舔血,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怎么就栽在这三个小祖宗身上了?

他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现在他只要拼尽全力让这三个崽子活下来就够了。

只是……心里那点不安还是挥之不去。

动心,果然是忍者最大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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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从见到那个叫达兹纳的桥匠第一眼就没好感。

那老头鬼鬼祟祟的,从他们接下任务开始就没说过几句实话,好像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佐助最烦这种摸不清底细的情况,连带着看达兹纳喝酒的样子都觉得碍眼。

他注意到鸣人一直跟达兹纳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眼睛时不时扫过四周,手一直插在忍具袋里,随时准备掏苦无。那模样活像怕这酒鬼突然扑过来咬他一口。

佐助趁达兹纳仰头灌酒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腰间的酒壶偷过来,换成了装着凉白开的同款壶。

后来达兹纳发现酒变成了水,气得跳脚骂街,鸣人却偷偷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就冲这笑容,挨几句骂也值了。

“上忍大人,”达兹纳凑过来,往卡卡西身边挪了挪,“你确定这几个小鬼能行吗?”

卡卡西眼睛弯成月牙,脚步往后一退,把挡在前面的小樱让了出来。他周身的气压瞬间冷下来,带着股危险的压迫感:“放心吧,只要别突然跳出个S级通缉犯,他们应付得来。”

接下来一整天就是没完没了的赶路,达兹纳说还要两天才能到波之国。三个小鬼轮流探路,闲下来就玩捉迷藏,卡卡西跟在达兹纳身边,看着他们打闹,藏在面罩下的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三个小鬼早摸透了他的表情变化,哪怕隔着面罩,也能从他眼尾的弧度看出他在笑。

走得久了,小樱率先撑不住,凑到卡卡西身边问起波之国的事。达兹纳支支吾吾不肯说,卡卡西干脆把自己知道的波之国秘辛和五大国的格局一股脑倒了出来。佐助听得不耐烦,干脆把耳朵关上,只顾着留意四周的动静。

就在小樱缠着卡卡西问东问西的时候,佐助眼角余光瞥见了树丛里的异动。两个人影,看动作是忍者。

他身边的鸣人也瞬间绷紧了脊背,头猛地抬起来,又很快放松下来,假装还在跟小樱打闹,没让敌人察觉他们已经暴露了。

“卡卡西老师……”

“我知道,干得不错。”卡卡西点头应了一声,反倒把旁边的达兹纳弄懵了。

那两个忍者跟了他们好一会儿,直到三个小鬼都做好了战斗准备,才突然加速跑到了前面。佐助看不清他们想搞什么鬼,但看鸣人嘴角那贱兮兮的笑,准没好事。

果然,等他们转过弯,就看见路中间摆了个水坑。

佐助差点笑出声。这地方都三个礼拜没下雨了,哪来的水坑?真当他们是傻子?

“鸣人?”小樱疑惑地歪头。

鸣人已经搓着手冲了上去,在水坑里跳来跳去,溅了一裤子泥点子,看得佐助和小樱笑出了声。

没过两秒,树丛里就传出一声惨叫。那两个忍者终于撑不住,解除了水遁术跳了出来。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戴着雾隐村的护额,手里拿着连在铁链上的爪子,看起来蠢得不行。

“你这臭小鬼!我要杀了你!”高个子忍者举着爪子冲鸣人吼道。

可他们冲过来的目标不是鸣人,而是卡卡西。铁链瞬间缠住卡卡西的腰,寒光一闪,“卡卡西”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达兹纳吓得腿都软了,三个小鬼却面不改色。他们都能感觉到卡卡西的查克拉就在附近,这摆明了是老师给他们的测试。

三个小鬼立刻呈三角阵把达兹纳护在中间,同时摸出了苦无。

那两个叛忍还在得意,以为解决了最大的威胁。等着吧,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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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自称“鬼兄弟”的家伙,连三分钟都撑不到就被揍得鼻青脸肿,最后被他们自己的铁链捆在树上。

说起来那铁链还带毒,鸣人不小心被划了一下,结果屁事没有——毕竟是九尾人柱力,这点毒跟挠痒痒似的。三个小鬼连点皮外伤都没有,倒是那两个叛忍被揍得亲妈都认不出来,估计以后没脸再当忍者了。

“老师,这两个家伙怎么办?”小樱踢了踢地上的高个子,那人疼得直哼哼,却不敢还手。

卡卡西抬头看了看天色:“十分钟后就有巡逻队过来,把他们留在这儿就行。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扎营过夜。”

“是,老师!”

三个小鬼齐声应着,捡起刚才打斗时扔在地上的背包。鸣人召出几个影分身,飞快地把散落的苦无和手里剑捡了回来,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看起来心情好得不得了。

赶路的脚步声重新响起,佐助眼角余光瞥见身边的达兹纳正瞪着眼睛,嘴张得能塞进个拳头。那表情活像见了鬼,迷茫、震惊还带着点后怕。佐助勾了勾唇角,心情莫名好了点。

达兹纳刻意绕着小樱走,活像那姑娘是什么洪水猛兽。佐助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为什么——刚才小樱一拳砸下去,直接把地面劈成两半,估计这老木匠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场面。

鸣人用封印暂时封了他们的查克拉流动,佐助觉得这招有点多余,但看那俩家伙慌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倒也挺有意思。那对兄弟的武器玩得确实溜,但全靠查克拉驱动,跟条毒蛇似的。没了查克拉,那破武器跟废铁没区别。

佐助才懒得管这些,就算不封查克拉,他们照样能赢。

卡卡西忽然开口,语气冷得像冰碴子,直勾勾盯着达兹纳:“现在,该说实话了吧?为什么会有中忍级别的忍者追杀你?”

达兹纳磨蹭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地讲出了实情。他们原本的C级任务,就这么升级成了B级。佐助皱了皱眉,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破事。

接下来的一天和前一天没两样,除了没再碰到那对鬼兄弟。

夜里轮到他和卡卡西轮流守夜,毕竟全队也就他俩的感知能力能看。鸣人跟小樱虽说进步不小,但半夜遭人偷袭可不是闹着玩的。

鸣人注意到佐助今晚睡得比平时离他们近了不少,心里咯噔一下——这货的噩梦又犯了吧?他记得宇智波灭族的日子快到了,每年这个时候佐助都会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谁都找不到,跟个幽灵似的。

鸣人越想越烦,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

“你操心太多了,那小子没那么脆弱。要是他连这点坎都跨不过去,我这当老师的都嫌丢人。”九尾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拉倒吧你,当年你下手比谁都狠。”鸣人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他身体结实得很……我担心的是他那破心态啊!”

“知道知道,我也担心。不过你要是再走神,那白痴三秒之内就能把你脑袋砍下来——二……”

鸣人猛地回神,下意识往旁边一躲,堪堪避开了扫过来的手臂。他抬手一戳佐助的手腕,一把苦无“叮”的一声掉在地上,刚才那刀尖离他脖子也就几厘米的距离。

他耳朵里嗡嗡作响,暂时听不见声音,只来得及咧嘴笑了一下,转身就窜进了树林。身后传来佐助低低的咒骂声,听着就解气。

他俩都知道这么玩挺危险,但架不住有意思啊!既能当训练,又能练盲打,总比在熟悉的地方瞎晃悠强。他们刚过海没多久,海上飘来的雾气把能见度压得极低。

鸣人看见小樱在前面不远处,正闭着眼睛凭感知摸索,赶紧加速冲了过去。这轮是佐助找人,他们俩打算联手坑佐助一把,就爱看他气得跳脚的样子。

可他刚落地,就察觉到卡卡西的查克拉猛地暴涨,紧接着一串摩斯密码传进脑海——解开封印,布防御阵型。

鸣人还没来得及琢磨怎么回事,就感觉到两股陌生又强大的查克拉在附近游荡。他和小樱不敢耽搁,立刻解开身上的封印,挡到达兹纳身前。佐助也很快跟了上来,三人摆好阵型,就等卡卡西发号施令。

卡卡西抬眼望向雾气深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再不斩,出来吧。”

一把巨大的斩首大刀破空而来,三人几乎是本能地往地上一扑。小樱还顺手把达兹纳按在了自己身下。

下一秒,一个男人踩着刀柄落在旁边的树上,那刀深深插进了树干里。鸣人盯着那男人,心里盘算着能不能把刀抢过来。

“你居然能发现我,不愧是拷贝忍者卡卡西。”再不斩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小樱歪了歪头,盯着再不斩的脸:“桃地?是那个在通缉榜上有名的家伙?”

卡卡西之前逼着他们把通缉榜背得滚瓜烂熟,还变装考他们。上次变装成鼬的时候,佐助差点当场暴走,卡卡西之后就再也不敢玩这招了。

卡卡西抬手扶了扶护额,语气带着点骄傲:“没错。所以他是我的对手,你们俩专心保护好委托人,非必要别出手。”

“是,老师!”

卡卡西掀开护额,露出写轮眼的瞬间,战斗正式打响。

佐助看着场上的局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再不斩怕不是个傻子吧?

先是放着卡卡西不打,居然敢冲他们三个下忍来,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真当他们是软柿子?他最烦别人看不起下忍了,不过这倒也方便他们动手。

鸣人老远就闻见了偷袭的气息,那家伙刚窜进他们的阵型里,鸣人抬手就是一刀。对方吓得往后一躲,正好撞在小樱的拳头上。

那家伙跟个破麻袋似的,直接飞出去三百多米远。

鸣人笑得直拍大腿,太解气了。

再不斩还不死心,放出了雾隐之术。可他不知道,他们仨早就练熟了盲打,这点雾气根本不算什么。等他再次扑过来的时候,佐助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直接把他踹得倒飞出去。

再不斩的水分身更是不堪一击,随便一刀或者一个低级雷遁就能解决。

鸣人一边打一边分心留意卡卡西那边的情况,总觉得还有一股查克拉在远处盯着他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雾气忽然散了,他们看见再不斩直挺挺地站着,卡卡西的苦无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再不斩浑身是伤,但还活着。俩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离得太远听不清。

就在这时,另一个再不斩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卡卡西赶紧低头躲开,差点被斩首大刀刺穿。紧接着他就被踹进了旁边的水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再不斩已经用水分监狱把卡卡西困在了里面。

卡卡西盘腿坐在水牢里,跟刚才佐助被封印时的姿势差不多,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是眼神里带着点懊恼——居然被俘虏了,有点丢份。

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跟赶苍蝇似的:“随便你吧,反正你们也可以动手了。”

鸣人眼睛一亮,立刻结了个熟悉的印:“影分身之术!”

六七个鸣人“嘭”的一声冒出来,立刻围成圈把达兹纳护在了中间。第七班全员往前冲,再不斩挑了挑眉——要不是场面太严肃,这动作还挺滑稽的。

他抓了他们最尊敬的老师当人质,这仇可就结大了。除了伊鲁卡,也就卡卡西有耐心管他们三个麻烦精,换了别人早就躲得远远的。卡卡西从不骂他们,只会鼓励他们,真真切切地把他们当成独立的忍者看待。

想抓他们老师?门都没有!

佐助刚解决掉最后一只水分身,就立刻开口:“得逼他把手从水牢里抽出来,卡卡西老师才能脱身。”

“老师说过可以放开打,但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查克拉。”鸣人压低声音,只有身边的队友能听见,“这里还藏着另一个人,实力很强。”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点头。他们没察觉到那股气息,但百分百信鸣人。

佐助伸手扯开衣角——那是鸣人提前帮他贴好的储物封印,一把巨型手里剑应声落进掌心。他将武器横在身前,语气冷硬:“我去牵制他。”

“收到!”

巨型手里剑带着破空声直逼桃地再不斩,鸣人和小樱立刻一左一右散开,绕到再不斩两侧。再不斩果然侧身躲开,可他刚站稳,小樱已经结完印,水遁·水乱波瞬间喷薄而出。

水流冲击力十足,却没给再不斩造成多少实质伤害,却成功把他的注意力彻底从鸣人身上引开了。等鸣人出现在他面前时,再不斩甚至像是完全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直到鸣人挥着苦无朝他手臂砍来,他才仓促后撤。

晚了。

苦无已经砍进骨头里,鲜血喷溅而出,困住卡卡西的水牢应声瓦解。

“干得漂亮,你们三个!”卡卡西稳稳站在水面上,仿佛刚才被关在水牢里的不是他,“小樱的牵制做得很好,佐助还得再练练准头,鸣人速度不错,不过越快越好!”

“是,老师!”三人齐声应道。

再不斩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仿佛不敢相信这三个小鬼打完架还能跟没事人似的,跟老师复盘起训练细节。就在这时,一直藏在暗处的同伴终于现身,架起再不斩就撤。

水面上只留下一小滩血迹,证明刚才的战斗真的发生过,可没过多久,那滩血就被水流冲得无影无踪。

“累死老子了!”往达兹纳家走的路上,鸣人伸着懒腰大喊,“我得回去补个觉!”

当晚在达兹纳家吃了津奈美阿姨做的丰盛晚餐,又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三人就钻进树林开始训练。

虽说刚跟S级叛忍打过一场,可他们根本闲不住。待在原地无所事事的感觉比打一场架还难受——木叶的下忍都知道,千万别让第七班闲下来,不然他们搞起恶作剧来,能把整个中忍部掀翻。

而此刻,小樱正站在一片漆黑的树林里,双眼什么都看不见。

她背靠着佐助和鸣人,两人也跟她一样陷入了失明状态。再不斩的雾隐之术确实够酷,可应付起来简直要人命。小樱咬着牙集中精神,她想尽快提升感知能力,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追不上鸣人那变态的查克拉感知,但至少得能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吧?

右边的佐助动了动,左边的鸣人也微微挪了挪脚步,卡卡西老师的分身就在附近。

小樱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她还是没察觉到分身的位置!

突然,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是火球术!小樱几乎是凭着本能结印,水遁弹·泡沫术瞬间炸开,嘶啦一声,火球被彻底浇灭。紧接着她听到一声轻响,卡卡西的分身消失了。

“不错,小樱,进步很大。”卡卡西的声音从她右边传来,“你离掌握感知技巧越来越近了。”

小樱叹了口气,垂着头道:“可我还是没察觉到您的位置,刚才是听到佐助和鸣人动了才反应过来的……”

卡卡西故意踩着重重的脚步声走到她面前,生怕被她当成偷袭的敌人扔出去——上次他就因为脚步太轻,被小樱一个过肩摔砸进了土堆里。他拍了拍小樱的头,语气温和:“别急,慢慢来,你肯定能学会的。”

“是,老师……”

“好了,别垂头丧气的,我们还有桥要保护呢!”

听到这话,三个下忍齐齐垮下脸,抬手解开了失明的封印。

……

小樱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像少了什么保命的东西。

这种感觉她以前也有过,第一次玩卡卡西版捉迷藏时,她被蒙住眼睛,也是这样心慌。可这次不一样,她没缺胳膊少腿,只是身边少了那个金发笨蛋而已。

她早就习惯了鸣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突然换成卡卡西老师和佐助这两个闷葫芦,空气安静得让她头皮发麻。

小樱无意识地转着手里剑——这是跟井野学来的小动作,一紧张就忍不住转武器。她扫了眼身边的佐助,发现他也不对劲。

佐助不停地摸武器袋,手指反复蹭着衣角,高领拉得几乎遮住半张脸——只有在极度不安的时候,他才会做这个动作。

小樱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失去了精神支柱。

以前不管遇到多大的事,鸣人总会叉着腰大喊“只要相信自己就没问题!”,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总能让他们安下心来。可现在,支柱不在了。

倒不是鸣人走了不回来了,老天保佑千万别那样。他只是留在达兹纳家保护津奈美阿姨和伊纳利而已。

出发前鸣人把他们拉到一边,说这几天一直有人在盯着达兹纳家,那股杀意和变态的愉悦感几乎要溢出来,对方明显是等津奈美和伊纳利落单时动手。他说自己跟伊纳利混熟了,留下来保护他们更合适,还拦着不让他俩抗议。

该死的烂好人!

小樱又烦躁又不安,这两种情绪加在一起简直要命。

她盯着桥上正在收尾的工人,正琢磨着要不要扔个手里剑吓他们一跳,卡卡西突然猛地抬头,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了下来。

小樱和佐助立刻绷紧身体,警惕地扫视四周——什么都看不到,可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来了。”卡卡西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桃地再不斩,还有那个神秘的同伴。

小樱手里的手里剑停了下来,指节因为用力过猛泛出青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之前又不是没跟再不斩打过,可少了鸣人在身边,心里总像空了一块。更别说那个神秘同伴,他们对对方的能力、性别、实力一无所知,只知道对方的气息强得可怕。

熟悉的白雾再次弥漫开来,再不斩的声音在桥面上回荡:“好久不见,卡卡西。”

话音刚落,他已经落在三人阵型中央——这家伙总爱搞这种出场方式。

三人立刻呈扇形散开,小樱一把将达兹纳拽到身后护好。达兹纳吓得浑身发抖,显然没想到再不斩会找上门来,可第七班早有准备。卡卡西对上再不斩,他们三个对付那个神秘同伴,三打一应该没问题。

等等,不对。

是两打一。

鸣人还在达兹纳家守着。

佐助解决掉冲过来的分身,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真身——那个神秘同伴果然来了。

完蛋。

……

小樱快气炸了。

樱死死攥着手里的苦无,指节都泛了白。

凭什么啊?队友们在雾里跟亡命之徒拼得你死我活,她却要守着这个一身酒臭味的糟老头子。冰冷的雾气裹住了视线,她只能绷紧全身神经,靠听觉触觉嗅觉去捕捉周围的动静——狗吠声从远处传来,白的血继限界带来的寒意顺着后脊梁往上爬,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得呛人的血腥味,每一丝都勾得她手心发痒,恨不能立刻冲过去跟伙伴们并肩作战。

可她不能。队长的命令还响在耳边,字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看好田之国的造桥师傅,必须让他活着。

她咬着牙忍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听见鸣人那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少年冲她飞快喊了句家里人都没事,又简单说了两句战局,不等她回应就一头扎进了雾里去帮佐助。

樱狠狠翻了个白眼,把苦无往腰带上一插,烦躁地踢了脚地上的石子。

合着她就活该在这儿当摆设?

正腹诽着,熟悉的查克拉波动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鬼鲛那家伙又来送死了?樱瞬间绷紧了神经,就见十来个水遁分身从雾里显形,把她和田之国的造桥师傅团团围在了中间。

余光瞥见身边的老头子腿一软,裤腿湿了一大片,樱反倒笑了。

得了,总算是不用干站着了。

她抬手摸向背后的忍具包,指尖精准勾住了手里剑的绳圈,对着最近的一个分身就甩了出去。

早该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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