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体内空间的发现

第六章 体内空间的发现

前方传来的微弱气流如同沙漠中的甘泉，瞬间点燃了林渊心中近乎熄灭的希望之火。他拄着镐柄，几乎是用意志力拖动着沉重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气流涌来的方向挪动。左肩伤口的钝痛和全身肌肉的酸痛交织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但他不敢停歇，生怕这得来不易的生机线索转瞬即逝。小黑似乎也受到了鼓舞，游动的速度快了些，体表那因吞噬高品质银矿而恢复了几分的淡金色光晕，在黑暗中如同指路的微弱灯火，虽然依旧暗淡，却让林渊感到心安。随着向上缓坡的延伸，空气确实清新了不少，那股长期萦绕的霉味和矿石粉尘气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泥土和岩石的潮湿气息，甚至隐约能嗅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外界草木的清新味道。坡度越来越陡，地面上开始出现人工开凿的粗糙台阶痕迹，虽然大多已经破损不堪，覆盖着厚厚的尘土和碎岩，但这无疑证明他们正走在当年矿工使用的通道上，很可能通往某个出口或上层巷道。希望越大，林渊反而越发谨慎。他知道，越是接近出口，越有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情况，比如结构不稳的塌方，比如盘踞在出口附近的动物，甚至……那些走私犯是否会在附近留有眼线？他示意小黑放慢速度，提高警惕。小黑会意，竖瞳中金芒微闪，信子高频吞吐，将前方更远处的气味和温度信息不断反馈回来。台阶蜿蜒向上，拐过一个急弯后，前方豁然开朗——并非出口，而是一个相对宽敞的、类似矿工休息或中转的小平台。平台一侧岩壁有泉水渗出，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水质看起来比之前在深处发现的铁锈积水清澈许多。更重要的是，平台角落里，散落着一些当年矿工遗弃的杂物：几个锈蚀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铁皮水壶、几截腐朽的绳索、一盏煤油早已干涸的矿灯，还有……一把虽然锈迹斑斑但结构大体完好的鹤嘴锄！林渊心中一喜，这鹤嘴锄可比他手里的破镐柄实用多了。他走过去，费力地捡起鹤嘴锄，掂了掂分量，很沉，但锄头部分还保持着一定的锋利度，用来挖掘或防身都比镐柄强。他正想检查一下其他杂物，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比如那矿灯是否还能点亮（虽然可能性极低），忽然，一直安静盘踞在他脚边的小黑，猛地抬起了头，竖瞳紧紧盯向了平台另一侧堆放着的几块颜色暗沉、似乎是从别处运来的大石块。那石块看起来像是普通的铁矿石，但小黑通过链接传来的“渴望”感却异常强烈，甚至带着一丝…急迫？林渊疑惑地看向那几块石头，除了颜色深一些，并无特别。但他信任小黑的感知。“是这些石头？”林渊问道。小黑立刻游了过去，绕着其中一块最大的石头转了一圈，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口部贴了上去，开始了分解。这一次的分解，与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速度极快！几乎在接触的瞬间，那坚硬沉重的铁矿石表面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下去，分解产生的粉末如同烟雾般升腾！小黑的身躯微微颤抖，体表的淡金色光晕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爆发出来，仿佛在承受巨大的压力，又像是在进行某种关键的蜕变！林渊通过链接，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庞大、灼热、充满刚硬锋锐气息的能量洪流，正疯狂地涌入小黑的体内！这不是普通的铁矿石！林渊立刻意识到。他凑近观察，在分解产生的粉末中，他看到了暗红色的氧化铁粉末，但更多的，是一种闪烁着暗沉金属光泽、密度极高的黑色粉末！是某种高品位的特种合金废料？还是掺杂了稀有金属的富矿？没等林渊细想，小黑的分解已经进入了尾声。那块半人高的巨石，在短短三分钟内，被吞噬了近三分之一！而小黑也达到了极限，猛地停止了分解，身躯盘缩起来，体表的金辉剧烈地明灭闪烁，仿佛体内正进行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链接传来的感觉异常混乱：饱胀、撕裂、重组、扩张……林渊有些担心，但又无法干预，只能紧张地守在一旁。大约过了五分钟，小黑的颤抖逐渐平息，体表的金辉慢慢稳定下来，但色泽似乎更深邃了一些，金色纹路也更加清晰、复杂。它缓缓抬起头，竖瞳看向林渊，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灵性。紧接着，林渊的脑海中，通过链接，接收到了一组清晰无比的信息流，不再是模糊的感觉，而是近乎实质的“画面”和“感知”——在小黑的体内，胸腹之间的某个特殊位置，一个奇异的、大约十立方米大小的稳定空间被开辟了出来！这个空间并非实体脏器，更像是一种依附于小黑生命能量和某种空间规则形成的亚空间储物区域！林渊能“看到”那空间内部一片混沌的灰暗，边界稳定，内部没有空气，时间仿佛处于静止状态。他还能清晰地“感知”到，之前分解吸收、未被立刻转化反哺的那部分金属精华——主要是高纯度的铁、少量未知的稀有金属成分，以及之前储存的少许黄金和白银微粒——正静静地悬浮在那个空间的中央，保持着被吸收时的状态，没有丝毫变化。“体内空间……十立方米……时间静止……”林渊喃喃自语，巨大的惊喜让他几乎忘了身上的伤痛。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有了一个绝对安全、隐秘、且能完美保存物资的移动仓库！再也不用担心找到的黄金无处存放，或者被雨水、空气侵蚀！更重要的是，这空间似乎能随着小黑吞噬特定物质而成长！刚才吞噬的那种特殊合金或富矿，显然就是触发这空间开辟的关键！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试验。他心念一动，通过链接向小黑传递指令：“把…我手里的鹤嘴锄…收进去。”小黑歪了歪头，似乎理解了这个指令。它游到林渊手边，张开嘴，却不是去咬鹤嘴锄，而是头部靠近锄柄，一股无形的吸力从它口中传出，笼罩住整个鹤嘴锄。下一刻，那沉甸甸的鹤嘴锄就在林渊手中凭空消失！与此同时，林渊清晰地“看到”，那把鹤嘴锄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小黑体内那个十立方米空间的角落里，静静地悬浮着。“放出来。”林渊再次指令。小黑如法炮制，鹤嘴锄又凭空出现，掉落在林渊脚边，发出“哐当”一声，锄柄上的锈迹都丝毫未变。成功了！林渊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立刻将怀里一直揣着的两块总重超过八百克的狗头金也拿了出来。“把这个，也收进去！”小黑再次施展，两块沉甸甸的黄金瞬间消失，出现在了体内空间中，与其他金属精华并排悬浮。安全了！最重要的财富安全了！林渊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接着试验，将地上几个锈蚀的铁皮水壶、那盏破矿灯，甚至一些看起来比较坚硬的石块都尝试收纳。大部分都成功了，只有一块体积稍大、形状不规则的岩石，在收纳时似乎遇到了空间规则的一点排斥，最终只收纳进去一部分，另一部分崩碎落在了外面。看来，这空间对收纳物体的体积、形状或许有一定要求，但十立方米的空间，目前绝对够用了。而且，林渊发现，通过小黑进行收纳和取出，虽然方便，但似乎也会消耗小黑一点能量，不过比起分解矿石，这种消耗微乎其微。最重要的发现是，当物品被收纳进那个时间静止的空间后，就完全与外界隔绝。黄金不会氧化，铁器不会继续锈蚀，甚至……他有个大胆的猜想，如果放入食物和水，是否也能保持新鲜？可惜现在没有条件验证。无论如何，体内空间的发现，是继分解能力之后，又一个堪称逆天的收获！这大大提升了他们的生存能力、资源携带能力和隐秘性。林渊看向小黑，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惊叹。这条变异的菜花蛇，带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小黑似乎也很满意自己新获得的能力，竖瞳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得意，它微微昂着头，体表的金辉流转，显得神采奕奕。虽然刚才的吞噬和空间开辟消耗了它大量能量，但它反馈给林渊的暖流却并未减少，反而因为空间的稳固和能力的提升，链接似乎更加顺畅，反哺的效率似乎也有了一丝微弱的提升。林渊感觉自己的状态又好了一分，伤口的愈合速度仿佛也加快了。他喝了几口平台渗出的清澈泉水，又让小黑喝了一些。休息片刻，补充水分，一人一蛇的状态都恢复了不少。林渊将鹤嘴锄紧紧握在手中，这将是接下来开路和防身的主要武器。他看了一眼小黑体内空间中悬浮的黄金和金属精华，心中充满了底气。“走，小黑，出口应该不远了。”他信心满满地说道。小黑轻快地游动到他前面，继续向着气流涌来的方向，沿着古老的矿工台阶，向上探索。体内空间的发现，不仅解决了物资储存的难题，更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林渊对于逃离这绝境矿洞，对于未来可能面对的挑战，都生出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和期待。这废矿洞，困不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