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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逐沙

在银河系的一端,有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种族,她们有着高度发达的文明,繁荣而又昌盛的繁衍着。但这个物种却有一种致命的缺陷,这种缺陷让她们无法正常的繁衍后代,以至于竟到了灭绝的边缘。这种可怕的缺陷便是她们是雌雄同体的双性人,所谓的性交在她们的眼里是一种幼稚的小孩子的游戏,而所谓的爱在她们的眼里便是爱自己,爱自己的身体,爱自己的肉体,爱自己的灵魂,她们如此的爱自己,以至于在外人看来,竟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在这个种族发展之初,由于文化、科技极端的落后,人们便将繁衍后代视为一种艰巨的责任感,每个人都在为着繁衍后代,建设高度发达的经济文明而努力的奋斗着。可到了文化的末期,经济文化,科技等等方面高度发达,人们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以享受高度发达的文明。以至于在这星球上的人们,全都躺在自己温暖的小窝中安逸的享受着高度文明带来的甜美的果实。爱自己的这种文化,被发扬到了极致,她们爱护自己,胜过世上所有的一切。

  他们的寿命可以达到很长很长,只要他们身上还有一个细胞存在着,他们便能分化出另一副躯体,供自己继续享乐。她们躺在高度文明的安乐椅上,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感官,让自己的每一个感官,每一个细胞都随时处于兴奋的状态。她们害怕,一旦自己的感官丧失了兴奋的状态,她们便会抑郁的死去。因为她们已不知道她们活了多久了。茫茫无际的时间,浩渺的一切,她们想要的所有的一切,她们伸手便可以得到。所以她们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了。她们开始变得自私自利,不顾一切,在极端发达的文明之后,一切都变得透明化,同质化。她们感觉自己像是扁平化的人物,被狠狠的拍在了墙面上,所以她们开始极端不满,开始发泄,开始释放自己那被压抑的欲望。她们对自己极端的爱,开始变成了对世界极端的恨。在发展之初,她们的“爱”文化总能找到一种相对的平衡,以使得整个种族保持稳定的发展。可现在不行了,高度发达的社会,高度的“爱”文化,让他们变成了极端自私的机器。

  战争开始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战争,在很多人看来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可是在她们那极端爱自己的文化中,容不得自己的利益受一丝一毫的损害。她们的力量太过强大,而她们居住的星球又太脆弱,上万亿年的公转自转已经让这颗星球脆弱不堪。她们的小小的一怒,便会让这颗脆弱的星球,发生惊涛骇浪。于是更多人的利益受损,更大的战争爆发。终于,这颗星球承受不住她们的瞎闹腾,也承受不住他们那高度发达的文明。

  在一声轰隆声中,这颗星球分崩离析,随着无数的尘埃消失在了茫茫的宇宙之中。

  而在银河系的另一端,接二连三的陨石撞击形成了一颗大的土球。一切都看起来都像是没有丝毫秩序的,一切看起来又像是秩序井然的。没有人能说得清它们的规律。

  云轰隆隆的聚集着,这颗星球上的温度,高的可怕。雨开始下了,凶猛的雨像是一头巨兽般肆虐着,像是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吞进去了一般。

  时间缓慢而又快速的行进着,转眼便是桑田沧海。人类由树上爬下来,经历过相对漫长而又艰难的进化过程,开始逐步征服自然,在血腥和杀戮中,逐步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文明。

  十八世纪六十年代,工业革命之后,世界开始进入了新的纪年,人类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文明的脚步也迈的越来越大

  二十一世纪之后,中国崛起,中国一跃成为了世界性的强国,大国。

  在众多的崛起的国家中,是唯一通过和平崛起的手段成为世界性的大国的。

  在中国的一个落后的小山村里,一名小男孩正坐在一块草坪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不远处的田野里,有一群牛在低着头吃草。周围是一些秀气的小山,将这片田野,紧紧的围住,只留了一条窄窄的出口,和一条不算宽的小溪流。小男孩躺在田野里,倒有几分躺在摇篮之中的婴儿的既视感。

  小男孩打了个盹,阳光在树缝中间漏下来,恰好洒在小男孩的脸上。小男孩觉着有些晒,便将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太阳缓慢而又有序的往山的那边移去了。一位头上裹着白毛巾,穿着灰色布料衣裳的老人蹒跚着脚步走了过来,粗着嗓门对男孩说道:”小外孙,太阳快下山了,要赶牛回家了。“

  小男孩擦了擦嘴角边的口水,那是在睡梦中留下的。迷蒙着眼睛,说道:”姨奶奶,天都没黑呢,这么快就赶牛回家啦。“

  ”夏天黑的快,太阳一下山就乌漆嘛黑了,所以要早点把牛赶回家“

  小男孩慢腾腾的挪动了下自己的屁股,把自己那混圆的小屁股往地上蹭了蹭。他感觉自己的屁股痒的厉害,怕是被什么小虫子咬了,可当着姨奶奶的面,不好伸手进去抠自己的屁股,隔着裤子抠更是越抠越痒。

  姨奶奶见他往地上蹭,还道是他小孩子心性,没睡饱,赖床,不愿意起来赶牛,没多说什么就自顾自去山窝里面找牛了。

  人们总是习惯把牛放在山口那,然后让牛自顾自的吃,而后找个阴凉的角落躲着乘凉睡觉。可老年人的睡眠时间总是有限的,白天睡了,晚上总是难以入睡,有时候就算白天不睡,晚上也是难眠。于是便搭了一个草棚,带几副牌,打着牌,吸着旱烟,或拿点小酒和小肉,考个小肉。牌瘾够了,烟瘾够了,或是酒瘾够了看看时间,便满山遍野的找牛。反正横竖就在着地界,一辈子都呆在这农村的小疙瘩里,邻里邻外都是乡亲,远远近近都是好友,况这里都是些小山,牛横竖都跑不出这些山,就连他们这两只手两只脚还有智慧的人这辈子都没跑出过这些山,凭这些四条腿,只会吃草的畜生,能跑的出这些山,那真是笑话。

  所以他们总是将牛放在那,便不去看了,自顾自的找乐子,或是干些营生的农活去了。

  而躺在那的小男孩不愿意向他们一样,打着牌,叼着烟,不管是见着年老的女人,还是见着年轻的女人,总满嘴喷着黄段子,说着还不时摸着自己那软趴趴下垂的像一滩烂泥的屌。

  小男孩叫李云,他感觉他跟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有一种本质的区别,他不明白那种区别是什么,可是他总感觉他跟他们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他不愿像他们那样粗鄙,更重要的是,他们会做一些让他感觉很羞愧的事情。比如他想尿尿的时候,他们会一脸赞叹的看着,有时候是羡慕,这时候他们会把手伸进自己的裤裆里狠狠的捏一把,然后是一声重重的叹息。李云不知道他们在叹息什么,不过这让他感觉十分的奇怪。他已经八九岁了,关于他们谈论的一些东西总是感觉莫名的想躲开。

  相比于跟人去相处,或许他更喜欢跟他放养的那些牛去相处,他会安安静静的看着那些牛,那些牛不会吵到他,它们只会安安静静的吃草。似乎它们生下来就是为了吃而活,它们一天要吃五六个小时,甚至七八个小时。李云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怎么那么能吃,可是他乐于看着它们去吃草,乐于看着它们将杂乱无章的一块草地,啃的光滑平整。有时候,草地被啃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也会寻找另一块草木茂盛的地方,让这些牛吃饱。

  李云见着外公在山腰上背着一担柴慢慢的走了下来,灰色的衣服,军绿色的裤子,黑而干瘪的脸,皱纹将那干瘦的脸装饰的像是黄河冲击下的平原,露出了斑驳的岁月的痕迹。有时候李云觉着外公便是他身后的那座大山,他生在大山,长在大山,也终将葬在大山,李云明白的,这是每个庄稼人的宿命,永远都逃不脱的宿命。在黄土中来,又将回到泥土中吃。用泥土换来吃食,最后用泥土来埋葬自己,换来自己的归宿。黄土是自己的家,也是自己所有的一切,经济来源,生存的基础,多年来的动荡让他们明白,什么都会改变,唯有土地不会改变,只要有了土地,便有了生存下去的一切,只要有了土地,生活便有了希望。这是农名几千年来悟出的道理,可现在那些亘古不变的,古老的法则。在轰隆隆的工业文明面前被击的粉碎。土地,再一次的面临着他们的灭顶之灾。

  李云没有那么多的感悟,他只感觉外公是像山一样坚实的男人,永远永远都不会倒下去的坚忍的男人。在家里,他可以一句话不说,烧一壶酒,扒拉两口饭,便躺在竹椅上,自顾自的打鼾。他的鼾声有时像轰隆隆的雷声一般响亮,有时又像柔顺的绵羊般淅淅沥沥的,连不成一片,却又能完全吵乱你的思绪。

  外公将柴堆在路旁的一株树下,走过来问李云道:”肚子饿不饿“

  李云拍了拍自己瘪瘪的肚子,吐了吐舌头,点头道:”饿,肚子都饿瘪了。“

  外公从后屁股口袋里的布兜里,掏出了一堆红的发黑的桑葚,像一颗又一颗的黑珍珠缀连在一起。李云伸出小小的舌头舔了舔那黑不溜秋的小布兜,那可都是美味啊,什么干净不干净,卫生不卫生,那是城里人才讲究的。他也知道卫生是件好东西,可是他那瘪瘪的小肚子才不在乎那些东西呢,他饿了,要吃东西,不吃东西没力气,这才是紧要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外公嘴角动了动,枯黄的牙露了出来,红色的牙龈暴露在空气中,枯干的脸上竟像春天的湖水一般,浅浅的笑容将岁月刻下的皱纹挤在了一边,堆积在眼角的皱纹,远远看去像是包子皮般的褶皱。

  李云在挥着竹棍在前边赶着牛,外公在后边挑着柴。前几天下过的雨还堆积在乡间低平的小路上,牛踏上去,将黄色的泥水溅到一旁的小草上,小草身旁是深深浅浅的的脚印,刻着黄泥特有的印记,湿而且润,鲜而且美。一排排的瓦房,远远的连成一片,草绿色的青苔爬满了内里的墙壁,一看外景,便知这些房屋有些年头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地处偏僻,不仔细寻找都不知道在丛林的那一侧竟然会有一排排的村庄。李云的妈嫁的是自己的同村人,距离自己的本家自己两条街尾的距离。这对李云来说当然是好事,他可以随时蹭到外公家里去吃些好吃的,然后抹抹嘴再回到自己的家里来。

  外公是杀猪匠,每天都会有猪血肠和一些猪杂碎等等有油水的东西,比起自己家的清汤寡水来说好的太多了。每次外公杀猪,都会特意留下些好的,让其拿回去,这让他对外公的敬意更多了几分。

  李云将外公家的牛赶回到外公家的牛栏之后,便一步蹦二步跳的跑到了外公家,打开大锅盖看下有没有吃的。外婆走了出来,见李云拿着那锅盖,笑骂道:“我家这小外孙又跑回偷吃啦。”

  李云拉住外婆道:“外婆外婆,怎么今天锅里没东西啦,红薯呢,怎么没有啦。”

  外婆轻敲了敲李云的头,笑骂道:“你个小东西,你今天忘了,礼堂里面请饭,今天去礼堂吃饭吗?”

  李云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道:“我都忘记了。”

  外公放下柴,舀了盆清水,洗了洗脸,用毛巾胡乱一抹便对外婆说道:“你先带李云去找个好位置坐,不然等下就没位置了,我把他们家的牛赶上去先。”

  外婆点了点头,说道:“你快点啊!别在路上磨蹭,磨个半天都不来,到时候就捡屁吃了。”

  外公微微点了点头,便拿着竹棍,搭上一条毛巾走了。

  外婆拉着李云风驰电掣的走着,李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外公性格看起来就像是蜗牛一般慢悠悠的,而外婆就像快被烧红的螃蟹,总是风驰电掣,火急火燎的,李云的脚步实在没法跟上外婆那短而粗,强而有力的小腿。有种被拎起来的感觉,反正感觉这双腿不像自己的腿就对了。

  李云虽然也很期盼去礼堂里面吃,因为那往往意味着,好吃好喝,大吃大喝。可他的小脚丫实在无法去赶上外婆的速度,而外婆也没有停下来等他的意思,只是催着快点快点,李云气的小嘴嘟在了一边,粗而且黑的眉毛倒竖了起来,活脱脱一个黑面金刚。

  外婆见状,问道,“怎么啦,小外孙。”她有些怕去晚了赶不上位置,到时候老头子又跟他生闷气,像他那种闷葫芦有事从来不明说。

  “人家跟不上啦,外婆走太快啦。”

  外婆紧绷的脸霎时间舒缓了,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就是这样。外头蹲下身子来,对李云说道:“来吧,外婆背你。”李云也懂些人世,他心疼外婆,不忍心叫外婆背。外婆见李云犹豫着没上来,便催促道:“快上来吧!等会没位置坐了,我们和外公都没得吃了。”

  在那个年代,能打开礼堂的门宴请四方宾客的都是少数,而能被宴请的实际上也是少数,可就这极少数也拖家带口,这意味着饱餐一顿的机会,而食物往往是不够的,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联合自家人将餐桌围的严严实实,先到先得,后到没得,这就是生活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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