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一唱天下白。
一夜好梦的我,偏是不满日头高照。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可天已经大亮,赖床终是不妥。
便唤了几声,被伺候梳洗。
按理说我这主母入院,虽是有名无实,但坐着个空头衔也叫主母啊。他的妾室们不得见个礼,意思意思吗?
难道我的地位已经如此低下了?
昨日进门光顾着瞻牌匾,现下想想,未见红纱帐,未见红锦地毯……
好你个薛子沐,你宠妾灭妻,你目无……他好像比我大……
内心戏着实精彩万分。
霏儿为我打理好妆容,收拾台面。
温妤霏儿,这府中其他侍妾呢?初来乍到的,相互聊聊也不错。
“府邸并无妾室。”
温妤对呦,他娶的夫人被吓死了。
我郑重其事的嘟囔着自己听来的谣言。
霏儿离着我近,听了去。嘴一撅,有些委屈。
“夫人为何如此咒骂自己,莫不是霏儿伺候不当?若是了,夫人便讲出来,霏儿自愿领罚。何苦说这害自己的话。”
我有些……蒙圈。
我骂自己了吗?我啥时候骂自己了?一等,我脑子先回放一遍。
温妤不是……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夫人为何说自己被……被……”
她的杏仁儿眼睛可真藏不住泪。
这下子我明白了她的泪点。
有些哭笑不得。
温妤我何时说是我被吓死了?
说完话,脑子一道闪电,好像想到了什么。
温妤难不成这薛子沐……咳咳……你家公子……
直呼名讳有失体统。
当面可以。
温妤难不成你家公子自我之前从未娶亲?
“确是如此。虽说这大兴多少王宫贵胄、万贯富商想与公子攀亲,可公子愣是回绝。前些日子薛总管叫霏儿收拾房间,说是为新夫人方便入住做准备,霏儿还确认了好久方才相信。”
温妤那我在家……
诶呦喂,我真是笨!
拍了自己这个榆木脑袋一巴掌。
京城与江北相聚千里。闲话都是口口相传,再加上薛子沐名声之大,又戴着半张面具,定会让不少人想入非非。瞎编乱造的胡话确实更能让大家深信不疑。
贯古通今,八卦皆是茶余饭后消遣的玩意儿。
我心情轰的一下豁然开朗。
省了我与其“后宫”斗智斗勇。
什么坠井、堕胎、争宠,全无可能。
不错,本姑娘甚是欢喜。
一连几天轻松日子。
霏儿是薛子沐配给我的贴身丫鬟。深得我心。
闲来无事,打听了那日在恶狼谷的事,解解惑。
确如薛子沐所言。我们被困恶狼谷的第二日,薛任便带去赎金。
只是仆人齐全,独独缺了我。
薛任是是下人不假,但也不容许丢了自家主母,当然不乐意恶狼谷的作为了。
加上那几日恶狼谷的目标是上官云祁,押送下山的土匪不过十来人,全被薛任就地正法。
钱没少,少我。
温妤钱没少就行。
“夫人才是最重要的。”
温妤我觉得我应该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咳咳。
清了清嗓。
温妤霏儿你好,我叫“温守财”。
逗得她咯咯咯直笑。
后几日依旧不见薛子沐。我也不问。见不到挺好,捞得个清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