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纕送走他们后策马回城,却遇到了“与民同乐”的二皇子李承泽。一条往日热闹拥挤的大街变得空无一人,甚至有些空寂寥落。
“公主可是受了情伤,失魂落魄了。”李承泽站在她的马前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李容纕跳下马,谢必安接过缰绳将马牵走。
“谢必安,你不必回来了,我与公主有话要说。”
“二哥怎么在这里?”
“我特意等你。”
“你怎知我出城了?”李容纕更在意这个二哥竟处处留意自己的行踪。
李承泽将自己手中的葡萄递给李容纕,怕她猜疑,语气倒是柔和的:“我知今日言冰云启程去北齐,你免不了要去送行的。”
“我与言冰云并无情分,为何要送他?”
“有,你喜欢他。”
李容纕不知李承泽是从何得知,这等事情她连父亲都未告知。
“你凡事都喜欢强求,求而不得宁可玉石俱碎,可对这个言冰云却一再退让,除了父皇,你从未毫无目的的退让过。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心里有了他。”
李容纕本不动声色,听罢他的言语后反是盈盈一笑:“这世上还是二哥最了解容纕,只是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她挽着李承泽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真是一对情意深重的好兄妹模样。
“二哥与言冰云在你心中,孰轻孰重?”李承泽从来不会与庆帝相比,因为他知晓,在李容纕心里,无人比得上父皇。
“自然是二哥。”李容纕说谎便如饮水一般,无人能从她的身上寻出一丝波澜。
李承泽的鞋在脚上服服帖帖的待着,他想着第一时间出现在李容纕面前,却不知这空无一人的大街早就出卖了他。
李容纕觉得他是一个典型的病娇腹黑且心机深沉的人,那桀骜不驯的刘海儿,从不穿鞋的脚从某种程度上跟庆帝也算是一脉相承了。
“二哥总是不穿鞋子,今日倒是乖巧。”
李承泽并不在乎:“那是因为没有值得本皇子举步相迎的人。”
“那如此说来,容纕可是值得?”
“值得。”李承泽此话说的真诚,其实他也算是个不错的兄长。
兄妹二人坐在这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吃着上好的瓜果,享受着“与民同乐”的趣味。
“范闲这几天是不是就要回京了。”二皇子果然还是打探消息的。
“没错,不日即将启程回京都。”
“这私生子倒是有点本事,鉴察院的人都能被他反杀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还好范闲是个聪明细心的人。“也亏得那个滕梓荆是一处的人,若是四处的人,怕是就没那么好命了。”
“那二哥觉得凶手是谁派的?”李容纕想听听李承泽对此事的想法。
“此事虽然很明显是范闲那个姨娘做的,但她的手应该还伸不到鉴察院。倒是太子,说不定更迫切的希望范闲死。”二皇子分析的有理,李容纕并未附和,也没有反对。
“不过,怎么说也是这范闲害得言冰云远去北齐的,你就不恨他?”李承泽是想通过这件事看看李容纕对范闲的态度。
“也是,要不等范闲来了京都,二哥替我教训一顿?”听这语气,李承泽就知道李容纕是不打算计较的。
李容纕抬头看看天色:“时间也不早了,若到了晚膳时间,父亲不见我的身影,肯定又要问东问西了。”
两人站起来:“好,我的妹妹可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你且快快回去吧,可不要让父皇担心了。”
谢必安适时的牵着马走过来,李容纕从她的手中接过缰绳,与李承泽告别:“二哥也早些回去吧,一天了,总要让百姓出来卖点东西,挣个饭钱的。”
李承泽知道这是在调侃他,也听话的点点头。
“谢必安,回去吩咐下去,今日凡是在这条街买卖的商贩,每家十两银子补偿一下。”
“是。”
“乖。”李容纕学着父亲平时的样子摸摸他的头,然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李承泽不由得内心欢喜,转身又对谢必安说:“我改主意了,每家五十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