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惊讶:“本大爷也?”
本大爷当然不会怕,但你们青学的聚会,愿意让一个外人来么?
不二笑眯眯地说:“当然,迹部现在也是我重要的朋友啊~这样重要的时刻,迹部不想和我共享吗?”
这话说得,迹部顿时神清气爽,扬眉吐气,舒服畅快,心情大好!
不过,把朋友换成男朋友就更好了。
他满意地笑起来,打了个响指:“既然你邀请了,本大爷岂有拒绝的道理!管家,备车!”
不二偏头,笑得柔和:“提前说明,河村家只是普通的寿司店,和迹部平时去的高档场所不同哦~”
迹部毫不在意:“那有什么?难道本大爷的华丽会被普通的寿司破坏吗?走,周助!”
他又不是去吃寿司的!背后的意义比寿司重要多了!
拉门一声巨响,迹部闪亮登场——
成功惊得青学众人都目瞪口呆。
迹部非常满意地用手指高贵优雅地顺了顺并没有乱的金色短发。
不二在迹部身后露出头:“我邀请迹部来的呢,难得大家一起热闹一下~”
被众人拥在中间的菊丸迟疑地问:“不二……你怎么突然和迹部关系这么好?……诶?!你的手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不二微笑解释:“不是的,只是稍微有点扭伤而已,不要紧。”
越前不满地压了压帽子:“切,不二前辈,你怎么把这个猴子山大王带过来了。”桃城也嚷嚷:“就是啊!”海堂也咝了一声表达自己的立场。
迹部极为高冷不屑地哼了一声,同时和越前扭头向两边,谁也不搭理谁!
大石生怕迹部觉得自己不受欢迎,连忙打圆场说:“喂,你们国中生,对前辈礼貌一点!”他考入的医学院比较远,又是寄宿制,真的是非常不容易才能过来这一趟。
直升青学的乾和已经在寿司店帮工的河村则成熟得多,友好地对迹部打了个招呼。
除了手冢,青学全国冠军的队伍难得地集齐一次,却也令人唏嘘。
在升学路上,河村和菊丸已经提前离开,开始工作。无论是在自家寿司店帮忙,还是接受艺能训练,今后都没有什么机会如此深入地打网球了。
更不要提手冢已经留在德国,向职业选手进军。
而在求学路上的各位,也都分崩离析。
年级将越前、桃城、海堂和乾分开,不能一起参加比赛。
不二也离开了青学,转而考入冰帝,甚至今天还带来了冰帝的迹部——
越前切了一声:“看在是不二前辈请你来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欢迎一下你好了。”
迹部冷哼:“本大爷不需要!”
他难得和越前有点幼稚的对话引得不二笑起来,冲淡了心里的伤感。
嘛,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菊丸大方地说:“既然不二邀请你来了,就一起玩吧!来,干杯!”他欢快地举起果汁。
和他心理年龄差不多的桃城也高兴地举起杯子:“干杯!”
海堂无声地对菊丸举杯,虽然没有说什么,眼里却都是真情实感的祝贺之意;
越前举起橙汁:“英二前辈,快点在电视上出现啊。”;
河村憨厚地笑笑:“加油啊,英二。”;
乾微笑着说:“英二成为一线当红偶像的几率是100%!。(MISSING)”;
迹部对菊丸优雅地举了举杯子:“加倍努力。”
不二笑容温柔:“祝贺你得偿所愿,英二。”
大石眼眶有些红:“训练,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弄伤啊!英二!”
菊丸大眼睛涌上一层泪光,有些哽咽地说:“谢谢!谢谢大家!我一定会比任何时刻都努力的!干杯,为我们大家的友情!”说完,他豪迈地一仰头,咕嘟咕嘟喝完了一整杯果汁!
桃城笑得见牙不见眼,也一口干了果汁:“可别哭啊,英二前辈!那可太丢人了!”
海堂瞪他一眼:“你胡说什么!”说完,也一口喝完。
越前笑得猫眼发亮:“前辈们都还差得远呢。”
河村感动地举杯:“干杯,为英二!”
乾笑得温和:“为青学。”
大石拼命擦着眼泪,也哽咽起来:“为我们……全国第一的黄金双打!”
迹部高傲地举杯:“为网球。”
不二笑弯了眼:“为我们所有人共同成长的青春年华。”
“干杯!————”所有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带着冲破云霄的豪气,和畅快无悔的潇洒!
少年们快意地笑啊闹啊,不知谁被菊丸抢走了寿司,也不知道谁不小心喝了乾汁;不知道谁和谁搂着肩膀一边哭一边唱歌,也不知道谁不小心吃了不二的寿司辣到崩溃;不知道谁拍桌子豪迈大喊“我青学必将延续辉煌!”,也不知道谁破天荒地拍着腿大笑……
菊丸最后一个自由的下午,大家都玩得痛快,高兴。
但……他知道,青学所有人知道,迹部也知道。
到底,有些遗憾。
他没来。
迹部终究无法代替手冢。
尽管并不是青学的部长,但散场的时候,迹部还是自然地做了那个主事的人,指挥还站着的乾和河村,将一个个累得东倒西歪的人分别安全送回家(幸亏他家车多,公司车更多)之后,才亲自带着不二上车,把他送回自己家。
停在不二家门口,迹部亲自下车,送不二进去。
不二没有立刻推开家门。他转过身,对倚着车门的迹部认真地说:“谢谢你,迹部。”
迹部懒洋洋地勾起一点唇角:“谢什么?”
他的意思是不必谢,但不二误解了,认真地想了想后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迹部忽然笑得深了些,微一挑眉:“本大爷高兴。”
不二弯起眉眼,愉悦地说:“那么,晚安呐~”挥了挥手,就转身开门。
迹部叫住他:“周助,明早七点,本大爷来接你。”
不二转身,疑惑地问:“有什么事吗?明天是礼拜天。”
哦,忘记说了,自从不二入学冰帝以来,因为不二家比较远,迹部以‘顺路’的理由,天天接他一起上学放学。
迹部理所当然地说:“嗯。”随后高贵而帅气地一挥手,坐进车里,关车门。
完全没有要解释。
不二笑起来,看着迹部家车离去才进自家门。
第二天,迹部家的车准时停在不二家门口,不二已经笑眯眯地等在外面。
没想到,迹部竟然带着不二去了机场。
飞向大阪。
东京到大阪只需要一个小时多一点,很快他们下了飞机,外面又有车来接。
一路司机沉默寡言地开,迹部闭目养神,不二也只好静静看着窗外的风景。
直到车停在四天宝寺高中的门口。
不二下车,惊讶地回头询问迹部:“迹部?这?……”
为什么突然毫无预兆地带他来四天宝寺?
迹部还没回答,不二身后突然传来了热情的熟悉声音:“哟,不二,迹部!”白石笑得阳光灿烂,绑着绷带的胳膊非常亲切地搭在不二脖子上,带得不二一个踉跄。
迹部不悦地反手关上车门:“喂,把你的手拿下来!重死了!”
白石笑得惬意:“不。”
迹部冷哼一声,把不二用力拉出白石的怀抱:“快开始正事,少胡闹了!”
白石耸肩:“我可没有胡闹。”
不二疑惑地看看两人,问道:“什么正事?”
白石惊讶地看他:“迹部没告诉你吗?就是——你的手腕怎么了,不二?”白石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不二绑着绷带的手腕上,小心地举起来看。
不二解释道:“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扭伤。”
白石有点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不注意?……那今天也没法打球了啊。”
不二问:“打球?”
白石专心地试图透过绷带看清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心不在焉地说:“就是和我打球啊,不是说要交流彼此的网球技术吗?迹部说的。”
不二看向迹部,迹部微微一抬下巴:“就是他说的这样。”
“本大爷特意单独约了白石,打破两个学校都有的‘不允许私下比赛’的规矩,就是为了让你学习吸收这个家伙基本能力极强、无一丝多余动作的所谓圣书网球。然后,打败他。”
“打败这个唯一在正式赛击败了你的男人。”
迹部的目光灼灼,似有实质,蕴含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不二微微皱眉:“迹部……”
迹部居高临下地向不二伸出手:“这就是本大爷帮你找到真正自我的第一步。来!”
和白石比赛的过程、迹部在游艇上一言九鼎的承诺杂乱地在不二眼前闪过——
那时,迹部说,“要信我”。
尽管带着犹豫不决,不二还是慢慢地握住迹部伸出的手。
既然如此,那我就……相信你。
像当年相信手冢一样,毫无保留地,相信你。
“喂,这样真的能打球吗?……”白石担忧地说。不二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开始吧,白石。”
白石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要求……来吧,我们四天宝寺高中部的网球场要比国中部大呢。”
他领着两人向周末空无一人的网球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