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竹,别好奇,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植物。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我的死党雅儿见过,还拍了照片。
姥姥说,人丑就要多读书。可是她没有说,要是人美呢,我不知道,所以我依旧读了很多书。
年少的喜欢总是浅薄,遇上了一个让你怦然心动的人,就惊叹斯人若彩虹。其实那个男生也很普通,黄皮肤黑眼睛,爱玩游戏,不爱学习,插科打诨,翘课上网。
唯有一点好,我喜欢他——
如果他的缺点多如星星,那么我想他的优点就是太阳。太阳一出来,星星就躲进云海。他爱唱歌会跳舞,喜欢美食也热衷研究菜谱,会哄女孩子开心。
不过,他似乎来者不拒,又似乎只爱自己,又或者,谁都不爱。
“且唤他知归吧。”
我是一路美到大的,证件照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很有自信,在一群化妆的美女中,我素面朝天,也依然十分有辨识度。
从小到大,不说呼风唤雨,但只要我想,踮起脚尖,就能摘到最红最大的苹果。
无论是衣服、包包,还是成绩、名次,还有男生。
那时我天真地以为,若有舔狗这个词,我想怎么也不会轮到我。
“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不是像舔狗一样对待知归,而是我伤了一份真心。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此生我再难遇到一份真心,如果这是上天的惩罚,那我欣然接受。”
15岁那年,我上的是一家贵族学校。食堂饭菜也好,风景建筑也好,一切都甚合我意,除了那万恶的班主任。
他有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却有一颗倾覆六界的心。
他当过特种兵,所以惩罚人的手段多着呢。没有他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我不能示弱啊。
12年的时候,国内穿汉服的人很少见,我却觉得这很是新潮,便打算与一群伙伴穿着汉服去教室上课,我知道这是明着宣战。
玩物丧志,奇装异服,大概最不能忍了吧。
但其实,着汉服是兴我华夏之邦,是一件扬眉吐气的事,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懂。
现在吧,好像能明白,为什么中国家长很排斥让自己的小孩接受性教育了。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说,会教坏他的,孩子大了,就懂了。
也许他们真的会懂,岛国片里会教他们,坏人也会教他们。你以为素媛离我们很远吗?不,她可能就在我们的身边。
好了,不扯远了。
结果到了最后,他们大多变了卦,唯有一个胖乎乎的男生,也穿了一件汉服。
班主任气的不轻,于是让我们俩去教室后面站了两节课,还写了检讨书。
我第一次认真注视一个男生,是他,他叫彬彬。我还知道了,他原来是班主任的侄子。
我忽然,心花怒放。
有次我和彬彬说,我想吃广东最正宗的绿茵白兔饺。我就是说着玩儿的,毕竟隔了大半个中国呢,况且,只要我想吃,哪里轮的到他?
可他真的去了,也买到了,而且很新鲜。
我不知道,他为了买南下的票连续三个月没吃早餐;我不知道,他为了买这一屉饺子,排了三、四小时的队;我更不知道这么喜欢我的人,居然有一天真的放弃了。
“最毒妇人心,我觉得这话没错。”
我看着饺子,笑了笑。彬彬期待地望着我,我尝了一个,皱皱眉,说不是我喜欢的味道。然后我把剩下的全部倒入舍友养的小宠物茶杯兔的食盒里。
它blingbling的卡兰姿大眼睛在诉说着兴奋,我很无辜地对彬彬说:“你看,他比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