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盈午睡醒来,发现萧承煦不在身边,她撑着垫高的靠枕坐起来。
素汐听到屋内的响动,推门进来,“郡主,您醒了。”
“承煦呢?”
“豫王来了,摄政王去和豫王说话。”素汐说着将木施上的狐裘拿下来,给苏玉盈披在身上。
“屋里热,不用披。”
“摄政王出门前交待奴婢一定要给郡主披上,郡主现在万不能再受凉,御医也说热一些儿最好。”
素汐刚将银丝炭拨旺了些,廊下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苏玉盈眼睛一亮,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狐裘边沿的绒毛。
门帘被掀起时裹进几片雪花,萧承煦解大氅的动作在看到妻子坐起的瞬间顿住,“怎么起来了?”他快步上前,掌心自然地覆上她额头。
素汐转身出了卧室,到外间候着。
“早不烧了。”苏玉盈笑着去捉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萧承煦就着这个姿势倾身,鼻尖几乎抵上她的,“让我仔细瞧瞧,脸色好了一些了。”温热的呼吸拂过眼睫,苏玉盈刚要嗔他小题大做,忽觉腕间一凉——竟是枚羊脂玉镯顺着皓腕滑落,玉色衬得肌肤愈发莹白。
“来别苑之前看到一块玉料,觉得适合你戴,就找了玉匠给做一个镯子。上次承轩来,让他派人去宝昌斋取。”萧承煦用指腹摩挲镯身内侧刻痕,那里藏着极小的“煦盈”二字,“等开春运河解冻,咱们就启程去姑苏。我托人寻了处临水宅院,推开窗能见画舫从石桥下过...”
苏玉盈忽然撑起身子,惊得萧承煦慌忙去扶。她却只是将额头抵在他肩窝,声音闷闷的:“嗯,我还以为你只是哄我的。”话未说完便觉耳垂被轻咬,萧承煦说话时胸腔震颤:“怎么会,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苏玉盈仰头望着他,眸中水光潋滟,“那我可就记下了,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就生气不理你了。”
话音未落便被吻住,萧承煦抚着她后颈低喃:“算数,在你昏迷不醒时我就对你保证,以后什么都依你。要踏雪观梅,要泛舟采菱,要...”未尽的话语消融在唇齿间,窗外风雪呼啸,却吹不散一室药香裹着的旖旎。
用过晚膳,素汐端着三碗药进来。
萧承煦接过药碗,一口气喝掉。
苏玉盈抿了口药,苦得直蹙眉,放下药碗,端起另外一碗不苦的药慢慢喝掉。
“那一碗儿也快喝了,凉了就不好了。”萧承煦说着端起药碗。
“天天喝这么苦的药,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喝啊?”苏玉盈说着眉头又聚在一起。
“等好了就不用喝了。快喝了吧,一会儿咱们去泡温泉。”
“太苦了,喝完我要吃蜜饯。”
“太医说蜜饯生痰。”
“好承煦就吃一颗,不然嘴里太苦了。”
“行,就吃一颗不能多吃。”萧承煦妥协。
萧承煦握着苏玉盈的手腕,将最后半碗药汁徐徐渡进她口中。
萧承煦用绢帕拭去妻子唇角的药渍,拣了块杏脯递到她嘴边。
苏玉盈就着他的手咬住果脯,舌尖不经意扫过指尖。
萧承煦喉结滚动,忽然俯身含住她唇瓣,苏玉盈下意识张口回应,他趁机加深了这个吻,直至苏玉盈喘息微乱、眼尾泛红,他才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