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烟照着那姑娘说的去了偏屋。

偏屋是婢女管家们谁的地方，也是她们唠嗑八卦的地方。

偏屋里人很多，姑娘们叽叽喳喳的笑闹着。

叶烟找着那说要给他说事的姑娘。

“喂，你来啦！过来过来，我跟你说事。”

那个姑娘坐在偏屋里头的床榻上，腿间还放着一蹋青衣。

叶烟走过去坐下，问：“姑娘你要告诉我什么事？”

那姑娘敛了笑，手里拿着针线边缝那青衣遍道：“我们柳大人啊，是做什么的你可知道？”

叶烟答：“不知。”

“柳大人是位文官呢，他是考中举人上来的。后面科考又中了状元，一路上风风光光的。”

叶烟不明所以的看着姑娘。

“柳大人又颇受皇上青睐，不及而立之年便功成名就。”

“而且啊，这柳大人还有一位等着明媒正娶的娘子。那娘子啊是陪着柳大人一路上走过来的，柳大人稀罕的不行。就想着等他风光了八抬大轿把姑娘娶进门呢。”

叶烟想不明白这和季大人又什么关系。

“不过啊……”姑娘说着叹了口气，“那姑娘在柳大人和她订婚宴的前一天啊，说是老家出了问题，连夜回了老家。”

“一去去了八天有余，柳大人也觉得不对劲了，那天早朝都没上，直接去了姑娘老家。”

“到了之后啊，哪还有姑娘一家子啊，村里人合伙凭了几口棺材，裹着席子草草埋下了。”

“那日以后，柳大人就不怎么说话了。本来也话不多，再不说话，闷死了。”

叶烟听的没头没脑的。“那，和我像什么？”

“哟，你和当初那姑娘长得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那季大人呢？”

“都说是那死太监看上了我们柳大人，害死了姑娘一家。”

……

那个季大人，看起来很骄傲。叶烟想。

骄傲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人，也很有自信的。

不会去害喜欢的人的心上人的吧。

……

“喂，柳尚之！快别再看你那姑娘了，明天不就定婚了吗，来看看我做的这个桂花糕怎么样？”季晚朝柳尚之站着的地方招手。

“你那个桂花糕有什么好的，黑不拉几的，能毒死人。还没阿雨做的好吃。”

“柳老五，我警告你不要三句不离你老婆！快，吃我的桂花糕！然后夸我说做的好吃！”季晚叫嚷道。

柳尚之无奈的摇了摇头，勉强从一团黑乎乎的桂花糕里挑出一个还能看出来是块糕点的东西强迫自己塞进了嘴里。

“嗯，有进步，这次没有把盐当成糖放进去。”

“嘿嘿，下次再找阿雨偷学，看看能不能学个七八成相似。”

“你学这个干嘛？”柳尚之瞥了一眼旁边乐呵呵的季晚。

“你不是喜欢吗。”季晚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说完，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想张口解释，却听柳尚之道：“我老婆给我做不就行了。”

“啊，是。”季晚回答。他知道柳尚之十分喜欢莫雨，他们青梅竹马长大，莫雨又是陪着柳尚之一路上考上状元过来的，柳尚之怎么能不把姑娘当眼珠子疼。

他有些嫉妒莫雨了。但他没资格去嫉妒她。毕竟她才是那个陪柳尚之最久的人。

季晚是个傲气的人，但此时为了心上人的幸福，他可以看着心上人于别人谈婚论嫁，而他，看着他开心就好了。

虽然会心有不甘吧，但如果强迫他和自己在一起，那是小人做的事。而且他也不会高兴。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即使我得不到你，我就那么看着你开心就好了。

这种为爱哪怕不是自己，只要他能开心自己就够了的想法放在季晚以前，是绝对不会有的。但遇到了柳尚之，他才知道，有一种爱，是守护在你身后。

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