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门外的母亲还在哭泣：“瑶瑶...妈妈爱你...妈妈只是太害怕了...”
爱。
这个字让陌瑶的手颤抖了。
她想起山顶的星空，想起何肆说“勇敢是害怕但依然往前走”，想起林薇母亲手术成功后的笑容，想起那个学妹离开时说“谢谢”。
如果她现在放弃，那些星光，那些勇敢，那些笑容，那些谢谢...都会消失。
刀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蹲下来，抱着自己，放声大哭。
不是为了痛苦，而是为了选择——选择继续活着，即使那么难。
门外的母亲听到哭声，敲门声更急了：“瑶瑶！瑶瑶你没事吧！”
陌瑶站起来，走到门边，但没有开门。
“妈。”她对着门说，“我需要看心理医生。真正的心理医生，不是学校的咨询师。”
门外沉默了几秒，然后母亲说：“好。”
“我还需要...你的理解。不是同情，是理解。”
“好。”
“最后...”陌瑶深吸一口气，“何肆是我的朋友。他救过我，不止一次。请你尊重他，也尊重我的选择。”
更长的沉默。然后母亲说：“妈妈答应你。现在可以开门了吗？”
陌瑶打开门。母女俩对视，都哭红了眼睛。
母亲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住了她：“对不起...妈妈真的对不起...”
陌瑶在母亲怀里哭泣，像是要把十七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窗外，雨渐渐小了。乌云散开，露出一线阳光。
风暴过去了。
伤痕还在。
但至少，她们开始学习如何修复。
至少，她们还愿意尝试。
这就是希望，不是吗？
周六的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陌瑶醒来时，眼睛还有些肿。她躺在床上，听着客厅里轻微的声响——母亲在准备早餐。
昨晚的争吵还历历在目，那些伤人的话像刺一样扎在心里。但母亲那句“妈妈答应你”也还回响在耳边。真心的承诺，还是情急之下的妥协？她不知道。
手机震动，是何肆发来的消息：
（今天还好吗？需要见面聊聊吗？）
陌瑶回复：
（还好。下午方便见面吗？）
（老地方，两点。）
放下手机，她起床洗漱。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脸色苍白，但眼神比昨天多了一丝平静——那是做出选择后的平静。
早餐桌上，母女俩相对无言。母亲煮了粥，煎了鸡蛋，还特意做了陌瑶喜欢的土豆饼。
“多吃点。”母亲轻声说。
“嗯。”陌瑶低头喝粥。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最后母亲先开口：“昨天...妈妈说得太过分了。那些话不是真心的。”
陌瑶抬头：“那是气话，但气话也会伤人。”
“我知道。”母亲的眼睛又红了，“妈妈只是...太害怕了。怕你走错路，怕你受伤，怕失去你...”
“我也怕。”陌瑶轻声说，“怕你不理解，怕你失望，怕你觉得我是个负担。”
母亲握住她的手：“你从来不是负担。是妈妈不会表达...你爸走后，妈妈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压力太大了。”
这是母亲第一次主动提起父亲去世后的感受。陌瑶鼻子一酸：“妈，我们都需要帮助。不只是我，你也是。”
母亲愣住：“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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