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皖回到府中匆匆用过膳便回了房间。
许皖坐在梳妆镜前由着冬竹替自己卸下钗环,眼睛虽然看着镜子,但是脑子里却一直想着今日那墨衣男子的身影。
冬竹打小便心细,懂得察言观色,自然并发觉许皖的不对劲,细细思索后微微一笑,便开口问到:“小姐可是在想今日从侧门进去的那位公子?”
“昂?”许皖一时没反应过来,“胡说什么,你怎也学夏桃那丫头调戏起我来了?”
冬竹一看许皖这模样便知自己说中了,故而得寸进尺地说:“小姐何不差夏桃去问问管家先生,平日里就她爱闹,若是她去问,想来管家先生也不会多问。”
许皖心里觉得此举可行,但碍于女儿家的那份小心思明面上还是将冬竹的话驳了回去:“我又不曾想那人,问他何用?你今日这般聒噪,且先下去歇着,将夏桃替我唤来,今日叫她替我梳洗。”
冬竹打小跟着许皖,自然知道她如何想的,也不拆穿,“是,那冬竹先退下了。”说罢便关上房门出去了。
冬竹穿过长廊,来到夏桃的住处,对夏桃说:“小姐叫你去替她梳洗。”
“怎地叫我了?往日小姐不是嫌我手笨都让你来的吗?”夏桃觉得奇怪,便问道。
“小姐今日想要你去,你便去,总问那么多干什么。”冬竹也不理她,自顾自地开始梳洗,准备歇下了。
夏桃也不恼,起身便走了,“是是是,我去就是了,今日便让你先歇下吧,免得某人总说我的活计轻松。
夏桃一见面便见小姐已经将钗环卸了,连妆面也清洗干净了,觉得自己被骗了,便向许皖告状:“小姐,您平日总说我没规矩,如今冬竹姐姐也愈发不讲规矩了,她今儿个竟借小姐的名义哄骗我过来替她做差事,我这么一瞧,小姐哪还需要我呀!”
“是我唤你来的不错,不怪她。找你来便是想叫你问问今日你所见的那男子,不过寻个理由,将她打发走唤你来而已。”许皖解释说。
夏桃一听许皖提及那人,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人的模样,心中不由欢喜,“小姐,那人真是极好看的!”
“我晓得,改明儿你去问问管家先生那人是谁。”许皖吩咐,“今儿个也晚了,我要休息了,你也先去休息,明儿好做事。”
夏桃应声退下回到房中歇息,许皖房中的灯也熄了。
次日清晨,夏桃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一番后就去了后花园寻管家先生。夏桃寻了片刻便看到了正在监督花匠照顾小姐新寻来的墨梅的管家先生。
她连忙上前喊到:“王管家!”
王管家回头一看便看见了夏桃,他寻思着这夏桃平日里又不受他管辖,怎的来寻他了,想来应是小姐差她来的,“小姐可是唤我有事?”
“倒也不是,就是我自个想向王管家您请教个事儿。”夏桃平日里直言直语,今儿个却说起客套话来了,“昨日小姐出府,我远远就瞧见您领着一少年往侧门进了,那人是谁啊?”
“那人是谢家二郎谢逸远。”王管家应到,“这谢二公子应当会去冬猎,到时小姐便能见着了,儿时二人便亲的紧,想来这谢二公子回来了小姐应当会十分高兴的。”
夏桃听到王管家的话立刻惊呆了,那谢家二郎在京城颇有美名,文武双全,小小年纪就被封了将军,前几日刚打了个胜仗回来,如今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
夏桃立即去了小姐房中,她到时小姐已经梳洗打扮完了,“小姐,你可知昨日那人是谁?”夏桃虽说是问,却也不给许皖回答的空隙,自顾自地说到,“那人竟是定安侯府的谢逸远!”
“谢哥哥!他回来了?”许皖一惊,这谢逸远与她还有当今太子乃是小时玩伴,后来三人渐渐大了,因为男女有别,三人渐渐地疏离了。
“是啊是啊,管家先生还说那谢二公子会去冬猎呢!”夏桃补充到。
许皖正要回话,冬竹便从外头进来告诉许皖云锦阁来人了。
许皖连忙要人进来。只见那送衣饰的小娘子取了架子将衣服穿在上头说:“东家让小的请姑娘一试,若是不合身再替您作修改。”
许皖应好,随即去了里屋换了衣裳。
那衣服穿在许皖身上愈发显得许皖明艳动人,收腰的设计更是将许皖的芊芊细腰很好的展露了出来,衣摆上的牡丹花绣上了金边,一走动,裙摆飞扬间牡丹朵朵开,流光溢金。这配的首饰更是一绝,一个羊脂玉手镯,清雅脱俗,在原本明艳动人的基础上增了几分仙气。耳坠是不对称的,照着牡丹的模样用金子打的,配上裙子,属实好看。
许皖连连称赞,还叫冬竹给了人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