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猎场——
许皖一身红色牡丹印长裙,因为天气寒冷,外面裹了一件白袍,袍子绣上了许多祥云与仙鹤,乌黑的头发梳成了好看的飞天髻,头戴白玉簪,耳朵上是一对镶金的红玛瑙,这一身打扮艳而不俗,颇有几分仙骨,往冬猎场上那么一站便将满场的庸脂俗粉比了下去,女子看了皆是惊羡,男子见了一个个看了无不心生向往。
许皖随着父亲落座,便听到一阵马蹄声,还有各家女眷的惊叹声。
许皖寻声望去,只见那人鲜衣怒马,好不潇洒。谢逸远一身白衫,外面搭着一件黑色斗篷,斗篷上用金线绣着祥云,用银线绣着几只鹤,一身装扮好看极了。
闲云野鹤?这衣裳倒是称他那性子。许皖许久未曾见过谢逸远了,前些日子也只是匆匆一撇,连正脸都未曾窥见,只是一个背影。如今这么一瞧,许皖发现谢逸远的模样已然大变。从前模样伴着岁月流逝已经不大记得,但却觉得谢逸远从前那身稚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战场上得来的刚勇。
坐在上座的皇后眼尖,一眼便瞧见了许皖与谢逸远二人,打趣地说:“哟,这许家小七莫不是与谢家二郎约好了,两人今日一黑一白,袍上皆绣了云鹤。本宫记得你们二人儿时与我儿甚是交好。”当今皇后如今已过三十,容貌虽然不是顶好的,但气质却是十分好,雍容富贵,落落大方。
许皖站起来行了个屈膝礼,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未曾约过,这同衣赴宴想来只是巧合。娘娘说了是儿时要好,如今大了,懂得了男女有别,自然不似往日那般胡闹了,更何况臣女与二位哥哥已是许久未见了。”
许皖话音刚落,坐在上头的皇后娘娘便开口了:“本宫与你这孩子寻开心呢,怎这么认真,还向我解释起来了。接着又忆起往昔感叹道,“想当初你与阿逸那孩子常在宫中与太子作伴,性子活泼开朗,与本宫也十分亲近,如今大了却生分了。”
皇后那番话让许皖不知如何应答,正当她不知所措之时,方才皇后话中的第二个主人公却开口了:“皇后娘娘想来多虑了,阿姒妹妹打小脸皮便薄,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哪好意思同皇后娘娘像小时一般撒娇,而且阿姒妹妹也长大了许多,出落越发好看不说,还越发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再也不会像儿时那般动不动就哭鼻子了。”
谢逸远这一番话说的巧妙,既没有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又告诉众人许皖只是害羞,并非刻意与皇后还有自己疏远,再者,谢逸远还唤了许皖的小字,更是说明了二人关系好的紧。
皇后膝下只有太子,因为小时许皖跟谢逸远常居宫中,所以向来疼爱这两个小辈的,把他们视为己出,现下听了谢逸远的解释自然是想开了,连忙露出笑颜,高兴的说:“想来应是如此,是我多虑了。这天寒地冻的,你们二人便快快落座吧。”
“是。”谢逸远二人答道。
二人落座后立马引来了不少争议,大多女子私下里两两成对,三五成群的讨论着谢逸远,或是谈论着许皖,还有人时不时用目光打量二人。
片刻后“皇上驾到——”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下行礼。
皇帝落座,抬了抬手:“诸位爱卿平身。”
“谢吾皇隆恩。”众人起身。
“今日是冬猎,朕要好好看看诸位的真本事,看看我南越国又出了多少少年英雄,哈哈哈哈哈哈。”皇帝笑着说。
今日是南越国历代就有的冬猎日,各家到了年纪的少年可以在猎场中狩猎,女子若是愿意也是可以,待到晚些时候,众人回到此处,把猎物交给侍卫,由宫人点数,猎到的数目越多,奖赏也就越多,最猎到猎物最珍贵,最多的方可成为此次冬猎的魁首,赢下圣上与皇后赐下的彩头。不巧,今日的彩头正是一块羊脂玉,那成色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许皖身为将门虎女自然是会参加的,谢逸远更不用说,少年将军,自然也是要参加的。
许皖在营帐里换上一身红色的骑装,骑装在风中肆意飘舞,显得许皖愈发动人,为了方便行动,许皖还将飞天髻梳成马尾,配上红色额饰,又飒又美。
谢逸远则是一身白色胡装,颇有飘飘欲仙之感。
值得一提的是长孙丞相家的女儿长孙幼蓉,她虽说是文臣之女,却也会骑射,与许皖有过一面之缘,就只一面许皖便知此人傲气地紧。虽然她傲气十足却不招人讨厌,性格清冷,不喜与人交流,深居简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前些日子的诗会许皖因病未去,却也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