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她的笑容。
认识以来的这几个月里,与她之间因某些原因而进行必要性交流除外就未再过多谈话了。
无视事物轻重程度划分的严谨性,跟她多说说话也成了我当前阶段的奢愿之一。
前天傍晚,送来的由诺作为签收人的信封中的信纸,在当天晚上我回来前就被撕成碎片、丢在垃圾桶里。难以估量那封信对诺的造成的影响有多大;以至于那晚,她坐在楼梯上等我回来。
“今天晚上,不用帮我煮了,你自己吃吧。”
留下这句话,她就走上楼,几秒后传来房门重重闭合的声音。
来不及追问,我大概率也不会这么做、或表述异议。我知道、那并不是仅有一段普通室友关系的人得以触碰之物;也非一个被真理约束的求知者所能涉及的领域。
很难强求被人喜爱;尤其是在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对于一个自身缺乏一定人格魅力的人来说:若想讨得他人的喜爱,则需要与之对等的单向性支出——那无论是对物质还是对精神层面都是极大的创伤。
所以过去、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我自认为将来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我错了。
这次不同,对方是与我同居的异性,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需要相处一年半之久。
不知为何,我想与诺打理好关系。
虽然没有过恋爱经验,但能清楚地感受到这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不纯洁的关系。
仅仅是想要那种在一段时间内;彼此关照也好、相互利用也罢,但就是能以常见的形式交谈、相处的关系。
我不知道在真正意义上,这算什么,是否……微不足道?
将这些奇怪又普通的想法挥之脑后,我送走了夜晚的月色。
答应了诺,所以第二天又继续去学校。
我觉得诺会跟往常一样,自行准备午餐。
晚上回来后,临走前塞在她房门的门缝里的硬纸板还在原处;以及——餐桌上多了一张写了黑字的白纸,内容是:
“诺让我转告你:‘今天的晚餐,不用准备她的那份。’”——千帆
纸张的边角用书本压着,用那本书压着——昨天用来压住诺的信的那本。
看来我又做了错误的事啊。
唉,还真是不及时自知。
学园祭的第三天,我坐在校园里的某块木椅上,一双穿着纯白色中筒袜的腿映入眼帘。
穿着褐色工作服的陌依站在我面前,她两手各拿着一根苹果糖,左手拿着的那一根上有两道浅浅的牙印。
“有什么心事吗?”
右手拿着的较大的苹果糖突然遮挡住了她的脸。
“给我的吗?”
“嗯。”
我右手接过,左手伸进口袋准备掏钱。
“请你的。”
“谢谢。”
陌依在我身旁坐下。
“心情不好吗?”
“你猜的挺准。”
“不是猜的,你脸上明显就是一副苦闷的表情啊。”
“这样啊。”
“想说说看吗?”
“会保密吗?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当然了。”
我咬了口苹果糖,有点甜。
“我惹得一位朋友心情烦闷。”
“你看起来不像是会惹人生气的啊。”
“感谢你的赞赏,但我可不是什么圣人。”
“这样啊,我想想……嗯,这种时候就需要好好沟通了吧。”
“那该怎么做?”
“哇,你笨啊。不要犹豫,鼓足勇气说出来就行了。”
不要犹豫……吗?
“我会试试的……谢了。”
“那你加油吧,休息时间快到了,我得回去帮忙了,拜拜。”
“再见。”
现在还有点时间,再做点什么吧,在这个学园祭里。
我看向停车场;绿色的啊,车型好像是……
然后,迎着夕阳,结束了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