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榜下捉婿的谣言渐渐消失,小镇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十月,明兰成亲了,新郎是卫墨哲。
“怎样?打听清楚了”一女子面容憔悴,声音急切地问。
家仆跑得气喘吁吁,仍是恭敬地答:“小姐,今日确是卫探花成婚的日子,您千万不要太伤心。”说完,欲言又止。
“放肆!”商竹音小声斥,一双弯弯的柳叶眉紧紧地皱起来,“本小姐的事也是你能管的?爹爹吩咐的事我会好好办成的,你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其他事情自有本小姐安排。”
家仆无法,只好去寻客栈落脚。
支走家仆,商竹音在卫姨妈家附近徘徊不定,她的内心十分挣扎:爹爹让她自请为妾,尽力安抚卫家,这让她难以接受,然而毕竟是亲生父亲,怎能不孝呢?可一想起抛弃她的情郎,听到眼前众人称赞的一对璧人,商竹音失控了。
而此时 卫姨妈家,觥筹交错,大红大绿,一派和乐融融的气象。
卫墨哲脸上发红发热,依然应付着亲朋好友热情地敬酒,冷不防地弯腰吐了出来。围在他身边的人纷纷散开,一个女人直愣愣地冲向了他。
“哎呦!怎么回事?走路小心点啊!”来参加婚宴的人群中不断有人说出类似的话语,然而商竹音什么也没有听见,她只感觉到愤怒和嫉妒的情绪填充了她整个身体,包括大脑和五种感官器官。
她像射出去的箭一样,飞速地冲向卫墨哲所在的位置,袖子下掩盖的是一支锋利的发簪。
说时迟,那时快,一位婶子伶俐地伸出脚来,正好绊倒了商竹音。
“去死吧!卫墨哲!”商竹音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身体前倾,右手手臂用力地甩过自己的头顶,掌心死死握住发簪,脑海里闪过她和爹爹的温情时刻、和情郎的小意温存,一切的一切,她都舍不得,怎么能就因为一时意气用事毁了自己的生活,商竹音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冷战,头脑迅速清醒过来,庆幸和后怕的情绪在心中酝酿。
周围的人们虽然不清楚事情的起因,但对商竹音的意图看得是明明白白。
他们围在商竹音身边,有几位脾气直爽的妇人看不得卫墨哲遭受如此委屈,纷纷表示要把商竹音下狱。
他们轻轻松松控制住了商竹音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尽管商竹音拼命挣扎;至于被当做凶器的发簪则被人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
“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待明日在处理这件事!”卫家长辈们劝道。
卫墨哲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面容严肃,恭敬地向各位长辈作揖致谢,语气饱含歉意“有劳各位长辈了,没想到大喜的日子会遇到这样的事,让你们受惊了,实在是不应该啊!”
一位素来和卫姨妈交好的妇人听了这话,当即回道:“傻孩子,人没事就好,我们做长辈的不就盼着你们好好的,也是幸亏你爹娘不在这儿,要不然……”
“好孩子啊,别为这等杂事坏了你的婚宴,人我们明天再审,今天继续快快乐乐的!”卫家族长最终表态,花甲之年的老头威严与慈祥并存,缓缓安慰劝导卫墨哲。
被打断的婚宴又开始渐渐热闹起来,欢声笑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