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变暗,小镇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卫墨哲终于见到了明兰,他的妻子。
他轻轻地掀起她的盖头,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心里无限欢喜喷薄欲出,然而却被他克制住,显现出来的只有微红的脸颊。
明兰抬头看向他,一身红袍衬得他面若桃花,眉目含情。
两人定定地看着彼此的眼睛,活像两个呆瓜似的。
最后,还是明兰打破了这种状态,“怎么今天倒多了两只呆鹅呀!”明兰抿嘴笑出声来,声音清脆,在这只有两个人的房间显得响亮。
明兰先是伸出手指了指卫墨哲,又指了指自己,示意他们两个就是一对呆鹅。
“可不是嘛,一对呆鹅!!”卫墨哲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一对呆鹅!”
明兰听着这话,真是莫名的缠绵悱恻,情意绵绵。她的这颗少女心简直要炸裂了!
“哎,说你是只呆鹅,你还真是啊”明兰望向身旁手足无措拿着盖头的卫墨哲,“夫君,快快服侍你娘子卸掉这些首饰,重死了”明兰的嗓子仿佛灌了蜜糖,发出来的声音甜滋滋的,哪怕是十分的疲惫,显现出来的也只有一分,其余九分都是蜜糖,甜腻且欢喜。
卫墨哲听了这话,也不反驳,珍重地收好盖头,然后坐到铺满花生莲子红枣的床铺上,挨着明兰的右手边,越来越近,两人的呼吸交融,仿若一人。
卫墨哲凑到明兰的耳边轻轻说道:“遵命,娘子大人”,说罢还搞怪似的眨了眨右眼。
“那,那还不动手!”,明兰只觉得耳朵传来一阵阵酥痒,心脏跳得飞快,好像立马就要冲出胸膛一般,话都说得有点磕绊。
卫墨哲开始帮明兰卸掉头上的发簪,尽管显得有点笨拙,但是可以看出他的动作的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一件绝世珍宝一样。
二人梳洗完毕,对坐床前。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二人相顾无言。
“你……”
“你……”
明兰二人同时发声,“你先说”二人又是异口同声,紧张的语调回荡在红通通的婚房里。
明兰到底年长一点儿,经历得多了,尽管上辈子孤寡惯了没有过结婚的经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她率先打破紧张局促的气氛,好似轻描淡写,“没想到当年那个爱哭鬼终于不乱关门了!可真了不起。”
“哼,也不知道是谁呀,小时候绣花绣得跟毛毛虫似的,现在绣得有模有样了,我拿出那张毛毛虫帕子,有人眼拙得很,连自己的手艺也认不出来。”
卫墨哲反击道,耳垂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哎呀,我那不是记性不好嘛,五六年的事谁能记得清清楚楚啊?”
明兰一听这事儿赶紧服软,又迅速转移话题,“卫探花,捉婿的事儿你还没亲自和我交代呢。老老实实的,要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明兰内心略微忐忑,心中的试探之意被掩盖在玩笑幽默的话语之中。
“明兰,我可不是什么爱沾花忍草的人,这你是知道的,”卫墨哲急切地回道,语气十分严肃,表情也十分郑重。
“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别的人,我是看不见的呀!明兰!”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只是害怕会失去你,害怕最后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我……我……”明兰有些语无伦次,脑子里热血沸腾,好像连思考的能力都变成了浆糊一样。
“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卫墨哲缓缓伸出一只手,握住明兰的右手,两人十指相扣。
红烛垂泪,绵绵不绝,被翻红浪,心心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