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曦熙是马嘉祺出来买单跟在他后面出来的,却见他签了卡后,抬头一看,就掏出手机来站到一边打电话。
韩曦熙不便跟过去,努力想听清楚这人在说什么,最后他走近了,她听到他说
马嘉祺过马路小心点
韩曦熙心里被搅得五味参杂,她和马嘉祺在英国读书时就认得了,更早的时是听长辈们提起,马家的两个孩子都异常的聪明,长得也是灵气极了。她是领教过他的傲气的,却不曾想过有一日这样的人也会轻声细语,关怀备至地对一个女人。
韩曦熙站在马嘉祺身边,不着痕迹的打量,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猜疑嫉妒一旦写在脸上只有自取其辱的份,但看着那人一手支在吧台上,一手差在兜里,人还是冷冷淡淡,晶亮的眸子却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冗繁的交通,川流的人群,她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
过来的路上,韩曦熙说自己车子没开出来,严菲菲就说
严浩翔正好,我车在
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严菲菲口中的我们自然是说有马嘉祺的,平时忙的热火朝天的工作,突然就没了劲头,拿出化妆镜偷偷补点妆,中途还去了洗手间好几次,一到下班拎了包包就往电梯里挤,老远看到那人的530LI,撩了下头发,小步走过去。
果然上了车,得意得听到严菲菲吹了声口哨,上去就给了他肩一巴掌,这公子想来都不吝啬他的赞美的,马嘉祺却是在后视镜里点了下头,继续开车,大家好久没见了,加上严菲菲的嘴皮功夫,自然是不会冷场,过会,严菲菲说
严浩翔兄弟,什么味儿啊?你车里什么时候那么香了?定是香水,交代啊,昨夜到哪荒郊野外的好混了?
严浩翔我说吧,果然有女人,咱不急,等下吃饭慢慢说。
马嘉祺正在开车,侧头一瞥,果然是杨鑫仪的纸巾,估是哪天用了拉下的,这孩子虽然爱在她车上,办公室吃东西,看书,看漫画,但很有分寸,绝对不会乱丢东西,带他添乱。
韩曦熙本是靠在后边的,坐起身子来,看了那包纸巾一眼,颜色有点素,俏皮的图案,纸巾上还有暗花纹,断然不是马嘉祺的,再说这车上的抽纸盒就在后座上,她手旁边,她不由皱起眉。
韩曦熙现在想来,原来真的是很有可能,她赶紧打起精神,看看进来的是个什么人物。
不一会,马嘉祺就直了身子,大步往门口走去,韩曦熙站那等着,看他低头说话,过会,远远看他拉了个人走进来,近了,那人微矮的身子,从马嘉祺修长的身体边探出来,看到她,睁大了眼睛,似乎尴尬,飞快地低了下头,一会又想到什么,抬头对她腼腆一笑。
韩曦熙记忆也是快得抓不住,意识里,觉得这女孩长得很是眼熟。
杨鑫仪心里可是埋怨死了,以为过来和马嘉祺打个招呼就可以走了,他却说
马嘉祺快散了,坐下,等会送你回去
马嘉祺也没和韩曦熙介绍,直接牵了杨鑫仪的手上楼,拉开和室拉门,一屋子人坐那,杨鑫仪头皮都发麻,觉得是有点熟悉,却又不大认识,靠门坐的那个人是极熟的,端了青瓷杯喝酒,一双凤眼,似笑非笑得看着她,她硬了头皮喊
杨鑫仪严大哥好
严浩翔来来来,坐坐坐
只得脱了鞋坐过去,马嘉祺随后落座,韩曦熙也跟进来,不动声色地坐回座位
被马嘉祺拍了下她脑袋,状似轻抚,却贴进她
马嘉祺好气又好笑,不似上次打麻将,这次因为一来是确定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才耐心得帮她一一介绍,二来,也是不愿看她那么局促,摆明了告诉大家她是他马嘉祺的女朋友。没想到这孩子,像他在介绍长辈似的,还规规矩矩喊人,他马嘉祺的女朋友需要在乎这!
马嘉祺知她嗜甜,拿了点日式点心放她面前,杨鑫仪低头吃她的,反正他们说的她也不清楚,在这群人精面前,她是斗不过的,说什么做什么,定时被那么多人看得透透的,耍嘴皮得不偿失,少言少错。
韩曦熙在知道杨鑫仪年龄的时候就电光石火地想起来她是谁了,心下那个闹腾,酸气直冒,要知道,她向来都以为杨鑫仪和自己不是以个等级的,如果马嘉祺带来的是个样貌气质过人的女人也罢了,可朝思暮想的人却被一个小丫头抢去她能服气吗?
她不知道的是,女人们往往对着心上人的女友时,嘴上都是客气的,心里却认为那人不如她,评论得比陌生人还要苛刻,就算对方是再好的女人都要理直气壮地找出个不是,然后问自己:怎么好男人总在别人身边?
其实两个永远不可能亲近的女人,要如何判断对方好与不好,无论怎么想都过于片面。
我的好,你不懂,她的好,我不明了。种种做法只是让自己好受一点,因为我还爱着你。
过了良久,大家酒兴正高,烟瘾正浓,男人坐一起,女人坐一堆聊天,马嘉祺拉开门接了电话出去,杨鑫仪只好拿着茶杯喝茶,果然事就来了。
万能女甲说:“你真是谈书墨学生?J大的”
杨鑫仪是
万能女甲:“我当学生时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老师啊!”
万能女乙:“得了,你看看孙羡上次带来的那个,现在人都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那帮子。”
韩曦熙书墨不是这样的人,我和他在英国那么多年,还不了解,别想太多!
算是明白什么刀子嘴豆腐心啊,这帮女人是刀子嘴啊!
人家说了让你放心,人家还是了解,人家和人家都认识那么多年了。
火死她了,她放了杯子说
杨鑫仪不用和我说,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杨鑫仪一抬头,马嘉祺就手叉在兜里靠在门边,眼里寒光流转,她是真害怕了,缩了缩,这一缩,更上马嘉祺光火,两步上去,擒住她的手腕,拉起来,说了句
马嘉祺我们先走
杨鑫仪哪里敢吱声,被他拉到楼道死角,这时候的马嘉祺是比刚才还吓人的,冷凝的眼角,嘴唇抿起,她才懂刚才他已是给她面子!
杨鑫仪贴着墙壁,夏天的短袖很薄,只觉得背后,手臂触得是一片冰冷。
马嘉祺的眼里涨满炽热的怒意,他掐起杨鑫仪的下巴
马嘉祺我是你什么?
杨鑫仪老师
马嘉祺再说一遍
杨鑫仪老师
话还未全出口,他的吻就盖下台,密密地包围,舌惩罚地搅动,极其肉欲,杨鑫仪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吻,吓都动都不敢动,只能闭着眼,舌尖火烧火燎,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自己心怦怦跳的声音,震着耳朵。
她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拉开距离,低下头,轻舔她的耳垂,呵着气,哄她说
马嘉祺我是谁?
杨鑫仪老公
马嘉祺的动作顿了一下,收了手,托住额头,自己靠在墙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杨鑫仪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悔得恨不得给自己巴掌,学校里,学生互称老公老婆是常有的事了,宿舍女生都会说:我老公今天干吗,干吗了。杨鑫仪也没多想,下意识地讲出来,仔细想想听在马嘉祺耳里可能是另一种意思,此老公和彼老公到底有什么差别她也不清楚,总之就是不同。想死的心都有了!
马嘉祺也是知道现在学生间的流行的,他本是并不是火她说“不是他什么人”他也知道那么多女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语,或许也有问题,但这丫头刻意和他拉出的距离使他很不快,他知道她或许不是有心,但潜意识里是觉得他和她之间有距离的,这让他很气馁。逼她说出来,是让她自己有个准备,有这意识,却没想到效果相当好!
他伸了手出来,揽住她,汹涌的笑意早融化的眉眼的冰冷,轻轻哄她
马嘉祺再说一遍
她却是脸都没了,埋了头在他怀里,不理他。
韩曦熙找到这里,却是发现拐角的狭小空间里,那个男人靠在墙上拥抱着怀中的女孩,眼里是满满的宠溺,嘴角溢着柔软的笑容,从来都没见过那样冷傲的侧脸有如此美好的表情。
韩曦熙说的是实话,她和他认识多年,她了解他,但她却未曾见过有如此柔和的他,那两人靠在那里,紧紧拥抱,仿佛世上已再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