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逼归藩病故司马攸专朝政政归杨太傅

上回说到杜预、王睿攻占江陵，斩伍延，沅、湘以南，诸州郡人马皆望风而逃，各州郡官员奉印信前来归降。然而吴将孙歆率军想设伏阻击王睿进军，不料王睿进军神速，随同伏兵一同入城，而孙歆却未发觉，待到逃回帐中，突然发现王睿坐正端坐于帐中，孙歆大惊，正要逃去，王睿命其左右将孙歆擒获，遂后乘胜进军，杀死吴军都督陆景。

晋军攻取江南州郡，收降其守宰县令及士民，杜预以晋武帝之名义加以安抚，斩获吴国都督、监军十四人，牙门、郡守一百二十余人。与此同时，胡奋攻克江安，王戎派其参军襄阳罗尚、南阳刘乔与王睿合兵一处，会攻武昌。吴国江夏太守刘郎、督武昌诸军虞炳皆降。

晋军诸路人马并进，攻克武昌及荆州各郡县，乃是灭吴战役第一阶段，诸路大军会于武昌。杜预是一位具有远见之将领，及时与众将召开会议，有将领以为：“百年之寇，未可尽克，如今已入春夏之季，我等皆为北方人，不利于再继续与吴军决战，待到秋、冬之季到来，再大举向吴国发起进攻，方可一举灭吴。”

杜预深知诸将皆怀厌战之心，于是耐心劝导诸将，说：“众将且莫懈怠，战国时期，乐毅率燕军攻入齐国，在济西一战歼灭齐军主力，却毫无懈怠，而是继续率军向齐国纵深挺进，数月之间破齐七十余城。如今我大晋将士兵威大振，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无不降服，此时正是我军一举灭吴之大好时机。而此时若待秋、冬再举兵伐吴，则坐失良机，吴国必然重整兵马，吾等则前功尽弃矣！”同时杜预向诸将说明其战略布署与进攻方略，诸将皆意气奋发，灭吴战役又将开始。

与此同时，吴国也利用晋军攻占武昌休整时机，重新调整布署，丞相张悌督丹阳太守沈莹、护军张震、副军师诸葛靓帅三万人马渡江迎战，军至牛渚，沈莹说：“晋军于巴、蜀训练水军已多年矣，上流我军历来毫无防备，名将皆已战死，吾余部将士年少当任，恐怕已经无法防御。晋军水军迅速进至于此，若以我军全力以赴，与之一战，尚可挽回败局，江西（指历阳、皖城）尚能稍稍安定，如今与晋军进行决战，倘若一战而败，我军休矣！”

张悌长叹一声，说：“吴国将亡，贤愚所知，非今日也。若晋兵一旦到此，人心恐惧，军无斗志，无法挽回，若早日渡江还可与晋军一战，如果战败，愿与社稷同归于尽，无复恨矣；若一战能胜晋军，晋军败去，我军乘胜克敌，如子所言，恐怕士众离散而去，晋军一旦到来，君臣俱降，既是无一人死难，不亦辱乎！”遂后率本部人马阻击晋军，结果战败被杀。

王睿自武昌顺流直取建业，吴主孙皓派游击将军张象率水军迎战，然而吴军远远望见晋军高大战舰，皆不战而降。此时王睿率领战舰浩浩荡荡，金甲满江，旌旗烛天，威势甚盛，喊杀声震荡长江两岸，吴国士民无不惊恐失色。

王浑与王睿及琅琊王司马胄迅速逼近吴都建业城下。王睿率八万将士，方舟百里，吴军无不惊心动魄，王睿率军直取石头城。早有人报与吴主，吴主大惊，自知不能抵挡，只好面缚舆椒出降，王睿亲自为吴主孙皓解缚，命令收取吴国图藉，四州（荆州、扬州、交州、广州），四十三郡，户五十二万三千，收降吴军二十三万。至此，吴国灭亡。吴国自黄初三年（222年）孙权称帝，传四帝五十七年而亡。

后人有诗曰：

大晋军威令如山，十万虎旅下江南；

今日龙盘虎踞城，顷刻大江如平川。

晋军攻克吴都建业，灭吴之讯传入京师洛阳，朝野上下，文武百官奔走相告，皆向晋武帝司马炎拜贺。晋武帝此时泪流满面，对群臣说：“灭吴之役大获全胜，乃为太傅之功矣（羊祜死后追封太傅）！”

却说大晋灭吴，满朝皆贺，论功进赏，却引起王睿与王浑争功，互不相让，暂且不说。

镇南将军杜预此时确与众人不同。吴国灭亡后，众将皆以为天下太平，不再作战守所备，杜预则不然，他告诫众人说：“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他回到襄阳，对属下仍然讲习武备，严加防守，又江南受吴国之害，民不堪言，农田荒芜，立即下令与当地士民共同治理农田万余顷，开通扬州至零、桂之漕运。其实杜预乃一文官，身不跨马，射不穿札，然而用兵制胜，诸将莫能所及，属下无不佩服。

说及杜预，乃为晋朝之初大有作为之贤良之臣。曾经在河阳县孟津渡口，水势险要，请求在河上建一座桥，当地官员以为自从商、周以来从无做成此事，我等岂敢建桥！众人哪里知道，商朝建都在河内，周朝建都在洛阳，因为当时未能建桥之必要。杜预得知，请求朝廷在孟津河上建桥。不久桥建成，晋武帝率文武百官皆前往光临，并设宴庆贺，晋武帝举杯称道：“非君，此桥不立。”

杜预立即大礼参拜，对晋武帝说：“谢陛下，臣不敢，陛下圣明，臣有何能建此桥，此尽为陛下之功德耶！”

晋武帝咸宁四年（278年）司、冀、荆、豫、衮、扬等州遭受水灾，晋武帝向诸大臣问计，说：“如何帮助百姓免遭水灾？”当时杜预任度支尚书，回答道：“如今水灾东南最为严重，先使衮州、豫州百姓留居原来地区，疏通河道，使受灾百姓捕捞水产之物充饥，百姓善于捕捞鱼类，待到水过之后，立即使百姓治理家业，不会因此受到更大损失。具典牧令统计，有种牛四万五千头，可以分给无耕牛农户，待到明年春天使用，秋天有收成，责成租税，数年之中对百姓和国家皆有利。”晋武帝听从杜预建议，果然受灾百姓皆平安度过灾荒。

杜预任度支尚书七年之中，损益庶政，不可胜数，时称“杜武库”，其言为国家需要，无所不有也。

却说大晋挥师灭吴，四海归一，为天下所庆贺。晋武帝下令：天下一统归晋，乃大赦天下，改元，以咸宁为太康。此时大晋朝廷却正在发生出人意料之变化。太康元年（280 年）初，晋武帝下诏：“昔自汉末，四海分崩，刺史内亲民事，外领兵马。今天下为一，当韬戟干戈，刺史分职，皆如汉氏故事，悉去州、郡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九十人。”

此诏发出之后，立刻引起群臣议论，其中仆射山涛上奏晋武帝，以为“不宜去州郡武备。”晋武帝未能答应，其结果数年之后，盗贼群起，州郡无备，不能擒制，天下渐乱。

大晋自汉、魏以来，居住于北方匈奴、羌、鲜卑等部落不断进入幽州、并州、凉州等地，乘内地动乱，又源源不断深入秦、雍、并等州郡，越过黄河，北方诸边境郡、县多被侵掠。

自从大晋一举灭吴，晋武帝自以为天下一统，功高无比，晋武帝太康三年（282年）春，晋武帝祭祀南郊，祭祀完毕，从容问司隶校尉刘毅，说：“朕与汉朝哪位皇帝可比？”

刘毅回答：“陛下可与桓、灵二帝相比。”

晋武帝说：“何以见得？”

刘毅说：“桓、灵卖官钱入官库，陛下卖官钱入私门，以此言之，陛下还不如桓、灵。”

晋武帝大笑，说：“桓、灵之世，不闻此言，如今朕有敢于直谏之臣，我已居桓、灵之上矣。”

却说大晋自从魏、晋以来，中原至江、淮六十余年间无战乱之苦，农民得以休养生息之机，社会经济逐渐恢复并得以发展。与此同时，朝廷贵族官员与地方官员富裕而豪华奢侈，相互比富贵，悠然而生。当时朝廷贵族中最为富者为景帝司马师皇后叔父之弟羊秀、文明（司马昭）皇后之弟后将军王恺、散骑常侍石崇，三人比富。王恺以紫丝步障四十里，石崇以锦步障五十里；石崇用以椒涂粉房屋，王恺则用赤石脂。晋武帝又屡次协助王恺，并且送于王恺一株珊瑚树，高二尺，向石崇展示。石崇见此却不以为然，便拿起铁如意猛然将珊瑚树击之粉碎。王恺顿时大惊，此乃晋武帝赐于上等之宝，乃无价之物，顿时大怒。然而石崇却若无其事一般，说：“汝不必动怒，此物不足为奇，吾将送于汝珊瑚树。”于是命左右将珊瑚树取出，竟然高三、四尺珊瑚树，多至六、七株。王恺深感惭愧，自比不如。

为此，车骑将军傅咸上书朝廷，言道：“先王治天下，食肉衣帛，皆有其制，窃为奢侈之费，甚于天灾，古者人稠地狭，而有储蓄，由于节也。今者土广人稀，而患不足，由于奢也。欲人崇俭，当诘其奢，奢不见诘，转向高尚，无有穷极矣！”然而奢侈在当时早已经形成一种风尚，哪里禁得住。

前边说到齐王司马攸与晋武帝司马炎为同胞兄弟，本来两人甚为融洽，晋武帝患病期间，以司马攸辅佐处理朝中政务，由于司马攸为人正直，德高望重，而却为荀勖、冯紞忌之，千方百计将司马攸致于死地而后快。尚书张华，字茂先，本为汉朝留侯张良第十六世孙，其人博学而忠贞不渝，在朝为中书令，以才学名望，朝中大臣所论，应为三公，而中书监荀勖、侍中冯紞只因伐吴之谋与贾充等对张华耿耿于怀，而晋武帝却深信张华，每事必问之。晋武帝曾经问张华：“朕若百年之后，朝中何人担负重任？”

张华从容言道：“明德至亲，莫如齐王。”

由此荀勖、冯紞更加忌恨张华，暗中陷害，先将张华逐出京城，每日向晋武帝诬陷张华。晋武帝本是个耳软心活之人，皆从二人之言，以张华为都督幽州诸军事。而张华在幽州以朝廷名义抚慰夷、夏士民，誉望益振，晋武帝深感张华之才德，又想将张华调回朝中，然而荀勖与冯紞立即屡进谗言，诬陷张华为当年钟会之人，在幽州拢络众心，暗有不臣之志，不可重用，晋武帝终于放弃，不再将张华调回朝中。

齐王司马攸在朝由于威望甚高，荀勖、冯紞、杨珧皆深恨司马攸，屡在晋武帝面前谗毁司马攸，冯紞对晋武帝说：“当朝诸王至亲莫过于齐王，诸王皆已归藩，唯独齐王留在京师，如此不合时宜。”

荀勖在一旁乘机言道：“朝中文武大臣归心齐王，陛下万岁之后，太子不能继位，如果现在陛下使齐王归藩，恐怕朝中大臣不会同意，臣有一计可以验之。”

晋武帝欣然答应，于是下诏，命齐王司马攸为都督青州诸军事，果然立即引起朝野大臣之议论。征东大将军王睿上书言道：“修至亲盛德，侔于周公，宜赞皇朝，与闻政事，陛下追述先帝、文明太后之宿意也。若以同姓宠之太厚，则有吴、楚逆乱之谋，汉之吕、霍、王氏，皆何人也！历观古今，若以智计猜物，虽亲见疑，至于疏者，庸可保乎！愚以为太子太保缺，宜留攸居之，与汝南王亮、杨珧（杨皇后之弟）共干朝事。三人齐政位，足相持正，即无偏重相倾之势，又不失亲仁覆之恩，计之尽者善也！”

与此同时，扶风王司马骏、光禄大夫李憙，中护军羊琇，侍中王济等为齐王请谏，晋武帝终不从。

明年二月，齐王司马攸愤怨发病，心中甚为难过，想起当年兄弟手足情深，如今却听从小人之言，以猜疑之心而不能为亲，又不能同心同德为大晋社稷，每当想起先帝相嘱，不禁伤心，泪如雨下，想在母后陵前尽以忠孝。晋武帝哪里肯让，他知道齐王心中忧伤，身染重病，命御医前来诊视，御医却言齐王无病。这时河南尹向雄知道齐王心中之事，劝晋武帝，说：“陛下子弟虽多，然而德高望重者甚少，齐王病重在京师，病情日益加深，如此下去，不可不深思也！”

晋武帝不肯听从，不久齐王病日益加重，晋武帝却急于催促司马攸归藩青州。司马攸病重卧床不能起，强作精神，从容向晋武帝辞行，素持容仪，尚自整厉，举止如常，晋武帝见此，更加怀疑齐王无病。就在离京数日，突然呕血而死。

晋武帝得知司马攸病故极为后悔，以为是御医欺骗自己，下令杀死御医，只好以齐王之子司马冏袭齐王之爵。

自大晋以来，晋武帝司马炎沉醉于歌舞酒色之中，先以朝廷公卿家有美色之女选入宫中，以诏命在朝尚未选取之前，不得出嫁，若有藏匿者，以对朝廷不敬而论罪。遂后又选天下美女五千余人入宫。当时民间一片混乱，使得民间有女儿之家不得安宁，被选取农家母女抱头痛哭，声声悲泣，相闻四野。晋武帝先让杨皇后为自己选其中美色之女，选择卞氏之女，晋武帝不悦，于是亲自选择。公卿之女三夫人、九嫔。自大晋二十余年中，而平吴之后，晋武帝更是淫奢无度，整日歌舞酒色，寻欢作乐，久而久之，自然染病在身。这时车骑将军杨骏以外戚之重总揽朝政大权。杨骏乃何人也？原来是晋武帝之岳父，晋武帝纳杨骏二女为皇后，杨骏自然位于公卿之上。当时汝南王司马亮为太尉,与杨骏共掌朝政，杨骏害怕晋武帝一旦晏驾，对自己不利，想把司马亮排出朝廷,使其归藩。于是假借皇帝之诏,命司马亮为都督豫州诸军事，前往许昌，又使南阳王司马柬为秦王，都督关中诸军事，始平王司马玮为楚王，都督荆州诸军事，濮阳王司马允为淮南王，都督扬、江二州诸军事，立皇子司马乂为长沙王，司马颖为成都王，司马晏为吴王，司马炽为豫章王，司马演为代王，皇孙司马禺为广陵王，又封淮南王之子司马迪为汉王，楚王之子司马信为毗陵王，扶风王之子司马畅为顺阳王，以司马骏之子司马畅之弟司马歆为新野王。

晋武帝太康十年(290年)春，三月，晋武帝病重，当时身边没有所信任相委托之顾命大臣，当年常在一起之老臣也不在身边。突然想起卫瓘，此时卫瓘在何处？原来卫瓘之子卫宣娶晋武帝之女繁昌公主，然而卫宣却嗜酒如命，在朝多有过失，杨骏又忌恨卫瓘，于是与黄门合谋陷害卫宣，劝晋武帝将繁昌公主召还宫中，卫瓘深为不安，便告老退朝。

正当晋武帝病情日益严重，思念故旧之时，杨骏却独自一人在晋武帝身边，朝廷大臣想入宫中探望,也无法入宫至晋武帝身边。杨骏又私自改换晋武帝往日侍奉之人，将朝廷内外与宫中俱换为自己心腹，偶尔晋武帝病情稍稍缓和清醒片刻，见眼前皆为陌生人，严厉责问杨骏，说：“汝为何随意改吾侍者？”

晋武帝病重期间，汝南王司马亮尚未离开京城，晋武帝命中书作诏书，命司马亮与杨骏共同辅政，又准备以朝内有名望之老臣参预辅佐朝政。杨骏哪里肯依晋武帝之诏行事，便找来中书监华异,将诏书藏匿。华异害怕，亲自向杨骏讨还诏书，被杨骏拒绝。倾刻晋武帝又昏迷，皇后乘机奏请杨骏辅政。时值四月，杨皇后召见华异及中书令何劭，口传晋武帝之旨，以杨骏为太尉、太子太傅、都督中外诸军事，写成诏书，遂后命汝南王司马亮赴镇归藩，杨皇后对何劭、华异持诏书给司马亮观看，此时晋武帝正处于昏迷之中，未能言之，遂后传诏。当时汝南王司马亮只好从诏，准备归藩。正在此时，晋武帝又清醒，呼唤司马亮名字，唤道：“汝南王来未？”

左右只好说：“汝南王不曾来过。”晋武帝病情更加严重，当日崩于含章殿，享年五十五岁。史家所评：晋武帝司马炎宇量弘厚，明达好谋，容纳直言，未尝失色于人。

晋武帝驾崩，太子司马衷继皇帝位，此乃为前面所说愚拙太子。遂后改年号太熙为永熙，尊皇后为皇太后，立贾妃为皇后，杨骏总揽朝政，入居太极殿，为晋武帝出殡，满朝文武及六宫皆为晋武帝送灵，而杨骏却不下殿堂，以虎贲卫队百余人自卫，以防备司马氏乘机发动事变。

此时由于汝南王司马亮惧怕杨骏，不敢临丧，在大司马门外放声痛哭，随后在城外安营，上表请求过葬而行。这时有人为司马亮进谋，乘此时机以杨骏专朝擅政而举兵讨伐杨骏。不料此话为人暗中传入杨骏耳中。杨骏本来心中惊恐不安，闻司马亮有举兵讨伐之意，更是害怕，禀告太后，太后以晋惠帝名义，又命司空石鉴与杨骏之外甥张劭拟定一道诏书，使杨骏率军讨伐司马亮，并命令石鉴整顿兵马，立即出发。石鉴对杨骏说：“此时发兵，不合时宜，暂不急于发兵，以静观其变，司马亮只是所言举兵，然而并未采取行动。”

司马亮得知杨骏正准备发兵，与廷尉何勖商议，何勖说：“如今朝野上下归心于公，杨骏乃何等人也？一外戚而已，公可发兵讨伐无义之人，如何害怕无义之人杨骏乎？”

司马亮心里依然感到杨骏总揽朝权，势力强大，而自己势单力薄，难以取胜，不敢冒然发兵，只好连夜率领本部人马奔赴许昌。

杨骏之弟杨济与外甥河南尹李斌劝杨骏将司马亮挽留朝中，共同执掌朝政。杨骏哪里听从，专朝擅政，难以容忍司马亮，为此杨济对尚书左丞傅咸说：“我家兄长若能请回大司马，退让一步，我杨家可保平安。”

傅咸说：“宗室外戚，相恃为安，但愿能把大司马召回京城，共同辅佐朝政，然后功成则退，让于大司马。”随后杨济又使散骑常侍石崇劝于杨骏，说明其意，杨骏终不从。

却说杨骏总揽朝纲，自知在朝无德无才，更无威望，想以当初魏明帝继位办法辅佐晋惠帝，对朝中大臣加封进爵，以求媚于大臣之好感。左将军祖祗以书信对杨骏说：“历代从未有帝王驾崩，对大臣论功封赏，此计万万不可。”

杨骏哪里肯听，遂后以天子名义写下诏书，中外群臣各增位一等，为晋武帝料理丧事者增进二等，二千石以上者皆封关中侯。

杨骏在朝想收揽众心，以树名望，对众大臣加封官爵，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太平日月一瞬间，忽闻胡马乱关山；

晋武一朝归天去，可怜天子一痴男。

第 三 回 逼归藩病故司马攸 专朝政政归杨太傅

第三回逼归藩病故司马攸专朝政政归杨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