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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回 司马乂起兵诛齐王 司马颖兵败杀陆机

五胡列国传

第 八 回 司马乂起兵诛齐王 司马颖兵败杀陆机

上回说到成都王司马颖归藩还邺,自然还有另外原因,司马颖心爱之妃程氏喜欢在邺,不愿离去,因此司马颖再三借此谦让。司马颖问卢志:“吾将今后如何?”

卢志说:“齐王眼下势力很强,但此人刚愎,才能不足而志有余,正是得势之时,不可与其争锋,殿下只坐邺以观事变,待机行事。”

前面说到中书郎陆机本为昔日吴国大军事家陆逊之孙、陆抗之子,才能出众,为赵王司马伦所敬重。当初司马冏对陆机甚为不悦,怀疑其人为司马伦撰写禅让诏书,想将其收捕杀死。大将军司马颖为其辩护,因此得免,为平原内史,其弟陆云为清河内史。陆机之友顾荣与广陵戴渊早已看清时世,正处于多难之时,劝陆机退还故里吴。陆机以为大将军司马颖待自己有全济之恩,希望有机会立功相报,于是留成都王府。

却说东莱王司马蕤本为凶暴贪酒之徒,屡次凌辱司马冏,又求开府不得而怨恨,因此以密表司马冏专权朝政与卫将军王舆密谋废司马冏而泄密,因而收捕司马蕤,废为庶人,不久被杀,诛其三族。

大司马齐王司马冏在朝久专朝政,当时晋惠帝无子,司马颖想立晋惠帝兄弟之子为太子,即晋惠帝之弟司马遐之子、清河王司马覃为皇太子,以司马冏为太子太傅,东海王司马越为司空、中书监。

齐王司马冏在朝辅佐晋惠帝一年有余,政出一人,甚为得志,朝中大臣多为亲信,朝野上下,相对平静,为此司马冏开始骄奢,擅政专权,以为自己大功于朝廷,则开始大兴土木,筑建府第,拆除公府庐舍数百所,用来筑建齐王府第,如同西宫模样,朝野与京城百姓见此大失所望。侍中嵇绍上书晋惠帝,言道:“存不忘亡,易之善戒也,臣愿陛下不要忘记曾在金庸城,大司马不忘颖上,大将军不忘黄桥,则祸乱之萌无由而兆也。”遂后又给齐王司马冏书信,其书信中说:“庄、虞茅茨,夏禹卑宫,今大兴土木、第舍及为三王立宅,岂今日之急也!”司马冏看嵇绍之书信,深感有理,回书信一封,以表谢意,但并不肯改悔。

司马冏沉湎于酒宴歌舞之中,很少入朝,只在齐王府接受众百官会拜,符敕三台,选用不均,以嬖宠用事。典中御史桓豹奏事,未经齐王府,疾恨在心,即加考究。南阳处士郑方上书谏于司马冏,说:“今大王安不虑危,晏乐过度,一失也; 宗室骨肉,当无纤介,今则不然,二失也;蛮夷不静,大王以功业已隆,不以为念,三失也;兵戈之后,百姓穷困,不闻赈救,四失也;大王与义兵盟约,军事之后,赏不谕时,而今犹有功未论者,五失也。”司马冏见此书表,心中不悦,然而却从容言道:“卿言极是,孤未能认真去做,深感不安。”

不久又有孙惠上书言道:“天下有五难四不可,大王皆居之。”

司马冏问:“卿言吾五难四不可,请问吾有哪五难四不可?”

孙惠说:“冒犯锋刃,一难也;聚集英豪,二难也;与士众分劳苦,三难也;与弱胜强,四难也;兴复皇业,五难也。”

司马冏点头称赞,说:“所言正是。”

孙惠说:“大名不可久荷,大功不可久任,大权不可久执,大威不可久居。大王行其难而不以为难,处其不可而谓之可,惠窃所不安,明公宜思功成身退之道,崇亲推近,委重于成都、长沙二王,长揖归藩,则太白、子臧不专美于前矣。今乃忘亢之可危,贪权势以受疑,黾遨游高台之上,逍遥重墉之内,虮窃谓危亡之忧,过于在颖、翟之时也。”

司马冏虽然深感孙惠言之甚为有理,但终不能用其谋。孙惠忧郁而病,辞官归故里。司马冏对曹摅说:“孙惠劝我归藩,卿以为如何?”

曹摅说:“物禁太盛,大王诚能居高虑危,褰裳去之,则善之善者也。”然而司马冏仍然不听。

却说顾荣、张翰等乃司马冏之信臣,见朝廷十余年间,反覆祸乱,至此朝内仍不得安定,害怕危及自身,时年秋欲归故里。张翰长叹一声,说:“人生有志,适可而止,富贵知足而已,如今我还有何所求!”于是弃官而去,归隐故里。顾荣见张翰弃官而去,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终日饮酒大醉,也不入府做事。长史葛舆见此,报于司马冏,司马冏只好使顾荣任中书郎。颖川处士庾衮闻司马冏期年不朝,长叹一声说:“晋室卑也,祸乱将兴矣!”于是带领妻子儿女逃往山林之中。

主簿王豹致书信给司马冏,言道:“自从元康以来,宰相在位,未曾一人能善始善终者,如今朝中之事殿下清楚,如张华、裴頠并非不能胜任。今殿下克平祸乱,安国定家,则不能再重蹈往日覆车之轨,欲冀长存,不亦难呼!今河间(王)树根于关右,成都(王)盘桓于旧魏,新野(王)大封于荆、汉,三王以方刚强盛之年,并典戎马,处要害之地,而明公以难赏之功,挟震主之威,独据京都,专执大权,进则亢龙有悔,退则据于疾藜,冀此求安,未见福也。因此请大王分遣诸侯依照周、召之法,以成都王为北州之伯治邺;以冏自南州之伯治宛;分河为界,以夹辅天子。”

主簿王豹写书信给齐王司马冏,希望能够感悟书信之道理。司马冏却不以为然,送于长沙王司马乂观看,不禁暗吃一惊,对司马冏说:“王豹此分明离间我等同宗骨肉,何不将铁锏狠狠打死!”

司马冏不分青红皂白,入朝奏明天子,以王豹谗言离间内外,坐生猜疑,不忠不孝,以鞭杀之。王豹临死,大呼道:“我死将头悬于大司马门,我将亲眼看见大军攻入齐王府!”

却说齐王司马冏深知河间王司马颙与赵王司马伦往来密切,常常怀恨在心,梁州刺史皇甫商与司马颙长史李含不和,李含为翊军校尉,当时皇甫商为司马冏掌管军事,夏侯奭之兄长亦在司马冏府中,李含心不自安。

前面说到夏侯奭响应齐王司马冏讨伐赵王司马伦而被司马颙所杀,又与司马冏右司马赵骧不和,遂后赵骧单骑离开司马冏府,奔关中长安司马颙而去,假称携带皇帝密诏,对司马顒说:“殿下为皇帝至亲,立有大功,谦让归藩,甚得众心,而齐王却未能将成都王放在眼里而专权朝政,朝中众大臣只好忍气吞声,朝廷已经传檄长沙王,讨伐齐王,齐王必杀长沙王,因此我立即前来禀告于大王,举兵讨伐齐王,必然一举成功。去齐立成都以安社稷,以建功勋。”司马顒听信赵骧之言,于是上表朝廷,陈述司马冏之罪状,并且声言:“勒兵十万,准备与成都王司马颖、新野王司马歆、范阳王司马虓,会军洛阳,请长沙王司马乂废齐王司马冏归藩,以司马颖代司马冏辅政。”

司马顒遂后起兵,以李含为都督,率张方等十万人马,浩浩荡荡,昼夜兼程,向京城洛阳杀来,并传檄司马颖,正准备响应。卢志连忙劝道:“大王不可怆促起兵,其中必有诈。”

司马颖说:“何以知其中有诈?”

卢志说:“大王岂不知。”于是卢志把其中关系说于司马颖,而司马颖却说:“齐王专权朝政,不可一世,罪不可赦,今日不与河间王等共同讨之,日后晚矣。”卢志再三劝阻,司马颖不听。

十二月,司马顒上表呈于朝廷,司马冏深感恐惧,与文武百官商议,说:“我首倡义兵,尽以臣子之节,信著神明。今二王信谗言举兵发难,吾将如何是好?”

尚书令王戎说:“公勋业甚大,然而赏不及劳,故人怀二心。今二王兵马来势强盛,不可挡也,如果以王就第,将朝权让于他人,即可求安。”

司马冏从事中郎葛舆听此顿时大怒,说:“三台纳言,不恤王事。赏报稽缓,此非齐王之过,谗言逆乱,当共诛讨,为何虚承伪书,以令公就第乎!且汉、魏以来,王侯就第,曾有几人保全家人妻子儿女?说此言者应当立即斩首!”

众百官顿时大惊失色,无有敢言者,王戎直吓得假装服药而发作,一头倒在厕所里,幸好得免。

再说河间王司马顒命李含为都督,率大军屯于阴盘,命人传檄长沙王司马乂讨伐司马冏。与此同时,司马冏派董艾率军攻打司马乂,司马乂率左右百余人立即入宫中,奉天子率领宫中人马攻大司马府。董艾陈兵宫外,放火烧千秋神武门,司马冏见此时形势紧迫,使人高举天子虞幡高声呼道:“长沙王假传诏书,举兵谋反!”遂后司马乂也高声喊道:“大司马谋反!”当日夜里,在城内双方展开大战,洛阳城内一时刀光剑影,杀声震天,箭如飞蝗,血肉横飞,枕尸满城,火光冲天,往日繁华之京城一时笼罩于恐怖与血泊之中。晋惠帝躲藏在宫廷上东门,无数箭弩射在御殿前,群臣死伤无数。双方连战三日,司马冏大败,大司马长史赵渊杀死何勖,将司马冏擒获,押入殿前,乞求饶命。司马乂推开左右,拉住司马冏斩于阊阖门以外,徇首六军,司马冏同党,皆夷灭三族,死者二千余人。李含得知司马冏已经平定,率军回长安而去。

当初李含出兵讨伐齐王司马冏时,以为长沙王司马乂实力不如司马冏,必被司马冏所杀,不料司马冏却被司马乂所杀,主持朝政,立为大将军,以河间王司马顒为宰相。只因司马冏已死,司马颖、司马顒准备各自归藩。

却说成都王司马颖恃功骄奢,百度废弛,甚于司马冏。其实司马乂主持朝政事无巨细,皆请于司马颖,司马颖以孙惠为参军,陆机为司马协助司马乂。尽管如此,司马颖仍将司马乂疾恨在心,使得自己不能谋专朝政,于是想离开京城。此时皇甫商为司马乂参军,在此之前曾为司马冏参军,皇甫商兄长皇甫重为秦州剌史,为此李含对司马颙说:“殿下,皇甫商当初在司马冏府中任职,如今其兄为秦州剌史,迟早为我之患,不如早除之,上表朝廷使其回朝为内职,过长安时收捕将其杀死。”

不料却有人暗中闻迅,传入皇甫重耳中,立即征集秦州六郡人马讨伐李含。司马乂知道皇甫重兵力不足,派人使皇甫重罢兵,以李含为河南尹。李含正准备赴任,而皇甫重却不奉诏,司马顒派金城太守游楷、陇西太守韩稚等率四郡人马攻打皇甫重。司马顒秘密派人使李含与侍中冯荪、中书令卞粹谋杀司马乂,恰好又被皇甫重得知,立即派亲信将此禀报司马乂,司马乂立即收捕李含、冯荪,将其斩之。骠骑从事琅琊诸葛玫、前司徒长史武邑牵秀见李含等被杀,皆暗中逃出京城奔邺。

河间王司马顒得知李含被杀,立即举兵讨伐长沙王司马乂,大将军司马颖响应司马顒讨伐司马乂,卢志连忙阻止,说:“公在前有功并委以重权而辞归邺,当时名望甚高,众心所归,今又屯军京城以外,文服入朝,此霸主之事,谁不敬仰,不可与河间王击长沙王。”

参军魏郡邵续说:“人之有兄弟,如有左右手,明公欲当天下之敌先去其一手,可乎?”

司马颖不听。八月,司马颖与司马顒共同上表,言道:“司马乂论功不平,与右仆射羊玄之、左仆射皇甫商专擅朝政,杀害忠良,请杀羊玄之、皇甫商,遣司马乂归藩。”

遂后晋惠帝写下诏书,言道:“司马顒敢举大军,杀奔京城,吾当亲率六军以诛奸逆,以司马乂为太尉,都督中军诸军事讨之。”

司马顒得知晋惠帝发诏,于是派张方为都督,率兵七万,昼夜兼程,自函谷关出发,直取京城洛阳。与此同时,司马颖率大军驻守朝歌,以平原内史陆机为前将军、前锋都督,督北中郎将王粹、冠军将军牵秀、中护军石超率军二十万,杀奔洛阳。

前面说过,司马颖曾经待陆机有恩,陆机为报答司马颖,深得司马颖信任,乃一日之间居诸将之右。王粹等将皆为司马颖多年部属,皆不服陆机之命。白沙督孙惠与陆机甚为亲善,见此对陆机不利,劝陆机将军权让于王粹等将。陆机说:“诸将将我视为首鼠两端,让于汝等必然失败。”遂后大军开始行动。

却说河间王司马颖与成都王司马颙举兵号称五十万,一路向京城洛阳杀来,其声势浩大,不可一世。晋惠帝亲率大军于十三里桥抵御二王人马,太尉司马乂派皇甫商率一万余人马迎战张方于宜阳。九月,张方突然袭击皇甫商,皇甫商大败。晋惠帝驻于邙山,遂后随军至偃师。大将军司马颖兵进河南,在清水安下大营,羊玄之忧惧而死,晋惠帝退走,张方入城,纵兵大掠,死者无数。

冬,十一月,晋惠帝退还京洛阳。河间王司马颖正想劫天子入京擅政,立即派石超等率领十万人马杀来。这时司马乂率京城六军五万人马,传令六军:大晋天子率军讨贼,立功者受赏,进封公、侯;后退者,杀无赦!京城宿卫禁军无不以一当十,奋勇争先。这时司马颖、牵秀率本部人马突入东阳门外,司马乂一声令下,六军将士如潮水一般杀来,牵秀哪里抵挡得住,大败而逃。

大将军司马颖见初战不利,于是派马咸协助陆机全军出击。司马乂奉晋惠帝之命与陆机战于建春门,司马乂率六军向陆机杀来,司马乂见马咸正孤军深入,于是派司马王瑚率三千骑兵突然向马咸军中杀来,马咸军顿时大乱,马咸被擒斩首。遂后司马乂率六军横冲而进,陆机十万人马不能抵挡,大败而逃,至七里涧,此地山势险峻,山路陡峭,人马相互贱踏,跌入山崖,死者不计其数,河水被死尸阻断不流,斩其大将贾崇等十六人,石超逃之不知所去。

却说有一宦官名孟玖,曾经为大将军司马颖所宠,前不久本想使其父为邯郸县令,左司马卢志等人不敢拒绝,右司马陆云却坚决不肯,说:“此县乃国家直接管辖,岂能黄门太监之父任此县令?”为此孟玖怀恨在心。孟玖之弟孟超率领万人任一小督,还未曾交战,则纵兵大掠,陆机治其下属之罪,孟超大怒,率领部下铁骑百余人直冲陆机大营,不由分说,夺陆机兵权,对陆机说:“汝为貉奴,亦敢为此任?”陆机司马吴郡孙拯劝陆机杀此人,陆机说:“小人也,杀则无益,大丈夫以光明磊落行事,与此小人一般见识不值也。”

然而孟超却在军中宣言,说:“陆机将要谋反,众将士定要严加防犯。”遂后写书信送与孟玖,诬告陆机持两端,心怀二心,因此陆机尽管为督,率十万人马,而军令却不行,屡进不能取胜。在军中孟超又不接受陆机调遣,轻兵冒进,全军覆没。孟玖怀疑陆机暗中杀害孟超,暗中谗言于司马颖,说:“陆机暗中通长沙王,将孟超等出卖杀之。”

牵秀早已对陆机不满,也暗中在司马颖面前谗言于陆机。将军王阐、郝昌、帐下督阳平公师藩尽为孟玖所荐,皆为心腹,相互作证陆机与长沙王私通谋反。司马颖大怒,派牵秀率兵收捕陆机,参军王鄣劝司马颖,说:“今日之举,与长沙王一战,强弱各异,既是常人也知道双方胜负,何况陆机乃明达事理之人。然而陆机是吴国人,殿下用此人已为不妥,北方将领皆不满。”

司马颖说:“依卿之见不应当治罪,释放陆机。”

王鄣说:“陆机乃忠义之人,不可过之。”

司马颖不听,派牵秀来到陆机军中,陆机换戎装,穿白色素衣,与牵秀相见,既而长叹一声,说:“华亭鹤唳,可复闻耳!”

牵秀冷笑一声,说:“汝可有冤枉哉?”

陆机说:“大将军有恩于我,不能以死相报,何冤之有耶?”牵秀杀陆机。遂后司马颖又派人收捕陆机之弟陆云与平东祭酒陆耽、孙拯皆下狱。

后人有诗曰:陆氏三氏世闻名,时势瞬间神难明;

纵观天下揽风云,且闻华亭鹤唳声!

记室江统、陈留蔡克、颖川枣嵩上书,说:“陆机适度不足以致所败,杀此人倒也可以,至于说此人谋反,恐怕众人不能轻易相信,是否可以拿出陆机谋反证据,若有陆机谋反证据,再杀陆云亦不迟。”江统再三恳求,一连三日不见答复,蔡克再也无法忍耐,直入司马颖府中求情,叩头流血,说:“陆云为孟玖所陷,远近无人不知,今日如果杀陆云,明公之人才,真乃可惜!”

遂后又有数十人为陆云求情,痛哭流涕,相求于司马颖。这时司马颖心中稍有感悟。正在此时,孟玖入内扶着司马颖入后帐,立即催司马颖杀死陆云、陆耽,并夷灭三族。狱吏考问孙拯,打数百军棍,两踝骨露出,始终大呼陆机冤枉。狱吏知道孙拯义烈,对孙拯说:“陆机、陆云之冤枉,无人不知,汝已经被打成这般模样,此为何苦,难道汝不爱惜自己生命乎!”

孙拯仰天长叹一声,慷慨呼道:“陆君兄弟,当世奇才,吾承蒙知遇而恩德,今我不能救其死,亦决不忍心看着其被蒙受冤枉邪!”

孟玖知道孙拯不可屈服,于是命狱吏诈称孙拯写下供词,司马颖也时常深感杀陆机、陆云心中正后悔。

成都王司马颖杀死陆机兄弟,而孙拯为陆机兄弟鸣冤,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讨逆万马未息鞍,洛阳城头滚狼烟;前锋横尸七里涧,可怜天子落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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