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透了！斯图尔特放下年轻的姑娘喘了一会儿，小心不要让凡妮莎跑了的同时还得留意有没有巡夜的士兵跟过来。不断在心里埋怨杰西为什么把这么一个拖油瓶推给自己，他恶狠狠瞪着小姑娘。
凡妮莎怯生生一步一步后退，直到撞在墙上，只能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就在几个小时前，她亲眼看到这个男人用刀子刺穿了一个人的大腿——这个人是妓院的人，她并不清楚对方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所有姑娘都很怕他。相较于这个肤色黝黑、长相帅气的男人，另外一个满脸大胡子甚至看不清长相的年轻人似乎更和善一些。
想到刚刚那个和善的人刚说完“放心”就把她推给这个人，她忍不住想着之后会不会有更糟的事情发生。想着，她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
本来就因为突然冒出来的巡夜士兵搞得心烦意乱，又被杰西突如其来甩了这么一个暴富在身边，斯图尔特格外暴躁。听到小姑娘的低声啜泣，他先是狠狠啐了一口，接着就气急败坏吼道。
斯图尔特哭什么！闭上你的嘴，别给我发出这种令人厌烦的声音！
他的吼叫声在深夜格外刺耳，甚至回响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某一户人家打开窗户似乎想考看一眼发生了什么，很快就再次紧紧关上了窗子，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斯图尔特的眼神太吓人了，即便在昏暗的夜色下，不，应该是说在惨淡月光的映衬下更可怕了。
就像凡妮莎被斯图尔特恶狠狠瞪着的那一瞬间的感受——仿佛被地狱爬上来的恶魔掐住了喉咙，瞬间所有声音都梗在了喉咙里，想吐都吐不出来。
凡妮莎那副恐惧间带着茫然的神色令斯图尔特更加烦躁，尤其想起几个小时前杰西看到小姑娘这种神情的反应……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观察有没有人追上来。
休息了没多一会儿，脚步声逐渐响起——杂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其是天灰蒙蒙将要亮起之前的凌晨格外明显。没有任何犹豫，斯图尔特扛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小姑娘钻进旁边的小巷子里，一路狂奔。
听脚步，对方应该有好几个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还是小心为妙。万一是追捕他们的人，斯图尔特可不认为带着这么个小丫头随附几个士兵能有什么胜算。想到这儿，又开始腹诽杰西甩来这么一个大麻烦。
杰西打了个喷嚏，嘟囔了一句“该不是没睡好感冒了”，带着尼维尔绕着一条长长的、偏僻的小路往码头走去，悠闲的很——这条小路平时就很少有人会路过这里，更不要说这种深夜。如果巡夜的士兵跑到这里来堵他们，只成说运气太差了。
尼维尔·桑帕克你好像很熟悉这里。
杰西耸耸肩，没回答身后的年轻人。他当然熟悉，以前家里的车夫家就住在这里，那是个有些肥胖又令人愉悦的大叔，总能帮他弄到一些奇怪的小东西，比如用木头做的手枪模型，当然是会动的那种。车夫大叔家有个比他大几岁的儿子，也是现在英格索尔家的车夫。小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要说的话……
想到这里，杰西回头看了眼尼维尔——他认识尼维尔还是因为车夫大叔家的那个儿子，也就是小汤姆。
尼维尔·桑帕克我的一个朋友住在这里，他是个车夫。
两个人穿过这条三个成年男人并排都会稍显拥挤的小巷子，周围小楼在晨辉中显得格外破败，一个个残缺的墙体阴影格外明显，上面脏兮兮的颜色不知道是粘了什么脏东西，还是因为常年风水侵蚀而剥落墙体再加上霉菌青苔覆盖他、脱落层层叠叠而造成的。
不小心肩膀在墙上蹭了一下，杰西明显整个身体僵硬了，看上去想要立刻处理掉这身衣服。尼维尔看在眼里，眉头皱了起来。
尼维尔·桑帕克你看起来不是回到这种地方的人。
杰西·英格索尔你说话跟斯图尔特真像，你知道的，就是那个揍了你一顿的家伙。相信我，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知道吗，他之前也说过，我看起来不像是个海盗。可是……
他摊开手，在尼维尔面前转了一圈，像是再说“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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