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幕

埃罗尔：不，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可怜的年轻人匆匆拿了个司康慌慌张张从厨房逃走。盯着埃罗尔逃走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杰西收回视线。

杰西：今天有什么安排？

尼维尔：我只是个厨师，有什么安排难道不是船长说了算吗？

他懒洋洋给用铲子拨动两下切成小块的培根，把菜板上的土豆到了进去，盖上盖子小火煎一会儿。做完这些，他转过身上下打量杰西，尤其船长的脖子上停留了一会儿，看上去像是在找什么。

杰西：如果可以，我们今天再采购一些东西回来，明天或者后天差不多就可以出海了。

尼维尔皱起眉头。

尼维尔：这么急？凡妮莎，凡妮莎怎么办？跟我们一起走？

杰西：当然不。也许你不知道，船上有个规矩，不能带女人出海。

尼维尔：难道要把她丢下？

杰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盯着锅里的土豆。

杰西：早餐什么时候能好？

尼维尔：面包还有十五分钟出炉，至于德式煎蛋我想马上就好了。当然，如果你想等面包布丁的话还要等一会儿。

杰西：没关系，我很有耐心。不过凡妮莎呢？她还没起来吗？

尼维尔：她正在后面盯着炉子里的面包。我还不太熟悉这些东西，免得火太大了烤糊。怎么了？

杰西：太好了！

听说凡妮莎已经离开船长室，杰西立刻扬起眉毛，整张脸容光焕发。

杰西：我得来杯茶清醒一下。你要吗？

一想到杰西偏爱的那种味道寡淡的清茶，尼维尔皱起鼻子，联联摇头。

被拒绝的杰西没有感到任何意外——除了乔治，他似乎还没见到有谁跟他有一样的偏好，尤其在这些喜欢廉价烈酒的海盗中，想要找一个能够具有品味中国清茶的人更是难上加难。恐怕在此之前，他们从来没听说过中式清茶，没听说过正山小种更没听说过龙井茶。

杰西：哦，没错，就是这个了！

从抽屉里翻出印章，他快速写了一封推荐信，关于凡妮莎的。然后把信纸在桌子上来回蹭了蹭，直到上面显示出一些脏脏的痕迹才把它折好放入信封，然后用带着英格索尔家徽的印章盖到火烤漆上。

等到漆面干了，他把沾着茶水的杯子放在上面印了一下，有用手特意在煤油灯里摸了一把后搓了搓掌心，拿起信封双手合十搓了有五分钟的时间。等他放开惨遭蹂躏的信封，它看上去好像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折磨，在某个脏兮兮的口袋里。

满意地欣赏了这封做旧后的信封，杰西再次想到一个问题。经过片刻思考，他回到厨房，不由分说把信从尼维尔被汗水浸湿的衬衫领子塞进胸口——厨师正满头大汗把面包布丁从烤箱里拿出来。

尼维尔：你在干什么？

一时间腾不出手来把怀里一直在扎他的尖锐信封掏出来，他只能瞪着眼睛质问杰西。

杰西：凡妮莎日后的归宿，早餐之前就让它这么放着吧！

说着，他拍拍尼维尔胸口，确认推荐信安全。

杰西：所以，我们可以准备吃早餐了吗？

尼维尔：当然，不过你要先把面包拿出去！

杰西挑挑眉毛，愉悦地吹了个口哨端着面包离开。当然，他没再回来，而是直接去了斯图尔特的房间，把睡的正香的大副一脚从床上踹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