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暮歌)看着宜修痛苦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到底是当初自己的算计让宜修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语气坚定了几分:“妹妹,听话。王爷也是为了咱们府里好,过了正月,一切都会好的。”
说着,她示意宜修的心腹侍女上前,按住宜修的身子,强行把药碗凑了过去。宜修拼命挣扎着,可她早已没了力气,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染黑了她的衣襟。不过片刻,一碗药就见了底。
宜修喝完药后,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头歪在枕头上,眼睛缓缓闭上,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柔则(暮歌)看着她这副模样,再也忍不住,转过身,背对着众人,肩膀微微颤抖。
苏培盛见药已经喂完,躬身道:“福晋,奴才这就回禀王爷。若是侧福晋有什么动静,您再让人传信。”
柔则(暮歌)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去吧。”
苏培盛走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宜修微弱的呼吸声。
锦韵走上前,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福晋,您别太伤心了,您还要照顾二格格,打点府上的事,可不能哭坏了。”
柔则(暮歌)接过帕子,擦了擦脸,缓缓转过身。她脸上的泪痕还在,可眼神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我没事。你去盯着点,若是侧福晋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告诉我。”
“是,福晋。” 锦韵应声退下。
柔则(暮歌)走到榻边,坐在床沿上,轻轻握住宜修的手。宜修的手冰凉,像一块寒冰。她看着宜修毫无血色的脸,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宜修撑不了多久了,四阿哥的 “吉利”,不过是让宜修多受几天罪。
“妹妹,委屈你了。只是,这都是命。” 柔则(暮歌)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像一阵风,“等你走了,我会让你走得体面些,不会让你在地下还受委屈。”
虽然不信这些,但柔则(暮歌)现在也只能这么无力的安慰。
这个正月四贝勒府里的热闹都是浮于表面的,福晋忙上忙下简直是焦头烂额,晚上止不住的哭泣只有用厚厚的脂粉遮盖住。
到了这个时候,其他阿哥、宗亲的府上也收到了消息,只是除了往贺礼里多加些上好的药材,也实在没办法帮衬上什么。
正月十三这日,京城的年味还浓得化不开,街面上处处挂着红灯笼,孩童提着兔子灯跑过的笑声能飘出半条街,可四贝勒府里的热闹,却像蒙了层薄冰,一戳就破。
柔则(暮歌)凌晨寅时便醒了,贴身侍女锦韵进来伺候梳洗时,见她眼底的青黑压不住,只能用最细的螺子黛细细描了眼线,又敷上厚厚的珍珠粉,才勉强遮住一夜未眠的憔悴。
“福晋,昨儿个厨房新做的枣泥山药糕,您用两块垫垫?”
锦韵轻声问,目光落在柔则(暮歌)放在膝上的手——那手昨夜攥着帕子太久,指节还泛着白。
虽然是做戏,但也是废了好大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