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喧就这么被泽兰搀着走了好一会儿,觉得好点了,便想抽出手。可就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就把泽兰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上前搀住她。
“无妨,不必如此。”
“姑娘莫要逞强。”
竹喧闻言只觉得乌鱼子,想她竹喧,那曾经也是中考体育拿满分的人!如今连走路不搀人都要被怀疑是逞强。她真的是好无语啊!
于是乎,为了中考体育满分者那卑微的自尊,竹某与她的好友泽某开启了极其幼稚的互怼模式。其过程为:竹某撤回爪子,并表示我身强力壮不需要。泽某捉回那只意图逃跑的爪子,并表示姑娘你身娇体软不要犟。
竹喧收爪子,泽兰捉爪子,如此重复多次,竹喧总算是烦了,“啧。”
泽兰满意的抓住了她的手,问“姑娘何时回府?”
“不回了,”竹喧摇摇头,“先前已应了长卿,若有闲暇就去六神曲肆瞧瞧的。”
“芜湖~针不戳,话说长卿哥都好久没回秋暝居了,徐夫人时常念叨呢。”
泽兰一听说要去六神曲肆,一整个高兴的就差原地起飞了。“话说,长卿哥都好久没回秋暝居了,徐夫人老是跟泽兰念叨这事呢!”
竹喧挑挑眉,也不说话,泽兰自顾自地说开了。“听人家说,整个京师就数长卿哥的六神曲肆最为绝妙。”
“更重要的是,”泽兰默默地吞下口水,“六神曲肆的师傅手艺一绝,特别香!”
另一边,桓南仍然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至死不渝的尝试着调动气氛(虽然没有什么卵用)。这不能说是当代愚公,那简直是完美体现了绳锯木(不)断,水滴石(不)穿。
桓南正努力着呢,突然被一只黑了吧唧的爪子拍在肩膀上,“少侠!”
“卧槽槽槽槽槽槽!哪来的鬼玩意儿啊!!!”
桓籹一脚踹过去,桓南华丽丽地摔了个狗啃泥,也终于闭嘴了。
那老头儿似乎愣住了,桓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老头儿猛的回神,继续先前没说完的台词。“老夫昨夜”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就接上了,还特别自然地唱出来了,这应该算是那人留给自己的习惯吧,桓籹苦笑一声,不再继续。
全场静谧,良久,桓南才吧嗒吧嗒的鼓起掌来,“桓籹你唱得真好听!这词写得好绝,你从哪听来的啊?”
说着顺便踹了那老头儿一脚,小声道“还不快鼓掌?!”(他绝对不是为了报应因为这老头儿挨了一脚!绝对不是!)
那老头儿懵逼地鼓鼓掌,而后又想起了自己的台词,继续道“老夫昨夜”
“实不相瞒,”桓籹突然故作高深莫测,一脸深沉地打断那老头儿,“小女子昨日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光芒大盛,紫气东聚,牛斗冲天狼,斗柄东指,推测此乃紫气东来,祥云西去,福禄降临之像。”
桓籹滔滔不绝,说得那叫一个动劲儿,反正是把眼前这俩人唬得一愣一愣的。面对着他们懵逼的脸,桓籹继续问那老头儿:“你昨晚算过卦了?”
那老头儿突然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桓籹唇角略弯,道:“你还算到今日此处会有一才俊出现,只是此人命中有一大劫,你于心不忍,于是出现在此,只为救这人于危难之中。”
虽然桓南没听太懂,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觉得桓籹说的非常之牛逼。啧!真不愧是他桓南的妹子!
那老头再次被震惊到,双眼瞪得老大,一脸严肃:“敢问阁下乃何方神圣?”
桓籹瞥了他一眼,朱唇轻启:“神圣不敢当,江湖人称戴德。”
那老头儿左手紧把着右手的拇指,左手小指指向右手手腕,右手四个手指头伸直,左手大拇指向上。郑重其事道:“戴德大师可愿收徒?白晓生愿追随戴德大师!”
桓南突然面部疯狂抽搐,以一手掩面,尽量维护仅剩不多的形象。
这他rua的,桓籹日常不当人啊。hhhc笑死他了。
“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戴德又怎敢立于先生之上呢?”
那老头收了势,摇头晃脑,神神叨叨的说:“非也非也!学问之事,只有高下之分,及时裨补阙漏者,方得真学问。”
这思想觉悟,真高!就是放在现代,也没几个人能有这觉悟。然鹅,不管他思想觉悟有多高,桓籹依旧不想有一个奇奇怪怪的老头子徒弟。
桓籹没再搭话,兀自前行。桓南伸出手想拍拍那老头儿的肩,看见他那灰不拉叽的衣服,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右手握拳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说:“放心吧朋友,我会帮你劝劝她的。”
那老头儿瞬间化身星星眼,“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了,没给戴德留下一点反应时间。想去追又怕惹人烦,只得现在原地大喊:“戴德大师!三日后,若您得空,请于巳时前往六神曲肆!”
闻言,桓南哑然一笑,桓籹就当没听见了。桓南肩膀不停的抖着:“你怎么这么狗带啊,笑死爷了!”
“桓南,”桓籹盯着他,目光凉凉的,让他有一种危机感,他桓南拿半根黄瓜赌,绝对不会是好话!“你一个人去找客舍吧。”
果不其然,桓籹一句话就让他哑了火,明明这次桓籹没拉下脸,可他还是闭了嘴。别问,问就是他桓南疼妹妹,舍不得凶她。什么盘缠都在她手里,不跟着她否则就得喝西北风的,还有那个他打不过她的,那都是假话,他就是太疼妹妹了。啧啧啧!他桓南真是个好哥哥,太伟大了。
〈叮咚!某桓姓男子已陷入自我陶醉且无法自拔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