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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直升机,红色能量

我如尘埃

(1)雪原,直升机,红色能量公元2020年10月26日,俄罗斯西西伯利亚腹地。一位旅行者拖着棕色的长裘,架着木棍,漫步在茫茫的雪原中。寒冷的风混杂着雪,“呜呼呼”扑打在旅行者冻得通红的脸上,他硬邦邦的胡茬表层结满了颗粒状的冰渣,连仅剩温暖的呼吸都快被熄灭,甚至彻底冰冻住。旅行者在暴风雪中卖力地抬起头,天际与雪原早已连成一片纯粹的白色,再也分不清方向。旅行者苦笑,并不是太快活的笑。在他的怀中是一个不起眼的木匣子,紧紧合闭着,露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锁。这个木匣看上去普普通通,没有簇锦团花的装饰,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殊不知,它的年龄与阅历却远远比中华三千年更为广大。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旅行者特意用自己的长裘将其缠裹大半圈,揣在怀中牢牢搂住,生怕它冻着,与冰冷的空气有丝毫的擦伤,或者被刺骨的寒风刮了去,埋葬在这坟墓似的西西伯利亚无垠雪地中。旅行者苦笑,身后的脚印顷刻间也在风雪中消失了。他记得他曾经来过这里,大概是七小时之前,那时的世界仍未笼罩苍茫,油绿的针叶松柏抖擞着雪茸,在狂风的呼啸中疯狂摇曳,就像暴风雪来临前野性的舞蹈。他在地下耽搁了些时间,而当他重新回到地表后,之前的针叶松柏已俨然被厚雪覆盖,活像一根根插在浓雾中冰柱。过了一会儿,风也起了,旅行者抚摸着怀中的匣子,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旅行者苦笑,若不是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他还是更喜欢纯洁的天堂啊。

(1)雪原,直升机,红色能量公元2020年10月26日,俄罗斯西西伯利亚腹地。一位旅行者拖着棕色的长裘,架着木棍,漫步在茫茫的雪原中。寒冷的风混杂着雪,“呜呼呼”扑打在旅行者冻得通红的脸上,他硬邦邦的胡茬表层结满了颗粒状的冰渣,连仅剩温暖的呼吸都快被熄灭,甚至彻底冰冻住。旅行者在暴风雪中卖力地抬起头,天际与雪原早已连成一片纯粹的白色,再也分不清方向。旅行者苦笑,并不是太快活的笑。在他的怀中是一个不起眼的木匣子,紧紧合闭着,露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锁。这个木匣看上去普普通通,没有簇锦团花的装饰,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殊不知,它的年龄与阅历却远远比中华三千年更为广大。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旅行者特意用自己的长裘将其缠裹大半圈,揣在怀中牢牢搂住,生怕它冻着,与冰冷的空气有丝毫的擦伤,或者被刺骨的寒风刮了去,埋葬在这坟墓似的西西伯利亚无垠雪地中。旅行者苦笑,身后的脚印顷刻间也在风雪中消失了。他记得他曾经来过这里,大概是七小时之前,那时的世界仍未笼罩苍茫,油绿的针叶松柏抖擞着雪茸,在狂风的呼啸中疯狂摇曳,就像暴风雪来临前野性的舞蹈。他在地下耽搁了些时间,而当他重新回到地表后,之前的针叶松柏已俨然被厚雪覆盖,活像一根根插在浓雾中冰柱。过了一会儿,风也起了,旅行者抚摸着怀中的匣子,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旅行者苦笑,若不是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他还是更喜欢纯洁的天堂啊。

不,你错了——真正的战争从来没有结束。”交谈完毕,男人再次单膝下跪,是在完成崇高的礼节。他重新登上了机舱,在螺旋桨与空气的高速摩擦声中,直升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驶离西西伯利亚表面,越变越小,宛如一颗白昼中逃逸的飞星,直至彻底消失不见。旅行者望向直升机消失的方向,澄碧的天空就像是宇宙的倒影,没有一朵孤独的云在游荡,与浩瀚的宇宙相比人类甚至不如尘埃般渺小。但人类才是整个宇宙中最可怕的物质啊!旅行者隐隐约约感觉到,几天后,这个世界也许会有重大的变故发生。一个星期后,在中国陕西西安。顾鹏挪出一只手,从口袋里地抽出一支廉价的香烟,他的烟瘾又犯,但显然此时的场合并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又以相同的手法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油麦色的军用打火机,娴熟的手法暴露了他资深烟民的身份,然而在稍加思索之后,他却悻悻把打火机放了回去,并没有把烟头点燃。他把手中的香烟放在嘴中嚼了嚼,就像啃食烟草味的棒棒糖一样。“我说呀,队长,烟瘾犯了的话就放下枪去楼梯间抽两口呗。你放心,我的嘴最严,其它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说话的这位是王二,脑袋方方的,棱角有些分明。两人都是军人的模样,但从制服的徽章上看,他俩既不是警方的,也不是军方的,而是属于一家声名显赫的私人公司。王二的视线从狙击枪瞄准镜悄悄移开,脸上挂着一抹纯真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笑容,像极了傻笑的样子,“队长呀队长,我真想好好教育你,瞧瞧你这熊样儿,烟屁股估计都被你给咬烂了。”“好小子,过个干瘾还不行吗,老子这是得罪你了?有空对着我指指点点,还不赶快给我滚回去盯着自己的瞄准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思想在开小差,要是哪儿出了三长两短,跟丢了目标啥的,别说是你和我,就连整个猎鹰小队也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哦哟,队长就知道压个子矮的,不就是比我大个一两级吗,咱平民百姓可惹不起呢。”王二热讽了一声,耍起了自己最擅长的嘴皮子,接着他语气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欸队长,你说那群疯子今天真的会出现吗?”“哪群疯子?”“哪群?除了祸戈那群疯子还能再有谁?”“所以你说的全是屁话,都知道是祸戈了那你还问!鬼知道那帮狗娘养的这次又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公司派我们来这儿蹲点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嘛,啊呸——”顾鹏一口把湿漉漉的香烟块吐在天台的水泥地上,已经完全变了形,他用用舌头抿抿嘴,似乎还在回味旱烟在口舌中萦绕的余味,一瞬间又精神了许多,“王二我再考考你,你听听飞在天空中的那是啥。”顾鹏用手指了指天空一点钟方向,熟悉的嗡嗡声从远端传来,宛如一只徘徊在原始森林中的巨虫正以特定的频率高速振翅。事实上,如果再仔细听的话,便会轻易发现这些此起彼伏的嗡嗡声并不是来自于唯一的方向,天空中有好几处不同的声源点。“队长,你哄我呢,这我咋可能不知道,那不就是咱公司最新研发的猎鹰Ⅱ型武装直升机嘛,纯电

力驱动,这次行动派了好几架来,阿郎和大红他们不都在上面呢。”王二竖起耳朵,如数家珍地答道,有些些自豪的小傲娇,脸上依旧挂着标志性的傻笑。“所以难不成你觉得公司花了这么大人力物力,弄了个‘大秦博物馆保卫战’,只是为了好玩吗?咱俩辛辛苦苦在这艳阳高照的恶天趴在三十多层的楼顶,总不可能是吃饱了撑的吧——你说说,前几天的紧急会议你为啥不去,去了的话咋可能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欸那天我是临时有其它任务嘛,楼下的保安和一个牵狗的大婶吵架,我去劝架,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他们可差点打起来。那个啥,队长,要不你再给我说说上次会议的细节吧,反正也是闲着。”是啊,反正也是闲着——顾鹏也是这样想,于是他的眼睛继续盯着瞄准镜,嘴皮子已经说了起来:“大概是一个星期前,我们公司的情报部门截获了一条关于祸戈组织的加密情报,情报组的专家们连着加了两天班,试了几百种可能的密码源,都没能够把它给破解,直到组里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不小心来了一句,好家伙,那玩意儿该不会是用古文加密的吧,于是公司又连夜请来了好几位资深的大学文学教授,这才歪打正着,成功破译了情报。”“果然,专家就是离谱,那这条情报的内容是啥呢?阿狼倒是给我说了些大概,但具体的细节我还不是太清楚。”“具体的细节就是,祸戈那帮疯子会在11月1日当天对大秦博物馆发动自杀式恐怖袭击。”“就这,也算是细节?”“难不成你还指望人家把具体的行动指南一个字不落的全写给你看?”“哦,这样说也有理,那队长你觉得祸戈组织的动机是啥。”“他们还需要动机吗,说不定是看上了什么珍贵的文物吧,毕竟是博物馆,谁又知道呢。”“那这种活也轮不到我们来干吧,咱属于正规公司——中国三大民企的领头羊,世界一百强的来客集团下属私属护卫队,我们吃的又不是国家饭,就算要和恐怖分子斗智斗勇那也是警察们的活呀。”“时代早变了,要是警察有用的话,那也用不着我们上啊。”说到这儿顾鹏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和从前比起来,现在的人过得可都是什么日子呀,要我说,那些上层社会所谓的名流们卷大多数都是不食肉糜的混蛋,在这些老虎苍蝇的眼中,我们出生于低层的老百姓哪儿会有什么缚鸡之力啊,全都是一块块待宰的鱼肉,在这些万恶资本家的不懈努力之下,老百姓们本来都快要麻了,结果倒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儿刮来一阵妖风,社会上居然凭空出现许多异端组织,等摇身一变资本家们竟然成为了对抗异端组织的正义武器,这下老百姓是彻底麻了,都不知道该信谁的才好,只能够唯唯诺诺生存在社会的夹缝中。”“队长,我倒觉得你有些言过了,就我个人而言,每天吃得饱睡得好,也没见着生活有这么糟啊。”“那是因为你也麻了,和大多数人一样——算了,咱还是谈谈异端组织吧。”“三年前的国庆黄金周,成都天府广场有一个残疾人在人群中引爆了随身携带的汽油弹,造成4死16伤,四个路人被活活烧成人炭,准确说应该是五个人,因为在四位遇难者中还有一位八个月的孕妇。而凶手的最后一句话为:邪恶全灭,祸戈永生。”“两年前的新疆火车站,六个亡命之徒劫持了一辆大卡车撞向售票厅,接着跳下车举起机关枪对着

人群疯狂扫射,附近的警察赶到后与亡命之徒们就地展开火拼,最后六个歹徒全部击毙,四个警察牺牲,三十多名群众遇难。而亡命之徒叫嚣着的还是那句话:邪恶全灭,祸戈永生。”“去年在上海,有一个超能力者打着‘祸戈’的旗号大闹浦东发展银行大楼,黄色的激光眼差点把地基给烧穿了,报警没有用,警察来了也是送命,最后听说还是一个魔法师出面这才镇住了他。然而这些消息媒体们都只字不提,只搪塞着说是重大安全事故,煤气爆炸还是线路老化来着?真他妈扯淡。”“半年前,全国各地同时出现数起人口失踪案,民间的说法是这些人全都被邪教组织给拐跑了,至今没有一个人被成功找回,也不知道究竟死了没有。”顾鹏的情绪越发激动,像嚼刀子似的咀嚼每一个字,几乎破口大骂起来。王二则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完全插不进话,他一动不动盯着手中的镜头,视线不敢从上面移开。王二能够明显感受到,此时的队长绝对再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了,若不想自讨苦吃的话,自己还是乖乖的好。而事实上,顾鹏确实是这样一个人:顾鹏出生在山西农村,从小家庭并不富裕,初中还没毕业便辍学参了军。他的身体素质十分出众,跑个十公里连气都不喘一下,在训练时又比任何人卖力,很快便成为了班里的领袖人物。在部队上他是最爱打抱不平的,每每自己的战友受到委屈,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用拳头打出一片江山,也因此受到不少的罚。在一次区域性的阅兵操演中,机缘巧合下他成功引起了领导们的注意,首长说这个小伙子像一头英勇无畏的豺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中国军人的血性,他那钢筋铁骨打磨的身躯,以至于又让人回想起久违的曾存在于旧时代的铁血精神。在领导们的争取下,十八岁的他破例获得了前往军校进修的机会,在那里他接受了更加系统化的军事训练,并习得一身实战中的杀人技,也因此偶然开发了他右眼的能力。一切的结束却是在二十三岁时,意气风发的顾鹏无意间发现上级贪污腐败的事实,在与之斗争未果后,悲愤地他毅然选择了实名制举报,然而一个月后自己却被莫须有的间谍罪关进牢里——顾鹏在与生活的斗争中第一次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他的人生就此跌入谷底。可笑的,讽刺的,滑稽的,竟是顾鹏对国家最忠贞的信仰背叛了他啊!进牢中后,顾鹏不吃也不喝,每日里总是垂着头,黑沉沉的眼袋托举着发红的血丝,精神状态每况愈下,仿佛从此彻底变了个人……直到有一天,顾鹏被狱长单独传唤出,他的人生这才迎来第二次转机。在办公室的桂殿兰宫,狱长笑眯眯地告诉顾鹏:在监狱的外面,有一位贵人正等待着他,贵人想要见顾鹏一面。顾鹏整死也想不到,那位狱长口中的贵人竟是来客集团的老总本尊!“许客是我的恩人,他帮我洗冤,三天不到便把我接出了狱,之前那位把我陷害进牢里的上司没过多久也因贪污腐败罪被送上了法庭,好像是判了几十年来着。许客还邀请我,他说在来客集团中有一个特别适合我的位置,希望经验丰富的我能够担任来客集团私属护卫队的教官和猎鹰小队的队长,从此他便成了我的老板。”顾鹏用粗狂的嗓音感恩地说。“原来队长还有这样的故事,话说你不是讨厌资本家吗,咋又心甘情愿帮起资本家来了?”“屁话,人家可对我有知遇之恩。再说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老板和其它的资本家都不太一样,他是真正渴望为这个糟粕的社会做出改变的。王二你把狙击枪的镜头往右手边挪挪,沿着大秦博物馆往东约500米,是不是有个特别的‘来客购物中心’,那是我们企业的地盘,咱老板现在应该正在购物中心的

大屏幕上露脸呢。距离有些远,你读读唇语,看看老板在说些什么。”说罢顾鹏的注意力便更加集中了,他明白当王二分散注意力时,自己则必须帮队友分担巡视任务的担子。王二则按顾鹏的意思扭了扭身子,狙击枪的镜头就像是一个灵敏的超高清电子显示屏,通过特定的键位便可以随意调整视野,王二把镜头全拉在了远端的购物中心上。不出王二所料,大屏幕上滚动地果然又是那个新闻访谈节目——近日来,在人们的生活中几乎全都是那两个“大事件”。<LIVE>主持人: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央视的《热点直播间》,今天我们请到的嘉宾依旧是来客集团的董事长许客先生,许客先生您好。许客:(看看手表,对准镜头微笑):主持人您好,全国的观众朋友们好。主持人:我们该时段的话题仍然是“大秦博物馆保卫战”。许客:没错,大家都很关注这个问题。主持人:近日来,本台持续关注并追踪极端组织祸戈的动向,据悉警方已与来客集团展开大规模合作,并建立应对祸戈组织特别作战小组,对此却有不少热心网友表示质疑,称来客集团的行为是对国家事务的不正当干涉,是中国人民军队变质的开始,作为本次行动最大的投资方及推动者,许客先生您对网友们的质疑呈怎样的看法。许客:我认为这是一次伟大的尝试,在当今错综复杂的国际国内大环境下,有越来越多的变数不断出现,对我们国民的生存权与发展权已构成严峻的挑战。大家应该都能感受到,我们的生活似乎正在被一股股神秘的力量悄悄渗透,我们越来越变得身不由己,他们也许是来自极端组织伊斯兰国,也有可能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华的最新战略计划,不排除是美利坚或者英吉利、日本,甚至是台湾岛内部的那群人,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个新型的邪教组织。主持人:许客先生您是指祸戈吗?许客:对,但不完全是,祸戈只是一个最典型威胁,其它的不稳定因素也应在考虑之中,诸如刚刚所提及的国际争端。无数证据表明,以国家目前的单一力量已很难再有效维持社会的正常秩序,我们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都需要改革,正如我之前所说,国家与民营企业的深入合作是一次伟大的尝试,无论是智库的支持,技术的支持,甚至是编制外人才资源的支持,它都将会为新时代的改革提供一种全新的思路。作为中国土生土长的民营企业,亦是国际上最有竞争力的大型企业之一,来客集团始终坚持把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我们的初衷是为了更好的造福人民,你可以永远相信来客集团。主持人:感谢许客先生的家国情怀,如今这个社会最需要的就是像您这样的有着强烈社会责任感的民族企业家。那么对于本次“大秦博物馆保卫战”,许客先生您是否有更多的细节可以分享?极端组织祸戈为什么会盯上大秦博物馆?警方与贵公司又在应对方面采取了那些重要措施?许客:其实警方一词并不准确,事实上军方也参与了此次行动,可见国家层面对“大秦博物馆保卫战”的重视程度。主持人:嗯,您说的没错。

许客:对于极端组织祸戈的目的,考虑到大秦博物馆在中国博物馆的地位和独特性,我们有十足的理由相信祸戈的此次行动是与馆中的那件国宝有关。据悉大秦博物馆内共藏有国际一级文物12件,二级文物65件,馆内藏品大多与秦国的历史有关,而在这些珍贵的文物中,当属至尊的便是那件被史学界公认为大秦博物馆“镇馆之宝”的——灵魂宝杖。主持人:灵魂宝杖?这个名字对广大的观众朋友们来说或许有些陌生,许客先生是否能简单科普一下。许客:关于灵魂宝杖,相传它最初的所有者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千古一帝,横扫六合、焚书坑儒的秦始皇本尊,也有学者宣称,那颗镶嵌在灵魂宝杖端头的宝玉正是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和氏璧,当然这个说法至今并没有得到学界的公认,但同样谁也没有能力排除这种可能性——或许这才是祸戈组织的真正目的吧,夺取传说中的和氏璧。主持人(语气变弱了许多):仅仅是因为存在着概率……听起来可真是疯狂。许客: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会因概率而着迷。主持人,不如我们将镜头交给外景记者,让观众朋友们看看大秦博物馆的现场情况吧。(画面一转)外景记者:谢谢许客先生,谢谢主持人,我是央视总台记者贾小云,此刻的我正在大秦博物馆的正门外,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现场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武装力量已经全副武装,如果没有专门的证件话是绝对不允许进入警戒线以内的,可以看出现场的氛围十分的紧张。(镜头转向上)除了部署有数百名警员和八辆搭载有重火力的地上战车外,警方还派出四架由来客集团自主研发的特战直升飞机,每架飞机上都载有数名经受过专业训练的狙击手,正在博物馆上空三公里的范围内不断盘旋,并与分散于城市各个角落的狙击点形成天罗地网,可以说敌人已是插翅难飞。至于祸戈组织是否会在今日如约而至,对大秦博物馆展开行动,我们将拭目以待,我对“大秦博物馆保卫战”即将取得的胜利充满了信心。现场的情况就是这样,主持人。(画面切回)主持人:谢谢前方记者对现场情况的事实跟踪报导。许客先生,还有两个问题是网友们非常关注的。许客:请问。主持人:网友的第一个问题是,本次大秦博物馆大规模的保卫行动大概会持续多长时间?仅仅是11月1日当天,还是会持续更长的时间?当行动结束后,博物馆是否会恢复正常运营。许客:我认为有必要持续更长的时间,可能是三天,甚至是一个星期,但不宜占用过多的公共资源。在此期间因闭馆给博物馆方造成的损失,将全由我们来客集团补偿。在保卫行动结束后,博物馆会择期再次对外开放,来客集团会考虑长期派遣专业人员于博物馆常驻,进行日常的保卫与联络工作,以防止黑天鹅事件的发生,祸戈组织的痴心妄想永远不会得逞。主持人:为什么您会对祸戈组织的到来充满了信心?许客:因为,这就是祸戈组织。主持人:嗯嗯,网友的第二个问题是关于“红色能量”的,请问这几天在各种新闻上经常被专家提到的红色能量是否会对本次保卫行动产生难以预测的影响。

许客(沉默数秒):抱歉,我对天文学接触不深,只知道红色能量是近期即将发生的天文奇观,也许我们更需要专业人士来替我们讲解。主持人: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许客先生的分享,感谢您能够在百忙之中再次做客直播间。许客:谢谢主持人,谢谢广大的观众朋友。主持人:接下来的《热点直播间》我们将请到中科院的黄志哉教授和代勇立教授,为红色能量问题进行专访。“老板果然还是老样子。”顾鹏假装漫不经心地说,“真希望这个社会能够多谢像老板那样的人,这样我们的生活会容易许多。”“对对对,老板说的那些话,简直就像是一个电子厂加工出来的,跟和我们训话时一模一样。”任务点与购物中心大概有着三千米的距离,隔着狙击枪的瞄准镜,大屏幕实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清晰,更别说听见《热点直播间》里人物的详细对话了,好在王二在猎鹰小队接受过专门的培训,大致也能判断出许客说的话。“好小子,你嘴还叼呢,你见过哪家世界五百强的大老板亲自给基层员工训话的。我们老板平常日理万机,能抽出时间和我们这些打工人见面,那是我们的福,你还不好好珍惜。”“欸队长,瞧瞧你说的,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嘛,到头来每次执行任务还不是咱俩相依为命。”“相依为命个啥呀,和你小子组队真是我上辈子欠的债,才让我这辈子这么费脑子。”“那也是队长上辈子修来的福。”王二咧开嘴,脸上又露出标志性的傻笑。“靠,等任务结束后我必须好好揍你一顿,队长揍你那也是你的福!”顾鹏也再绷不住脸,露出两排白里带黄的大牙,牙缝里飘溢出陈年的香烟味。天台上传来爽朗的笑声,那是两个男人间最简单而又纯粹的快乐。过了一小会儿,王二缓了口气接着道:“队长,对于那红色能量你咋看?”“能咋看,红色能量和我这辈子又有什么关系,难到天上的星星还能砸下来不成?”“队长你这就孤陋寡闻了,红色能量可不是星星。”<LIVE>主持人:欢迎回来,这里是《热点直播间》,这次我们请到的是中科院天文学家代黄志哉教授和宇宙能量学家代勇立教授。黄至哉/代勇立:主持人好,观众朋友们好。主持人:最近全国的观众都在关注两个热点话题,一个是我们之前专题报导的与极端组织祸戈有关的大秦博物馆事件,另一个便是神秘的“天上来客”——红色能量。事实上,后者更成为了全球性的话题,不仅仅是在中国,各国的政府、科学家甚至是各行各业人士也都在密切关注。针对神秘的红色能量,目前网络上存在着一种比较消极的声音,声称其是一种宇宙级别的自然灾难,它可能携带有大量危险的放射性宇宙辐射,会对地球上的各种信息设备、生物造成难以预料的威胁与破坏,更有甚者宣称

红色能量带来的宇宙辐射会直接改变人体基因结构,让人产生变异,对此两位教授有着怎样的看法?代勇立(很小声):辐射可总比直接撞地球要好。黄至哉: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过分恐慌,要用科学理性的态度去客观看待红色能量问题。早在一个月前,国际空间站的工作人员便通过“宙斯Ⅰ型空间望远镜”侦测到红色能量在星际中的存在,在这儿给大家做个科普:宙斯Ⅰ型空间望远镜是国际星空学派第七代学者的最新研究成果,是前代哈勃Ⅲ型望远镜的全面升级,能够实时捕捉到太阳系十光年半径范围内各种天体活动,由美国航天局、欧洲航天局、中国航天局、俄罗斯联邦航天局牵头共同开发,三个月前才刚刚投入使用。因其只有在科幻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强大功能,“宙斯”Ⅰ型空间望远镜也被业界称之为“太阳系的钢铁神明”。另外,对于红色能量是否携带有大量宇宙辐射的问题,我们首先需要谈及其命名的由来。该能量体虽然被称之为红色能量,但它在视觉上则不一定会以红色的色彩呈现,红色之名的由来是因为它的能量特征为“冲击型”亦“扩散型”,符合“红色”的大分类,关于能量类型的科普,稍后会有请宇宙能量学的泰斗代勇立教授为我们做出详细的讲解。代勇立(小声的打断):其实大概率还会是红色,因为人类的视觉系统无法分辨出更复杂的颜色。黄志哉:我们首先需要明确一个观点,作为宇宙中的客人,红色能量不可避免是会携带各种宇宙辐射的,因此红色能量与地球的距离便成为了关键的变量因素,以决定地球受其影响程度。根据专家们对红色能量轨迹的分析,当然这可过程是十分复杂繁琐的,我们使用了宇宙天体学领域的专业公式,外加上好几台国家队级别的超级计算机,共生成出八万多种可能的运动轨迹模型。在把这些轨迹模型进行反复地模拟比对之后,专家们得出的最终结论是:红色能量会在11月处划过太阳系的边缘,考虑到太阳系边缘与地球的距离,我们有理由相信红色能量的辐射不会对地球造成任何的影响,就算有那也只是空气中的尘埃,微乎其微甚至可以直接忽视。另外,如果天气条件合适的话,届时将会有数十亿人同时见证这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文奇观,日全食、超级血红月亮在其前都显得相形见绌,甚至比一只野生的红色皮毛大熊猫凭空出现在天安门广场还要稀有珍贵。代勇立(依旧是很小声):老黄真是幽默感,这么远的距离,如果不用专业的设备话,反正我是不指望能看见。主持人:谢谢黄教授的分享,代教授,您能够为观众朋友们科普一下不同能量在国际上的分类吗?代勇立(突然缓过神):啊观众朋友们好,如果用专业术语来解释的话可能会有些复杂,我尽量尝试着长话短说……在宇宙的诞生的最早期,已存在有好几种性质截然不同的能量体,它们随着宇宙大爆炸产生,为宇宙运行的基本规则提供动能,学界形象地称之为宇宙中最原始的原住民们,但显然它们并不是由所谓的上帝创造,它们源于科学,这点我们得分清。为了阐述与研究的方便,宇宙能量学家们把这些不同性质的基础能量以不同的“颜色”进行划分,比如“红色”象征着能量的爆发,“黄色”代表着静滞,“蓝色”的代表着吸收,“黑色”代表着坍塌……在以不同的“颜色”命名时,我们既考虑了不同性质的能量在人肉眼中的呈现形式,因为有很多能量实际上是无法用肉眼直接观测到的,必须借助专业的设备,同时我们也参考了不同颜色在人类社会史中所代表的人文意义。当然,我们不得不承认,对于当今的科学界而言,能量体依旧是一个十分抽象且新颖的概念,与传统物理学构成的能量体系有着

较大的出入,而且大部分能量体依旧只是存在于理论与模型之中,至于在物质世界中是否真的存在,我们仍然有待考证。主持人:谢谢两位教授的分享,本台也将实时跟进关于红色能量的最新进展。吵闹的嗡嗡声在空气中渐大,面团似的气流再次被拉扯进高速旋转的螺旋桨里,绞成一缕缕螺旋状的面丝,随着一架直升机再次从天台边划过,两位“战友”的思绪又被带回。“队长呀,你平常就是太有些孤陋寡闻,这点你得承认不如我。按那电视上专家说的,红色能量可是实实在在的宇宙能量,与星星可没半毛钱关系。”“是是是,就属你小子最聪明,有空的话我可得好好请教你。”顾鹏的语气很稳,而王二却从里面听出了平淡的杀气,俩人都很清楚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请教的方式自然是用拳头。王二挑挑眉,像汤姆猫似的咽了口口水,他知道自己的确会有好果子吃了——如果顾鹏的手此时是闲着,视线也不束缚在瞄准镜上的话,沙包大的拳头或许早就已经飞来,温柔地敲打在王二的胸膛。“好好盯着你的目标区域,不要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哪怕是下水道的老鼠,等任务执行完后,新债旧债再给你一起算。”顾鹏故意冷笑着,叮嘱王二道。“是,我怂我怂,我好好做任务。”这时,顾鹏右耳上的无线电通讯设备响起了声,消息是来自天上:队长队长,这里是猎鹰1号,这里是猎鹰1号,我是大红。以你所在天台处为坐标原点,三点钟方向大概1500米处的写字楼高层发现可疑人员,可疑人员位于约30层,正好处于你们的射程中,请及时查看。“哎呀,看来麻烦已经主动找上门来了,老子没来惹你,这可是你主动来惹老子的。”顾鹏嚷嚷着,眼睛半眯成一条缝,锋利得像一把冷冰冰的钢刀,“王二你继续搜查巡逻,我去写字楼那边瞧瞧,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刻向我汇报——或者你自个儿便直接干了它。”说罢,顾鹏一个长移调转了狙击枪的位置,并连同着视线准准对向了坐标轴的三点钟。他模仿着鹰类用单眼不留余地地巡视着,很快便锁定了目标:整个写字楼的一侧都是精装的商务酒店,而目标人员则正悠哉游哉倚靠在酒店30层的阳台上——这可着实令顾鹏有些失望,镜头的那一头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恐怖分子,他甚至没有一支像样的狙击枪,或者其它的辅助仪器,坦白说,他看上去仅仅像是一位干干净净的路人,若仔细地观察,你会发现他的一举一动间又过分地闲适,根本不像是一个撕心裂肺的杀手应有的样子,尽管他的视野正朝向大秦博物馆方向。这时,谨慎的顾鹏脑海里出现两种思路:①他只是一个运气不太好的路人,在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点,也许是在酒店里呆久了,想着出阳台来透透风,晒晒太阳,仅此而已。②他与自己一样有着特殊身份,以酒店阳台为据点,执行某种特别的任务,根据其相对位置判断,该任务极有可能也与大秦博物馆有关,且同样为监视型任务。但很快,顾鹏便放弃了颇为愚蠢的第二种想法,他可不相信这个路人有着中国神话传说中二郎神一般的天眼,这么远的距离别说是做监视任务了,甚至连博物馆的大门都不可能看清

对,一定是这样,顾鹏稍微松了口气。“标记那个人的坐标吧,我们还是留个心眼。”<LIVE>外景记者:这里是热点直播间,我是央视总台记者贾小云,刚刚收到消息,大秦博物馆的警戒区似乎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有三四名警卫人员突然毫无征兆晕倒,并口吐白沫,具体的原因我们暂不知晓,好在现场的医护人员已实施紧急的抢救。我们目前暂处于警戒线的外围,实际上并不太清楚里面的实际情况,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巡逻的警卫,我们可以去打听打听现场情况。警卫(似乎发现了记者):你们是央视的记者嘛?这难道是现场直播嘛?外景记者:您好警卫大哥,嗯,是的没错,我们就是央视总台的记者,如果方便的话,能占用您一些时间咨询您几个问题吗?警卫:我突然有些害羞,让我缓缓,这还是我第一次上电视。外景记者:这位大哥可能有一些紧张哈,没事的大哥,就简简单单几个问题。警卫:好嘛好嘛,你问嘛,只要是我能够回答的我一定告诉你们。外景记者:为什么这个区域警卫这么少呀,我瞧了瞧附近,似乎只有大哥一个人。警卫:刚刚警戒区里发生了一些状况,有几个人突然晕倒了,我们被临时调过去一拨人,补充主防区的兵力。任何事情肯定要分清主次嘛,那边是主要矛盾,这边比较偏僻,是次要矛盾,马克思是这样说的嘛。再说了,虽然你看着我们这边没有什么人,但其实都是装了监控的,我就是一个幌子。外景记者:大哥很风趣幽默呀,您可不是什么幌子,您是大秦博物馆保卫战中的人民英雄,在这里请允许我代表全国的观众朋友向您表示最崇高的敬意。还有大哥,您能具体告诉我们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全国的观众朋友们都很像知道警戒区内的真实情况。警卫:不不不,我就是一个幌子,这一切都是一个幌子。外景记者:啊?可能是大哥还没有听清我问的问题,没事的,那我再问一次(突然被打断)。警卫:不用问了,我不是已经说了嘛,这一切就是个幌子,任何形实主义的东西,全都是假的。外景记者:抱歉……我有些疑惑,大哥您究竟在说什么?警卫:我是说,一切东西全都是假的,一切邪恶的东西全都是虚的,假的。外景记者:什么都是虚的假的啊,可能是大哥您工作的太累了。警卫:我是说(突然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弹簧刀)——邪恶全灭,只有祸鸽永生!(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画面在抽搐中消失,隐隐约约溅起鲜艳的血迹,并传来女记者的尖叫。)画外音(似乎是女记者):天哪,难道你是祸戈的人?妈呀,你到底想干什么?画外音(那名警卫):嘘,小声点,不要让全国的观众们听到了,不然我割了你的喉。画外音(哽咽):他流了好多血,你……杀人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画外音(警卫):来都来了,顺便杀个人而已嘛,就和农村里杀只鸡一样,把它当成过幌子就好啦。画外音(在警戒线的另一边):

快来人呀,谁来帮我把晕倒的同志抬进馆内的医务室去,那里面有急救药,快点快点!伤员的情况并不是太乐观!随时可能会停止呼吸!”“来啦来啦,医护人员已经赶到了。天哪,这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晕倒,是中暑啦?”“管他呢,救人是咱的事,快来帮我把伤员抬上担架。”“同志们,我们要稳住自己的阵脚,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则越要警惕敌人的攻击。”“停下停下,必须出示你们的证件,不然不许进入博物馆大门。”“救人要紧,人命关天要是出了事你担得起吗!大家先把伤员抬进去,快快快,时间就是生命!”“让这场闹剧尽快结束吧。”“队长,博物馆门口出事了,现场乱成了一锅粥。”王二大声地说。“嗯?什么情况?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好像是有几个士兵突然晕倒了,几个白衣服的医务人员正把他们抬进医务室。”“傻逼玩意儿,这事肯定有蹊跷,好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怎么可能说晕倒就晕倒了,王二你赶紧叫两个兄弟去跟着,以防再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是的,队长!”“等等,那是什么鬼?“顾鹏的心突然一跳,连毛孔都紧缩得夹处汗来,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了奇怪的异样。远处的天空似乎有什么不对劲,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厚厚的云层中的确出现一道迥异的金光。顾鹏在很早前便在部队接受过专业化的训练,右眼甚至拥有了同鹰一样的观察力,他绝对不会看错!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则更加匪夷所思,厚厚的云彩中竟直直掉下一个人——在潜意识下,顾鹏完全记住了他的轮廓。”呼叫所有猎鹰直升机,呼叫所有的空中作战人员,我所在天台的两点钟方向一千二百米处从天上掉下个人,你们快去查看!哦不,留下猎鹰4号继续监视大秦博物馆,其它人赶快去我标记的地方!“然而,接下来的对话却令顾鹏感受到绝望:“这里是猎鹰1号,收到,正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目标地点。“对讲机断断续续传来消息,突然多出电流的嗞嗞声,队长?队长!我感觉不太对劲嗞~,猎鹰1号正在失去控制,重复重复,猎鹰1号嗞~正在失去控制,我们正在下落嗞~,我们正在下落!”“什么?”顾鹏的视角第一次离开了瞄准镜,他猛地抬起头,急忙搜索着一望无垠的天空。在遥远的上空果然出现一个摇摆不定的黑点,像极了一只被斩首的苍蝇,正在风暴中翩翩舞蹈,在黑点的掠过出,烧焦的彗星留下一条长长的尾巴,那是直升飞机螺旋桨发出的黑烟。接着是更多的声音:“重复重复,猎鹰嗞~3号正在嗞~失去控制。”“重复重嗞~复,猎鹰4号正嗞~在失去控制,一切都嗞~失灵了。”“你们这群笨蛋,混蛋!快跳伞,跳伞啊!”顾鹏握住对讲机,撕心裂肺地朝着天空大吼,几秒钟后,连对讲机也彻底没声了。王二木木地走了过来,也呆呆地望着天。

黑点越来越大,在无形的风暴中,城市上方很快出现了四个摇摇欲坠的火球,螺旋桨越转越越快,宛如失控的绞肉机一般,几乎已经脱离了地心引力。几秒钟后,那团名为猎鹰1号的火球在高速的自转中陨落了,整个机体就像是一个熊熊燃烧的铅球,倾斜着重重砸在不远处的摩天大楼上,一声爆炸后,它的残骸瞬间被火光给淹没了。这行刑般的爆炸声传入到顾鹏的耳朵里,他不再感受到明显的刺痛,仿佛已经失去所有的知觉,他硬直地站着,嘴巴里一直重复着那句:“混蛋们,跳伞啊,他妈的快跳伞啊……”此时此刻,顾鹏兵不在多,十秒钟后即将发生的那个事件将会彻彻底底改变他的一生,直到人生的最后时刻他都无法释怀。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天空,远处似乎有微热的熏风传来,夹着着机体淡淡的油烟味,空气在燥热中几乎接近凝固,他就像是沉入令人窒息的海底,那是活生生缺氧的感觉。忽然整个世界再次飘来一阵风,天的尽头渐渐泛起红色的微光,一颗红色的飞星悄然划过大气层,径直出现在惨白的苍穹之中。在肉眼中,它的移动速度出奇之快,随着空间距离的改变,它的体积越变越大,越变越大,甚至比白昼的月亮更加拥有压迫感,太阳的光辉亦因此黯淡,它将天空的薄膜印染成了鲜艳的晶莹剔透的红色。亦是突然间,当那个比月亮更为庞大的红色光团行进到运动的某个阶段时,它似乎又停止了变化,如同一个氢气球悬挂在城市丛林的正上空,在那一刻——风停止了。恍惚中,那个红色的光团开始急剧膨胀,瞬间变成一个胀股股的装满了流体的气球,从地表望去,整个天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哈哈镜,空气中出现一条条碎裂的波纹,在红色强光的照耀下,所有的能量体肆意地撕扯着天空的边际、开始魔鬼般扭曲地舞蹈。忽然,能量体的狂欢停止了,膨胀的氢气球冷不丁地被一根针给扎破,在天空中挣扎着闪烁了几番后,一切红色的物质便坍塌成一个超高速移动的奇点,逃逸向地平线的远方。整个过程从红色能量的出现到消逝,事实上只用了短短不到十秒的时间。世界终于又回到了正常的轨迹,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灵魂在温暖的和风中凌乱,红色能量的余波化成空灵的音符,在顾鹏山谷似的心中无形回荡。这音符的声音太过震耳欲聋,以至于顾鹏根本没有心思注意那来自城市中痛苦的声响,婴儿在啼哭着,濒死者在哀嚎着——整个城市的基础设施在十几秒前通通失灵,陷入了大规模的瘫痪,仅仅是街道上便乱成了一锅粥,在城市的某一角落甚至出现几百辆汽车连环相撞,人们的残肢断臂在工业文明的碰撞声中被甩去十几米远,吊挂在已无闪烁的交通灯上,在这一刻,人类社会的既成规则被来自宇宙深处的客观力量绝对蹂躏与践踏,当神明不再宽容,待血流成河的哭泣之后,震整个人间只剩下惨不忍睹的地狱了。“我操他妈的,那些专家不是说好的红色能量不会撞击地球吗?去他妈的专家,去他妈的人类文明!”王二像是得了失心疯,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珍珠似的泪珠从他眼里飙出,满脸通红。顾鹏仍只是呆呆地不动,他闭上眼,安静等待着红色能量彻底撞击地球,给予人类的最后审判——然而几十秒后,顾鹏臆想中的世界末日并没有到来——什么都没有发生。红色能量似乎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了。“队长,队长,对讲机那边有情况!”“什么?!”顾鹏猛得睁开眼,仿佛得到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捡起了对讲机,“有人吗?我的弟兄们有几人活着?快告诉我!是不是都好好的?”

“队长,这里是博物馆分队,你要有心理准备……”对讲机那头传来吞吞吐吐哽咽的声音,“猎鹰直升机全部坠毁,空中人员全部失联……灵魂宝杖也不见了,博物馆里发现了部分警卫人员的遗体,跟去的几个兄弟全部牺牲了。喂,队长,队长?”扑通一声,对讲机从顾鹏的手中脱脱落。……由于事发突然,没有人注意到霍鸽的到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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