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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的客人

我如尘埃

2)另一个世界的客人这不是在审讯厅,而是在一间病房,率先说话的是一位窈窕丰腴的女士,男人则打了石膏、缠着绷带,像一个四肢僵硬的提线木偶似的被固定在宽阔的病床上,他的周围全是运作的仪器。此时距离红色能量袭击事件已经过去整整一周。“希望你休息的还不错,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谈话。”男人没有回话,微倾着脖子将视角对准女人的方向,疲惫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感。“让我看看你的恢复情况吧,希望不会太糟糕,嗯?”女人盯了一眼病床旁的显示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再转过头诧异地盯着眼前这个提线木偶般的男人,“看样子你恢复得的确不错……甚至大大超过了我们的预期,这真是奇迹。哦对了,忘记自我介绍,我姓张,叫我铭娅就行。”铭娅如此吃惊不是没有理由的。一周前,公司的秘密特工“空降兵”在执行对大秦博物馆监视任务时,意外发现了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厚厚的云层中先是出现一缕金光,紧接着红色能量毫无征兆地偏离了专家们在电视节目中反复预测的轨道,从太阳系的边缘凭空出现到西安市的上空,整个城市立即陷入了混乱与无序,工业文明与信息文明的糟粕彻底暴露在宇宙能量的漩涡之中。当红色能量又再次毫无征兆消失之后,空降兵立即赶往了那个男人坠下的楼顶,所幸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红色能量转移,电子设备在红色能量的摄魄下又全失灵,似乎没有第二个人察觉到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那个男人仰躺在楼顶的水泥地上,右手紧握着一把剑,浑身上下的衣物破烂不堪,腹部的服饰被烧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还有不少崭新的伤痕,血水从男人的七窍中淌淌流出,汇成一洼腥味浓浓的沼泽,身体的骨头全部粉碎或错开,体内的器官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只靠着断断续续微乎其微的呼吸续命,且随时可能中断,看上去已经是不能活的样子。出于某种特殊的信念,空降兵依旧把他抗回了总部,最优秀的私人医生们无休止地奋战了一夜一晚才面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至于他能不能醒来,所有人都觉得只能看他的个人造化了。就这样,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那个男人便不吃也不喝,打着维持生命用的点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然而仅仅是过了一个星期,他不但从死亡的坟墓里爬了出来,身体的各项技能甚至已经恢复至接近正常人的指标,连之前破裂的骨头、器官也几乎痊愈——仪器的显示屏上的确是这样显示的,哪怕满屏绿色的符号与波纹同既有的常识充满了突兀。铭娅想要用淑雅的笑容来掩盖自己的惊讶,但表情上的细节已全然被那男人捕捉到,男人只是警惕地瞪着,依然没有说话。或许是铭娅特别声线的缘故,在男人看来,眼前的女人就像是雪域高原中一块冰凉的寒铁,纵然努力缩短着与太阳的距离,但在如此高耸的海拔下依旧是没有任何温度的。“我希望你能够与我们积极配合,这对于你我而言都会轻松许多。”

事实上,男人此刻的内心就像一团杂乱的毛球,他并不想轻易搭理铭娅。直到他的脑海中出现另一个声音,是更加温暖的与寒铁截然不同的颜色,无法与他记忆中任何的面容相匹配,她是那样的甜美轻和,就像随风而拂的羽毛,温柔飘过心涧,轻轻落在水的涟漪上,溅起一层浅浅的波澜,又宛如童年的感觉,这个声音似乎是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留下,“在小时候爹爹经常讲起您的故事……过几天姐姐会来看你……我的直觉告诉我您就是那位霍鸽大侠,如果有机会,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在相见。”那男人改变了自己的注意,他向铭娅点了点头,示意——请问吧。“很好,谢谢你的配合,那我们直接开始吧。”铭娅微笑着感激地说,“首先,能否知道你的姓名。”“霍鸽。”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在听见这个刺耳的名词后,铭娅瞬间警觉起来,“我想我似乎听见了一个不得了的名字。”“我权且当作你的赞扬。”“你真叫做这个名字?”“如果你不愿意信任我,我们也没有必要浪费更多的时间。”“抱歉,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东西。”霍鸽注意到铭娅明显变得紧张,她的心跳声不断变快,冷汗从额头缓缓渗出,“另外,你对祸戈组织持怎样的看法?”“我可从来不是什么组织,霍鸽就是我,我就是霍鸽。”霍鸽满脸疑惑,此时的他已经发现了端倪。铭娅偷偷将目光转向一旁,在病床二点钟方向的斜上方安置有一个精巧的仪器,正断断续续地冒着绿光。而霍鸽也很快捕捉到铭娅眼神的逃逸,顺着其逃逸的方向,他同样锁定了那个精巧的仪器,通过简单的观察,霍鸽发现它闪绿光的频率是与自己说话的频率相一致的,想必是某种特殊用途的声纳接收装置——但他并不知道这是一台测谎仪。“你的父母为什么会给你起这个名字。”铭娅的注意力仍在那台测谎仪上,后者并没有变成红色。“你的问题真让人摸不着头脑。”面对语气不断加快的铭娅,霍鸽有些不耐烦了,但他仍耐着性子回答这些看似毫无厘头的问题,“因为我的哥哥叫霍雁,大雁的雁,于是爹娘把我取名为鸽,白鸽的鸽,我无权选择自己的姓名。”“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她越发激动,眼神犀利的像把刀。“我记忆中的最后场景是那场爆炸,一切都灰飞烟灭了……你还记得这场爆炸吗?”“我想我当然知道。”铭娅叹口气,阴郁地摇摇头,“最后一个问题,关于你之前所说的一切,你愿意以明君或帝王的信仰发誓吗?”“明君或帝王的信仰……帝王的信徒们绝对不会以明君的信仰发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句话仿佛给霍鸽重重一击,他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随着对话的深入,他愈发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事实上,当他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起,他便意识到这个世界似乎与他熟悉的东土与众不同,无论是室内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装横,还是空气中弥漫的气息,都与自己脑海中的世界格格不入。他起先怀疑这是一个更高级别的幻境,在他认识的所有人中,的确有几位术法领域的绝世高手可以做到这类匪夷所思的事,尤其是那位骑士……于是在与铭娅初次见面时,他总是留了一份心眼,无时无刻都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希望找到关于幻境任何的破绽。然而,当听见铭娅提及“以明君或帝王的信仰发誓”时,他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帝王的信徒们是绝无可能拥有二元信仰的!与此同时,另一种更加疯狂大胆的猜测似乎在得到验证……那天他明明应该死在那里!陪葬在那该死的阿房宫!而霍鸽万万没想的是,晶莹剔透的泪珠从铭娅的眼睛里滑落,她百感交集地望着这个突然变得忧心忡忡的男人,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种谴责与愤怒,这下她终于可以确定他的的确确就是霍鸽了。铭娅转过了身子,在这个简单的机械运动过程中她几乎失去了平衡感,差点随着高跟鞋摔倒在地,她颤颤巍巍地拿出了手机:“爹,在吗……是的,确认了,那个男人就是霍鸽……绝对不会错,你需要亲自来一趟吗……不用担心我,我的心态很平稳。”铭娅挂断了电话,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她再把头转向了霍鸽,“我以为你只是一个传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霍鸽直愣愣望着铭娅,目光有些呆滞,仍抱有最后一丝渺茫的幻想,“我想要最后确认一件事情,这里是东土吗。”“这里当然不是东土,这里是位于中华人民共和国陕西省西安市的星期集团总部!”铭娅不再控制自己的声线,这块冷冰冰的寒铁在心魔的炙烤下终于彻底着火了,她继续追问道,“所以那天在该死的阿房宫究竟发生了什么?”“阿房宫……”霍鸽哝哝地说,他的神情十分恍惚,“我只记得那场爆炸,我本应该死在那里。”“你的确应该死在那里。”……“我的父亲希望与你见面,他再过一会儿便会赶到,你们可以好好谈谈,他应该知道你的故事。”说罢,铭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她不想再让这场对话发展下去,以防止自己随时失控的可能。在离开时她也尽量保持着一位女性极度优雅的姿态。霍鸽没有挽留铭娅,相反他丧气的低下头,陷入一种莫名的自我谴责之中。细长的影子从窗户的边缘拉长,蠕动的像一条长蛇,那是一种黑白分明的罪恶感。大约是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后,房间门再次打开,进来的是一位花白胡渣的老者。霍鸽注意到有位陌生人的到来,他体格健硕,面容望去已是饱经风霜,神态上却朗朗精神。他的衣物是黑的套着红的,无一道碍眼的褶皱,在颈部的下处还有一条小巧精致的领带——霍鸽认不出这是西装的模样。由于体力尚未彻底恢复,很难再捕捉到这位老者更多的细节,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位老者有着难以言喻的气场,绝不可能是简单的泛泛之辈。多年敏锐的警觉让霍鸽下意识进行戒备,然而缠绕着木偶的绷带却让他动弹不得,摆不了任何的姿势;霍鸽打算再用劲,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却在下一秒贯穿了他的神经,犹如万箭穿心般把他四四钉在病床上。老张似乎看出了霍鸽的痛苦,温柔体贴地说:“阁下请勿乱动,您的伤势还未彻底痊愈。嗯,阁下是叫霍鸽吧,管我叫老张就行,不用太过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啦。”老张宛如一个风度翩翩的老绅士,彬彬有礼地向霍鸽鞠了一躬,是对初次见面的客人友好的礼节,“抱歉,在来到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要推脱掉一些国际会议是特别麻烦的事,外宾们总是希望和我多聊一会儿。我希望您不介意用鞠躬礼来替代东土的下跪礼,以表示我对您的尊敬和感谢,它仍然是崇高的问候方式。啊阁下,我知道此时您的心中定充满了各种疑问,这一切解释起来会特别复杂,但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耐心与您分享。霍鸽好不容易从疼痛中缓了过来,他用腰部的力撑起身子,以一种奇怪而变扭的姿势看着老张:“请说服我这并不是一个幻境,不,我倒宁愿相信这只是幻境而已。”他的状态有些消沉,陷入到一种奇怪的半自言自语之中,无法判断究竟是在与谁说话,“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关于东土的故事?还有,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战争已经结束了吗。”“很遗憾,我亲爱的朋友,战争从来没有结束。”老张轻轻地摇摇头,“其实您很清楚这并不是一个幻境,此时此刻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活生生的现实。而关于东土的一切,是一位老朋友告诉我的,当然这也是阁下的一位老朋友。至于救阁下的理由,这确实是在我们的计划之外,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一个星期前,阁下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是我们公司的特工‘空降兵’及时发现了您,并把你扛回了总部,这才把濒死的您从鬼门关抢救了回来。我想您已经和我的女儿见过面了,是的,她叫做铭娅,如果铭娅对阁下有任何冒犯的行为,我替小女的鲁莽向您道歉,这其中定是有复杂的原因的,希望您能够原谅她。”“嗯……请您继续往下说。”霍鸽也特意使用了“您”。“我们都明白,效忠于帝王的信徒们是绝对不会拥有二元信仰的,即使是在操纵别人的幻境中,也不会对帝王有着一丝一毫的不敬与亵渎,他们的浅意识中甚至不敢拥有这个概念——这就是帝王啊。”“对,您说的没错。”“我还知道,那个夜晚在明君的营帐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是那位老朋友在很早前告诉我的。因为那把‘锁’,理论上没有任何人能够窃取您的记忆,任何关于那天夜里一切真相的记忆。”“够了,请您别再往下说了……”面对眼前这位慈祥的老者,霍鸽终于彻底放下了警戒感,他卸下了自己紧绷的腰,平躺着靠在病床上,水泥浆似的双目浑浑地望着天花板,不知不觉中,泪水已悄无声息填满了他的眼眶,但他忍住没有哭出来,整个房间安静的可怕,那是一种沉重的罪孽感与孤独感,而老张默默地站在一旁,任由时间慢慢流逝……他们都明白,在这沉默中还有另一层更加深沉的含义:是的,不仅仅是霍鸽,他们都来了!与此同时,一个巨大而皲裂的名词出现在二人眼前——帝王。“关于平行宇宙理论的雏形,最早是由古希腊伟大的唯物主义学家、原子唯物论学说的创始者之一的德谟克里特提出,他认为虚空中有一种定义为原子的微小物质,由于它们那种剧烈、凌乱的运动,彼此碰撞,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形状,从而就形成了世界及其中的事物,于是无数的世界就这样产生了。当然这种理论是没有任何科学的理论依据的,仅仅是一种伟大的猜测。而平行宇宙理论正式的提出是在大约两千五百年之后,美国物理学家休·艾弗雷特三世提出了自己对量子测量问题的想法,他指出,在量子力学中存在多个平行的世界,在每个世界中,每次量子力学测量的结果各自不同,因此不同的历史发生在不同的平行宇宙之中。两个或多个平行宇宙间的历史也许会非常的相似,但因为在某个时间点出现的某个特殊历史事件,或者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一举一动,导致了截然不同的未来走向出现。又或者,两个或多个平行宇宙间的走向自各自宇宙诞生之时起便截然不同。从理论上讲,由于平行宇宙间‘壁垒’的存在,任意的平行宇宙间都是相互独立发展的历史线,绝对不会出现重合的状况,更无相互干涉的可能。”霍鸽似懂非懂地听了老张关于平行宇宙理论的讲述,对于里面所涉及的专有名词,非懂的成分显然更多一些。但霍鸽也顺着老张的思路反复琢磨,他从单一宇宙的层面着手,每一个宇宙都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世界,而世界又如尘埃般浩渺而繁多,最后他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世界都是尘埃,每一粒尘埃都是一个平行宇宙。“当然,以上提及的平行宇宙理论对于大多数平凡人而言,仅仅只是百科全书中的阳春白雪而已,就像量子力学和宇宙能量学那样高深莫测。而对于那些最精专的科学家们来讲,平行宇宙理论也只是停留在遥不可及的猜想层面。的确,如果仅仅是从理论上讲,两个平行宇宙是绝对没有相互干涉的可能的,然而您的到来却直接打破了一切!不仅仅证实了平行宇宙的真实存在性,也推翻了在某种特定条件下,任意两个宇宙间的互不干涉性。因为阁下您在阿房宫的那个举动,两个平行宇宙间的壁垒在某一瞬间被彻底冲破了。”“是的,是那场爆炸,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我原以为阿房宫会在那场爆炸中消失,里面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会灰飞烟灭,它会成为一切根源之‘恶’的终结。”“然而它却成为了新一轮战争的开始,那场爆炸并没有杀死任何人,相反,正是由于那场爆炸所有人都被传至了另一个平行宇宙,即你我此时所在的这个世界。”霍鸽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但诡异的是,在这个世界我几乎感受不到帝王的存在,哪怕只是那四位骑士的存在,从远处的窗户望去,外面的世界似乎是一片祥和安好,并不像是随时会被战火吞噬的样子。”“因为平行宇宙间的壁垒是由某种未知的更高纬度力量构成的,里面充满了无序的时空乱流,当阿房宫的所有人在那天意外突破壁垒时,时空乱流便将你们分散到了世界进程中的不同地点与时间点。但由于平行宇宙壁垒的缺口在开启时持续时间的极度短暂性以及其缺口大小的相对有限性,时空乱流的出口通道理论上大致锁定在了单一宇宙的地球区间,所以你们不会被传送到月球或火星等其它星球上去,也不会传送到其它平行宇宙的地球。换句话说,我们的敌人会同时出现这个世界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所以说,我们的敌人在历史的角落无处不在吗。”“不错,阁下所言极是。”“我还知道,他们的终极目标只有一个。”“哦?阁下且说。”“发动新一轮的圣战,迎接帝王的到来,夺取龙脉,最终获得整个宇宙的控制权。”“或者四者的顺序可以做出稍微的调整——利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资源备战新的战争,在新神降临之日迎接帝王的到来,发动终极圣战,最终夺取龙脉,以争夺整个宇宙的控制权。果然所有的一切都绕不开龙脉呀……霍鸽又回想起那场爆炸发生前最后的画面,在突如其来的耀眼金光中,那个孤注一掷的男人握着明君的佩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砍向了停留在空中的龙脉——接着整个阿房宫从地表消失,而那仅仅是半块龙脉的威力。“老张,我身上的东西还在吗?”“除了佩剑,其它都失踪了,估计是在穿越壁垒时弄丢的。”“真是可惜……”霍鸽遗憾地叹一口气,“那在所有的穿越者中,我是第几个醒来的?”“关于这个问题,我无法为您提供准确的答复,毕竟各种文献中没有任何关于穿越者的记载,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阁下绝对不会是第一个穿越者,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事实上在遇见阁下之前,我的生活中已经出现好几位穿越者了,其中便包括我之前提到的那位老朋友。”“那位老朋友后来怎样了?”霍鸽关切地问。“走了。”老张平静地摇摇头,笑容中透露难隐的伤感。霍鸽先是愣了一下,仿佛一个大石头砸到他的心中,“我很抱歉,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在与之前几位穿越者打交道的过程中,我逐渐发现了一个令人惊悚的真相。”看着霍鸽的脸色沉下,老张迅速转移了话题,而在听到“惊悚”两字后,霍鸽的目光也一下尖锐起来——“您说。”“在中华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一个继承了帝王意志的秘密组织已经悄然崛起了。”“这是个怎样的组织?”“这个组织无法用我们的常识去理解,它是活体的灾厄,我只知道出于某种特别的原因,他们只愿意活动在社会的阴影之下,并在历史的进程中潜移默化传播帝王的意志,以招募更多的亡命之徒。”“这他妈是一个邪教吧。”霍鸽听后只是撇着嘴,“欸,老张,让我猜猜,这个该死的组织不会与我同名同姓吧。”“哦?阁下是怎么知道的?”霍鸽的这句话着实让老张惊喜,“我还以为铭娅没有告诉您这些。”“不,铭娅的确没有告诉我,她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句,问我‘你对祸戈组织持怎样的看法’,而当我回答‘我从来不是什么组织,我就是霍鸽,霍鸽就是我’后,她变得比之前更加紧张,我从里面读出了故事。”“祸戈组织的名字源自于中国古代的一种兵器,是战争的象征。关于这个祸戈组织,我无法确定它与帝王的意志是否存在必然的联系,我只能告诉您它是一个近年来异军突起的极端组织,在国家的各个角落肆意发动恐怖袭击,对人民的财产与生命安全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异军突起吗,这倒挺符合帝王的作风。”“关于它更多的细节,稍后我会给您一份更加详细的资料。”“嗯。”“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关于帝王意志的继承,并不只会是一个祸戈组织那样简单,我感觉在它的背后还有很大一盘棋。但不管怎么,以祸戈组织为切入点进行调查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此阁下,我还有一个请求……”祸戈有些凝重地点点头,但紧接着他的视线便全落在老张的下一个动作上,只听见“砰”的一声,这位花白胡渣的老人竟突然向他下跪——他一眼便认出,这是东土最高规格的礼节,“我正在组建一只联盟,希望您能够以明君的意志加入我们,阁下是一切的开始,只有阁下您才能够再次终结这一切,希望您能够好好考虑。”对于老张突如其来的此举,霍鸽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决定性的晚上,同样是一份毫无征兆的下跪,霍鸽的身体就像被注入了烈油般,沸腾的火焰在血管中跳动,一时竟令他完全动弹不得。眼见霍鸽似乎没有任何反应,老张继续埋着头,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加磅礴,整个房间都在颤抖。“为了两个平行的世界不再经受战火的摧残,为了帝王的意志能够在这个崭新的轮回中彻底磨灭,我——张崇光,在这里愿意为天下苍生请愿,希望阁下能够加入我们的联盟!守护天下的大道!”这回霍鸽再没有犹豫了:“好的,我加入。”“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阁下您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老朋友你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啦!”话音刚落,老张爽朗的笑声传来,老张站起身,脸上的皱纹眯成一道缝,像极了一个返老还童乐开颜的孩子。“事实上,就算您不对我发出邀请,我也会一个人去调查此事,那个组织盗窃了我对姓名,这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巧合,帝王的信徒们早已对我恨之入骨,我会独自去解决掉这一切,就像我上次那样。”“只是这次,您将不再是两个人孤军奋战,站在您身后的是一只强大的军团。”透过老张的眼眸,霍鸽仿佛看见了浩瀚辰星,他很久没有这种兴奋感了。“那我们谈谈这只联盟吧,它目前有多少人。”“算上我的两个女儿、几位秘密特工以及极少部分知情的技术人员,可能也就十来人左右吧,战斗员的数量会更少,但请阁下放心,他们无不是这个世界中万里挑一的存在。”“好吧,兵不在多而在精,那联盟有自己的名字吗?“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够以众星命名。”“众星联盟吗,我喜欢这个名字,那我们的行动什么时候开始?”“不急不急,熟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看今日天色已不早,阁下不如早些休息,等明天再谈细节也不迟。您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我想适度的休息调整仍是十分必要的,从长远上看它也是本次行动重要的一个部分。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建议,请阁下自由斟酌。”“好吧。”霍鸽本想反驳的,但他在触碰自己缠满绷带的腰后,一阵隐隐的余痛传来,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老张的意见。老张与霍鸽简单告别,再一个深鞠躬,温文尔雅的老绅士慢慢地离开了房门。房间里又是静悄悄,只留下霍鸽一个人,望着渐入神游的高耸入云的天花板,此时的他如获新生。第二天早晨八点,老张如约而至,端着一叠厚厚的长盘。“我希望您度过了一个美妙而安详的夜晚,在这样一个惬意的清晨,我特意为您准备了该平行宇宙特色的早餐,希望它能够给您留下不错的第一印象。瞧瞧我的这个记性,昨天在离开时我真应该好好询问阁下喜好的胃口,于是出于保险起见,我准备了许多不同种类的食品。从南到北,有广东的肠粉、四川的干臊面、陕西的菜夹馍、天津的灌汤包,当然还有一些国外的传统早餐,任由阁下选择。”热腾腾的暖气从食材的表层飘出,如丝缕般在空气中汇成柔和的白线,它像少女纤细的手,举止间抚弄霍鸽早已贫瘠的味蕾,令霍鸽下意识发出内心的感叹:“天啊,老张的臂力可真大!”事实上,霍鸽已经睡醒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在东土一直保持着早起的好习惯。老张昨天在离开时留下一垛厚厚的书籍,它们全是由老张精挑细选的,本意是让这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客人能够通过书籍这扇窗户去更多了解这个世界,当然也能够在无聊时打发一些时间。在这一垛小山似的书籍中,有许多是关于中国与全球基本概况的,比如《中国简史》《世界简史》《中华上下五千年》《新中国风雨兼程八十年》等,有些则是各领域的科普类著作,如《平行宇宙猜想》《壁垒理论》《国家宝藏密传(张键著)》,还有一本厚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以及许多闻名中外的文学经典、杂志报刊(其中便有着对“红色能量”的专题报导)等。在这所有的书籍中,有一本看起来十分的突兀,它是一本名为《红色经典征文》的杂志,与其它书崭新的封面不同,这本杂志显然已经被来来回回翻阅过许多次,许多书页都已经有了斑驳的褶皱。而在这本杂志中,又有一篇文章格外不同,实在说它的文笔并不是十分出众,真正吸引霍鸽注意的是其标题旁一个大大的潦草的记号(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众星计划的LOGO),以下是这篇文章的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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