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市

夏蝉抬起头，抵住小修蛇凑上来的脸。“真的？”

“真的……”

“那行吧，带我看看你们这儿吧。”

“去妖市吧。和你们人类的集市差不多，有吃的有玩的。”

——妖市

“这个……货源是什么？”夏蝉指着一家食肆，店小二手里端着几个碗，碗里装着热气腾腾的眼球。

“大概是什么多眼妖怪吧。怎么，你想吃？”

“有没有正常点的食肆？”

“有，你看那边。”夏蝉进店看了看，确定没有眼球，鼻子之类奇怪的东西后坐了下来。

“两位要点什么？”夏蝉看向墙壁，他们的菜谱都刻在墙上。夏蝉有点惊讶，他本来以为会看到一堆鬼画符，没想到妖怪用的竟然也是汉字，还是简体的。

“鱼羹吧。听着正常点。”

“没有了？”夏蝉点头。

店小二离开后，夏蝉压低声音问江淮“你带钱了吗？”

江淮摇摇手里的钱串，“当然，总不能吃霸王餐吧？”

“这什么鱼做的。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鱼羹上来后，夏蝉尝了几口问道。

“文瑶鱼啊。”

夏蝉想了想，把剩下的全喂给修蛇了。

“你以前不是喜欢吃这个的吗？”

“以前？我以前喜欢吃这个？”夏蝉闻言诧异道。

“没什么，走吧。带你去看看其他东西。”

“要买花吗？”一个小男孩举着花篮子问，兰草一样的花，泛着淡淡的光，“会有惊喜哦。”

“句茫，你怎么变成小孩样了？”

“不愧是夫诸呀，我都变成这样了，还能认出来。”他又朝夏蝉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虽然感觉很奇怪，但夏蝉也朝他笑了笑，“好……好久不见？”

句芒朝他瞥了一眼，“在人间见过你，和现在不一样啊。”

夏蝉了然，估计是到人间玩时遇见他的，那时候他年纪应该还小，记不住正常。

“这是什么花？”春神句芒卖的花，肯定和普通的花不一样。

“路边随手薅的。”

“那你说的惊喜是什么？”

“施了点小术法，不会枯掉。”

“你别惊讶，他经常这样骗钱。”白雨看到夏蝉难以置信的表情，努力憋笑着回答“如果这朵花他卖的越贵……”

“越有用？”

“不是，越能证明这朵花只是他随便摘的。有些真正有用的他反而经常随手送人。”白雨试图把夏蝉碎了一地的三观拼起来“四季神也不是都像他这么不靠谱，其他三神都挺稳重的。”

“谁说的！上次我送祝融一颗雪莲，他当卷心菜给炒了；蓐收昨天送了我三瓶钙片，他竟然笑我矮；还有玄冥，就前几天他在我这喝了几两酒，发酒疯把传送阵旁边的湖冻上了，和住在里面的修蛇打了一架，被修蛇扇了一尾巴。”

藏在夏蝉上衣口袋里的修蛇闻言得意地探出了头，夏蝉摸了几下，又把它塞了回去。“夏神祝融能认不出雪莲和卷心菜？”

白雨回道“那倒不是，就是单纯想气气句芒。谁让他拿祝融养的玉蝉去玩，结果玩儿没了的。”

“夫诸你怎么总拆我台？我不和你们聊了，不然寿命得减半。”说完，他抬手一挥，不知从哪召出了只牛，翻身骑了上去，“祝你们玩得开心。”

看着句芒远去的身影，夏蝉垂下眼睫“神的生命不是无尽的吗？”

“也不是啊，近年来信这个的人越来越少，香火也没多少了。以前句芒还是个成年人的样子，现在也只能维持人类幼崽的形态了。没有谁的寿命是无尽的，有长有短罢了。”

夏蝉总觉得白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他，可语气又像是透过时空对另一个人说的。他略有些不自在地说：“这集市店铺好少啊。”

“正常，还在妖市外围呢。妖市中心才是最有趣的，咱们一路逛过去吧。”

路上，倒真有不少小玩意儿。路过花妖家的首饰店时，白雨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想买个孔雀翎给他，被他拦住了。

接近妖市中心时，一位狐耳少年突然窜出来，不由分说要往夏蝉脸上扣面具。被白雨一把拦住了，“连化形都没学好，还想出来害人？”手上稍稍用力，面具发出一声尖啸，化为一股黑烟。“连九尾都不会像你这么张狂，我还在就敢下手。”

“不是！又不是！为什么！你在哪？你在哪！？”少年突然发狂，双眼充血。他的双手无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尾巴从身后冒出，一根，两根，三根……九根！

“九尾！？你发什么疯！”白雨一把把夏蝉拉到身后。

“你在哪！”九尾嘶吼。

“什么你在哪！谁！？”

无奈九尾根本听不进去。

“我帮你找。”夏蝉突然出声。九尾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了夏蝉平和的目光，明显愣了一瞬。白雨趁着这一瞬，在九尾脑门上点了一下，九尾昏睡了过去。

“你也疯了？”白雨扶住九尾，转头质问。

“这里人……妖怪太多了，打起来会伤到他们。”夏蝉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不然也不会收养朏朏。

白雨无奈，他这圣母性格真是一直没变。“先把他带到我那儿吧”

“你之前不是说没地方待吗？”

“那是人间。”

无脑小段：1

柳为谁青，蝉为谁鸣，

叶为谁落，雪为谁临。

柳为句芒而青，蝉为祝融而鸣，

叶为蓐收而落，雪为玄冥而临。

无脑小段：2

花开花落，相逢相聚。

曲终人散，人走茶凉。

九尾的命，百年前就不属于他了。

从他死的那天。

（与正文无关）

本书亲娘昨天字数多了，以后差不多这个量。

本书亲娘不同意的拖出去挠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