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集结完毕了吗?”
“回将军,广州路前锋军集合完毕。”
“出发。”广州城副将楚琰一声令下上马带着一万大军整装待发出军昭州。
在一日前广州路巡检使接到官家八百里加急密信让广州路集结前锋军一万人配合西路三万大军剿灭进犯昭州的农治浩部。
赵简早一日就接到了来自老贼的密信。他们只要再坚持三天时间等待大军会和,到时候在一举剿灭农治浩军。
赵简把信笺传给七斋其他几人,薛映和才醒过来的衙内都有些高兴,王宽、赵简与元仲辛倒是愁眉不展起来。
衙内转头看到剩下三人表情有些试探性的问着:“这信笺是假的?”
元仲辛把这突然来到的信笺所有可能性都在脑子中快速的梳理了一遍。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信笺确实是老贼写的,但他们来广州城再到昭州城信笺一直都是掌院直接过来的,倒是第一次接到老贼的信。
“也许是想先把好消息告诉咱们也说不定。”
衙内继续不死心的问着,这样的好消息他可不想是泡影。
之后的几人梳理了小半天的信息才猜测为什么不在农治浩一开始还未成气候的时候直接打压剿灭呢?
这个问题赵简也想了很久,但是近日这一堆事情事发突然也就让她无暇顾及这些幻影一样的问题了,保住昭州才是他们最要紧的事情。现在向来却是有些不通顺。“来之前咱们同掌院详细问过情况,你还记得吗?”
赵简把话问向元仲辛,元仲辛眯了眯眼说到:“这事估计和开封的京官有关。”
“该不会京官中有卧底,是他阻止了大军集结?”衙内随口一说的话却得到了几人的认可。
随后元仲辛又拿出信笺仔细的说着自己的发现:“刚刚的灰羽信鸽是老贼特有的,笔记也是他的,而欣赏所言根本就不是老贼能得到的内部信息。”说完指着信笺上的大军人数,开拔日期,到达日期等等。
“有可能是掌院透露给老贼的,借由老贼的手传递给咱们。”
元仲辛猜测的梳理最可能的结果看向众人,得到赵简肯定的回应:“那这样就说的同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咱们也要好好调查一番。”赵简紧接着又向众人说道。一轮头毛风暴之后几个人看向赵简头脑中疑窦丛生,好像再问还有什么问题?
“你们不觉得那日农治浩大军为什么放着主门或者另一边门不攻,偏偏只攻打周伯父带领的世族大军呢?而且是不带一丝犹豫的。”
“这在战场上不是经常出现的全力攻打一个点位吗?”薛映是军户出身,所以在上军事理论课的时候用了些心思。
“可是佯攻其他城门吸引火力他们也没做,好像就是只要攻打那个门就一定会成功一样。”元仲辛接着薛映的问话解释道。
衙内在床上无聊的吃着水果,本来还有兴趣听的他,在云里雾里的听完了整件事情之后已经放弃治疗了,他进城就昏迷了,现在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现在不是坐着就是趴着,在几人的讨论声中他很怀念自己正常躺着睡觉的模样了。
还想着那个自己醒来之后就没有见过的姑娘,要不是问过薛映那丫头平安无事他估计都要冲出门去了,虽然他现在可能没有那个力气。
他还是宋凡救治过来的,听说是扎了两针,放了点血就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几个人的表情都想是自己好像再不醒过来就会去了一样。事实上他的命真的命悬一线了,要不是遇上宋凡这样不按常理出牌,胆大的医者,他真的只能吊着一口气等着死亡的到来。
不过这些事情几个人现在还没打算跟他说,考虑到他的身体刚恢复,省得他瞎想,所以几人意见统一的表示赞成先不把他重伤的事情跟他说。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城中有他们的内应,而且内应就在军中。”王宽率先说出推测,紧接着赵简又说:“也可能是在县衙。”
“咱们的布军情况县衙的人应当是知道的,他们早晚各来一次询问情况的。”这事薛映遇到过几次,碍于赵简之前说的话,他也就让县衙的人自己上去简单的看了情况,他倒是一句没透露。
从西夏到岭南早就养成的习惯,七斋信息,自己的分析只能对自己的伙伴说,因为那些时候的危险程度比战场上你死我活差不了多少,一句话一步路行差踏错都可能是万丈深渊,也有可能将自己身边的伙伴代入到不可挽回的陷阱中。
“这事我知道,就是咱们现在趁着空档好好查一下那些通风报信的细作才行。也好为之后大军会合三路夹击做准备。”
赵简总结后看向几人,元仲辛几人都表示认同,就连啃苹果的衙内都点头同意,虽然他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
西路大军是从开封一路急行三日的时间已经到了广西地界。而大军则是由大宋镇远大将军文青为元帅,挂帅从开封出发。
在点将台上官家还亲自差人给各位南征的将士送南征讨贼的临别酒。期望将士早日归来,归来后还有接风宴等待着出征的将士们。
“文将军留步,皇上说了一切拜托文将军了,圣上在开封等着凯旋的捷报。”宣读旨意的总管太监恭敬的将圣旨交给文青后便又在文青耳边耳语圣上口谕。
“是,劳烦公公转告陛下,臣定会不辱使命的。”文青向来点将台喧旨的总管公公保证着。
这次据理力争得来的机会,他定会叫农治浩有来无回。他也知道陛下是盯着多大的压力争取来的挂帅出征。朝堂上的乌烟瘴气虽然早就司空见惯,但是在京城这几年他真的恨不得守在边疆好一点,总比在京城无处发挥的要好。
这次出征前夕陛下还特地把他叫到御前说话,现在朝堂有人和稀泥甚至是有想要拿住兵权不放的趋势,而这次的出征归来之后应当就是朝堂兵权大洗牌的时候。
要论打仗他或许还算是身经百战,走一步算十步的,但论起那些伎俩来真的是前路艰险。好在走的时候陆廷择抽空夜入他府邸彻夜长谈之后他心里也算是有了些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