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长夜漫漫,要度过,太难。
我想起初归金陵时,兄长允诺战胜百里奇,景琰将庭生和另外几个孩子送来侯府。
那是他第一次来拜访,他与现在在屋内谈了许久。
他要离开前,来厅外看庭生。
我正给庭生念书,这几个孩子都爱看书。
片刻,我送他离开雪庐。
他问我,“为何是本王?一个手无权势的七皇子,苏先生和苏姑娘是在冒险。”
我不动声色,“无论是于誉王还是于太子,我兄妹二人都不过是锦上添花。惟有于殿下,我们才是真正的肱骨之臣!”
“何况,得麒麟才子者得天下,我兄妹二人向来自负。”
他只是看着我,愁眉紧锁。
我看着他,问道:“很像吗?”见他一愣,就继续说,“殿下曾说,我很像您的一位故人。”
我摇摇头,我一时舒了口气,心里却空了许多。
“眉眼很像。”
他停在阁外,转身是空无一人的长廊,秋夜月,总惹人相思。
“她,是我的妻子。”
“侧妃?”我急着失言,便立即后悔。
他轻笑,仿若自嘲,“江左盟神通广大,苏姑娘其实很清楚。”
我合上门,跟在他身后送他出府,许久才道:“殿下多保重,您那位故人大概也是这般期愿的。”
他未言,走之时又看眼庭生,我想他是愿意相信我们了。
后来陆续扳倒六部,近暮时他自暗道来府,我们几人坐而论道,偶尔闲谈杂事,我以为他已与我们推心置腹。
可其实并非如此。
还好,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