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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印象

情殇之黑白

卓正楠在警队服务十二年,工作成绩十分突出,年纪轻轻,便成了刑事情报科主管。而相同职位,靳鸣塔四十九岁才坐上。卓家与警队渊源颇深,卓正楠的爷爷卓雅存曾经是警务处高层,父亲在职时虽不如其爷爷,但也是助理处长。现任助理处长苗致伟,是他父亲的心腹。今年刚任命为高级助理处长的邹牧川,与卓家是世交。其女邹绮儿还曾经与他青梅竹马有过一段过往。这也是卓父当年强行把已在米国谋职的他召回来的原因之一,希望旧友能在职场中对他有所助益。

  卓正楠常年训练,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眉如刀裁,皮肤铜色发亮,偏又唇红齿白,眼神灿若星辰,且智勇双全,屡破奇案,又有如此良好职场关系。靳鸣塔非不信邪,总认为他是靠走后门升的职,处处和他不对付。倒不是靳鸣塔有多坏,此人认死理,一根筋,古板,不苟言笑,一言一行堪比教科书。又是一米八五的黑壮大个子,脸大五官小,看起来有点滑稽。私底下大家开玩笑说他的五官住得比其他人的舒服,每个都有宽敞的房间。

  偏偏卓正楠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代表人物,又帅气多金,花边新闻一天一条,不是跟这个豪门千金游车河,就是与那个明星小模进晚餐,警队的小警花更是为他神魂颠倒。这也怨不得靳鸣塔讨厌他,三天两头便有各色女人找上警署上演抢人戏码,若不是因为出众的能力,怕是早就被扫地出门了。两人常常擦枪走火,针锋相对,令苗致伟十分头疼。于是决定推荐其中一个参与和米国交换高级警员互助学习的项目,并且两年结束回来就可以升职。

  苗致伟把两人叫到办公室,开诚布公的说道:“这次是个好机会,整个警队都在抢这个名额,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打败三大警局得到的。这对提升业务能力很有帮助,而且又可升职。老靳,机会先给你,阿正还年轻,机会有的是,阿正,你大方一点,没意见吧?”

  卓正楠从不在乎名利,做警察也是家里人逼的,吊儿郎当的说道:“我好说,领导安排就行。再说洋妞也不合我胃口。”他永远这副嘴脸,靳鸣塔狠狠挖了他两眼。

  靳鸣塔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诚惶诚恐的说道:“我英语不好,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通过考试。”他心情十分矛盾,既想去又怕去。这么大年纪去异国他乡,能不能适应都是个大问题,但是升职了就可以好好管教卓正楠这个风流浪荡子。

  结果他没矛盾两天,就解脱了。对方要求必须是三十八岁以下的高级警务人员,年轻人思维新颖又有冲劲,更利于交流学习!

  大局就这么轻飘飘的变了,隔老远都能听到靳鸣塔在办公室的咆哮声,手底下的人苦不堪言。

  临行前,在办公室交接完工作,苗致伟说有个新的小任务交给他。

  苗致伟:“你还记得江圣堂的二十亿传说吗”?

  卓正楠:“就是十八年前江圣堂和新竹帮一起劫了南非人价值二十亿的钻石的事儿吗”?

  苗致伟点头,这件无头公案至今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

  “钻石进了龙港,南非人联系好买家,买家尚未到达交易地点,便被新竹帮和江圣堂全歼。这么大的交易,消息是如何走漏的?当时的江圣堂不敌新竹帮,被安排做先锋当炮灰,伤亡十分惨重。而新竹帮,以为可以在后面黑吃黑,不料事后钻石不翼而飞。两帮火拼,新竹帮不敢赶尽杀绝,因为还没找到钻石,杨胜霆趁机在高德的掩护下逃走。高德因此受了重伤,没多久便死了,从此两帮结下了梁子。杨胜霆一口咬定攻进去后并没有发现钻石,是上了南非人的当,或者新竹帮的消息,来源并不准确,反而害他们损兵折将。而新竹帮表示,他们消息来源十分可靠,一定是江圣堂私吞了那批钻石,两帮因此明争暗斗这许多年”。

  卓正楠不太明白,这在坊间己是公开的秘密,江圣堂势力太盛,平时查他们都很低调,这会儿又为什么要提起此事?

  “明显后来江圣堂崛起迅速,处处压新竹帮一头”。他只得顺着领导的意思说。

  苗致伟若有所思,笑道:“还有更神奇的,就在当天晚上,杨胜霆两岁的女儿江子扬离奇失踪,女儿不见了这么大的事,却不闻不问不报警,这是什么迷惑行为”。

  卓振楠摸着下巴,觉得事情开始有趣了,女儿?

  苗致伟接着说道:“我派了卧底在江圣堂四年,一无所获,最近才提供了一个有意思的消息。杨胜霆身边的第一红人,高德的儿子高明,每年都会消失几次,每次两三天,你猜他去了哪里?”

  卓正楠笑:“米国”。不然叫他干什么!

  苗致伟道:“没错,江圣堂的繁荣是不是和钻石有关,暂时没有证据。但是一个人每年去同一个地方几次,数十年不变,这就值得深思了。而且他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他在杨胜霆的身边长大。他是去干什么事?还是去见什么人?”

  卓正楠玩笑道:“会不会是他的母亲”。

  苗致伟道:“他的母亲是跟一个内地商人走的,现在长居湖南。”

  卓正楠只好把事情串联起来,说道:“去看钻石?”

  苗致伟摇了摇头笑道:“我怀疑这个失踪的女儿在米国,至于是不是携钻石失踪,不好判断。所以你这次去学习,顺道查查这个快二十年的迷案,若能查清楚,你升职也就更名正言顺了”。

  讲到查案,他就来了精神。问道:“有照片吗”?

  苗致伟道:“有,不过是两岁的照片,但是我没有模拟出她成年的照片。”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卓正楠,照片上的小女孩梳了一个哪吒头,粉嫩的小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幼儿娇嫩如花瓣的嘴巴,正在开怀大笑,露出洁白的乳牙如小兔子一般。

  卓正楠仔细端详了一下,说道:“倒是很可爱,就是不知道长残没有,现在二十岁了吧。”

  苗致伟提醒他道:“就算没长残也不是什么天仙美女,你可别糊涂。”

  卓正楠哈哈大笑,搞得他像采花大盗一样。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想:不知道这个女孩儿是不是也和邹绮儿一样,小时候可爱,大了就可恶。他可不能沾上,否则历史又要重演。唉,都怪自己这该死的魅力。

  很快便到了出发的日子,他倒是轻装简从。到了米国婉拒了对方给他提供的住处。在离工作地点十几公里的地方租了一个带院子的小楼,房子不大,有两间卧室一个客厅,装修精致豪华。

  新的工作环境,新的工作伙伴,年轻人很容易融入。一切很快变得熟络起来,其中一个叫吉米的年轻警员,跟他性格十分相投,两人都是情场圣手,时常结伴狩猎,没有了国内的条条框框,和靳鸣塔的冷嘲热讽,很是逍遥了一阵子。

  一个月后,他收到高明来米国的消息。便提早到机场去等候,怕他万一不住酒店或者是用假证件豋记,到时又是一番周折。

  下午六点半,卓正楠终于看到一个气场十足,穿着黑皮风衣,黑裤黑靴还戴着墨镜的高挑男子出现。他并未携带任何行李,出来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

  “打份成这个样子,是怕别人认不出他吗?”卓正楠腹诽,开车不远不近的跟着。七点十分的时候,出租车在Collizi大学门口停下。

  高明一下车就有一个女孩子像一只欢快的小鸟飞扑过来,挂在他的脖子上,他轻轻拥了一下她,帮她理了理头发,两人便有说有笑地向前走去。

卓正楠远远地跟着,不敢太靠近。高明可不是一般人,身手了得又心狠手辣。这几年杨胜霆嚣张又高调,本来得罪的人就多,再有钻石的案件,找他寻仇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多少次死里逃生后的疯狂报复,皆是他的得力心腹高明一手操办。他隔着这段距离,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能从后面仔细打量两人!高明长身玉立。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身材的伟岸不凡,女孩子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穿着白色的卫衣牛仔裤,白色运动鞋,长长的头发高高束成马尾,再加上走路一蹦一跳的,一派青春洋溢的气息。

  走了没多远,两人就进了路旁的一家小快餐店,卓正楠等了二十分钟才慢慢的走进去。

  好在餐厅的人很多,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他找了个方便观察他俩的位置落座,用手撑着额头,假装在看手机。那边两人点的餐已经上桌了,女孩子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小声不停的说话。高明并不动刀叉,只是浅浅的笑着听她说话。卓正楠自己长得好看,高明也不差,要一个好看的人承认别人不差,那对方是真不差。他的五官非常立体,嘴唇很薄又有棱角,眼神犀利又高傲,鼻子的线条却意外很柔和,使他整个呈现一种亦正亦邪又带点乖乖仔的奇异气质,他心道这是一张有意思的脸。女孩想必就是那失踪的女儿江子扬,脸上倒是隐隐还有点小时候的样子,她是圆脸,下颌角又微呈方形,杨柳为眉,眼睛漆黑而明亮,如寒星挂空,嘴巴娇嫩饱满如花瓣,一笑便露出洁白的兔牙,眉眼弯弯。看起来既英气勃勃,又带点天真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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