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正楠一路跟着高明和江子扬，远远看着，猜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一对儿吗？一个高级员工和大小姐，有趣。江子扬胃口很好，吃完自己的那一份，高明又把他那一份切好递给她，她大口大口的吃着，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人间美味。高明至始至终都只是微笑的看着她，不时的帮她擦一下嘴角，递水杯给她。

　　谁能想到一个残忍的帮派红棍，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时候！

用完餐，高明迫不及待地走出门，似乎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两人围着Collizi 大学的围墙绕着，江子扬抱着高明的手臂，身体紧紧的贴上去，每次一黏得紧了，高明便轻轻地推开她，又不让她远离。一路上反反复复的黏——推，推——黏。

　　卓正楠疑惑起来，这特么是谈恋爱的样子吗？他俩要真是一对，其实也挺般配的！两人绕了几圈，到校门口，看了看时间，马上十点。江子扬一下子就垂头丧气起来，拉着高明的手，小嘴一扁，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高明摸了摸她的头，又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刚好有出租车经过，就上车走了。江子扬站在那里，一直到到出租车消失才进了学校！

　　第二天，卓正楠请了假。一早便到Collizi大学对面的咖啡馆坐着，他想不通这两人为什么昨晚没去开房。然而一直到下午，都没再见到高明的身影。他打电话给苗致伟，查一下高明的行程。

　　一会就有了消息：高明昨晚便飞了拉斯维加斯，然后到了澳门。而且他去的时候也是由澳门飞的拉斯维加斯，然后才到的米国。也就是说他大费周折的来一趟，只是待了几个小时陪她吃了一顿简餐。那他的目的未免也太单纯了，难道是来传什么消息给江子扬吗？可是传消息的方法有千万种，实在是没有必要千山万水的亲自来一趟，用他们自己的暗语和密码，谁又能破译呢？但如果是情人相见，为什么只是散步没有去酒店？是秘密太多还是没有秘密，只能慢慢查了！

　　五点多的时候，他打算回去了，坐了一天腰酸背痛，还一无所获。刚出咖啡馆，就远远看见江子扬和两三个女孩打打闹闹的一起走出来，她们在门口就分开了。江子扬直接往巴士站走去，卓正楠悄悄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巴士，车上人满为患，虽然挤但也容易藏！过了五站，他又尾随江子扬下了车。江子扬径直往不远处的披萨店走进去，卓正楠在店外绕了两圈，才闲闲的进门。

　　然而他环顾四周，却并未见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发现了？这时候有侍者过来招呼他坐下，询问他需要吃点什么，他谎称在等朋友，一会儿再点。此时正是晚饭时分，离巴士站又近，客人也多，侍者便给他倒了杯水，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公交车上吗？如果这样就被发现，下一步要接近她就更难了。他十分懊恼，对自己的业务能力开始怀疑起来。

　　虽然大学时期便待在这里，还是吃不惯西餐。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算啦，来日方长吧！他起身准备去趟厕所然后走人，喝了一天咖啡，真是够呛。从厕所出来就看见江子扬换了衣服系着围裙端着披萨从后厨走出来，上餐点餐倒水一气呵成。卓正楠有点惊喜，又坐回座位，江子扬瞥见他面前只有一杯水，立即走过来礼貌地询问是否需要点餐。

　　他逮着机会，故意问她店里的招牌披萨是什么？好吃吗？是否符合亚洲人的口味？江子扬甜笑着，一一为他解答。并表示很多亚洲人都来他们店里吃披萨。卓正楠见她一笑如春风拂面，脸上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尤其声音十分清脆，还带点嗲嗲的娃娃音，非常悦耳。心道：还是亚洲人好吃，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

　　一会儿江子扬便端着披萨上来，礼貌的请他慢用，她刚转身，卓正楠假装不小心把披萨碰到了地上，他夸张的“哦”了一声，江子扬反应迅速，赶忙帮他捡了起来。他不好意思的说：“怎么办？”江子扬只好建议他再点一份，说可以帮他打折。他笑着说：不用打折，再来一份好了。

　　江子扬请他稍等，把掉在地上的披萨收走放在了工作台上，第二份披萨上来的时候，再三叮嘱他：小心，小心，卓正楠哭笑不得，硬着头皮边吃边观察江子扬。店里生意不错，她像一只穿花蝴蝶一直忙忙碌碌，不时和顾客谈笑几句。他很疑惑，堂堂的江圣堂大小姐，居然在披萨店打工！这是在掩人耳目吗？看这工作的熟练程度，绝不是一朝一夕练得出来的。

　　卓正楠的车还放在咖啡馆楼下，他看时间不早，便去取了车，在披萨店和巴士站之间的位置观察江子扬。

　　直到九点多了，店里的客人也走得三三两两了，才见她换了衣服，拿着工作台上的披萨走了出来，那是卓正楠掉在地上的那一份。她边吃边走到巴士站等车，这个点应该是要回学校了，否则关了门就进不去。

　　江大小姐真放得下身段，演的一手好戏。老子可是鉴婊达人，好戏要开始了吗？

第二天，卓正楠说请吉米吃披萨，吉米心照不宣的笑起来。两人来到披萨店，吉米便开始四处寻找目标，店里大学生居多，吉米很快就搭上了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对学生妹。别看他个头不到一米七，但是却长着一张Leonardo 的脸，身材结实，勾三搭四的功夫不输卓正楠。三人迅速打得火热，他热情高涨地招呼卓正楠一起。卓正楠因为没见到江子扬，摇摇头，继续等着。

　　两个学生妹见卓正楠剑眉星目，西装革履，别有一番东方人特有的温文婉约，又比吉米高了一个头，就坐了过来，坦胸露乳，搔首弄姿。刺激得吉米抓耳挠腮，示意他速战速决。

　　他要不是有事在身，何须吉米提醒。便悄声对吉米说：他的目标还没来，让吉米先到酒店等他。

　　吉米离开以后，直到披萨店打烊，也没见江子扬出现，他不敢贸然打听。便恹恹地去取了车，准备去找吉米过个快活的夜晚！

一路上他满脑子都是那两个火辣学生妹，以前只喜欢娇艳妩媚的成熟女人，今天换个口味。他有点兴奋，蠢蠢欲动起来。谁知刚转弯，一条野狗追赶一只猫，两厢来不及，一声闷响后，狗掉头跑开了，猫却消失在车底。他暗道一声“晦气”，把车开到路边查看！看不清楚，又打开手机手电筒，趴下往车底一看：猫被卷入车底，血肉模糊，死死卡在底盘上，他想找根木棍把猫捅下来，然而并没有找到。

　　这么恶心，直接去洗车店吧！

他打开手机导航，往最近的一家洗车店开去。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但是因为太晚，只有两个值班女店员。他说明了情况，女店员一番查看后倒显得比卓正楠还害怕还恶心，她们提议让卓正楠自己洗不收钱，免费提供工具和水。卓公子哪里会干这种事，他提议多加钱让她们洗。女店员连连摆手，说这不是钱的事儿，要不是你长得好看，这车我们都不让你开进来。三人争执不下，其中一个叫Lucy的女店员一拍脑袋说：天哪，我们怎么把她忘记了，叫Karida 呀，肯给钱，她什么不干呀？

　　两人一合计，问他能出多少钱，只要多出钱，马上叫人来洗。普通一次洗车三十镑，他说出三佰，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伸出一只手：五佰。卓正楠只想快点把猫弄下来，协议很快达成。

　　Lucy打完电话，说人十分钟就到，让他到旁边休息一会儿。两人一边和他闲聊一边等人，要不是卓正楠觉得她俩资色平平，否则又要发挥他的拈花艺术了。

　　果然没多一会儿，一个长马尾白衬衫的女孩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连问大生意在哪？大生意在哪？两个女店员也不耽搁，赶忙招呼她去看大生意。卓正楠这辈子都是唯物主义者，这会儿竟莫名的相信缘分两字了。

　　他默默的站在不远处，看这三个女人怎么操作，江子扬换上工作服，带上长长的橡胶手套，拿着扳手，熟练的躺到车底。就听见她一声“卧曹”之后，又捅又拉又砸，猫尸被一块块取下来，伴随着两个女店员一惊一乍的声音，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半个小时之后，江子扬从车底滑出来，看着那一堆连毛带肉血淋淋的东西，又惊悚又恶心。

　　Lucy干呕起来，江子扬迅速把猫尸装进塑料袋，扎紧袋口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开始正常的洗车流程，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得意的笑着说：“我昨天占塔罗牌，说今天有一个男人要送钱给我花，我还不信，眼看着学校要关门了，就接到你们的电话，果然有人送钱，哈哈哈哈哈。”

　　Lucy说：“你就不恶心吗？还笑得出来？”

江子扬不以为然道：“下午我刚去给Uncle sam的牛接生，跟这个差不多，还没这个挣的多，有什么恶心的？”

　　卓正楠心道：难怪在披萨店不见人，给牛接生？他觉得他的脑子不够用了！

　　江子扬很快结束工作，把手一摊道：钱来，走人！两个女店员在才想起车主人来，露西努了努嘴，指着卓正楠说：“给你钱花的男人在那里。”江子扬这才看见洗车场还有第四个人，她觉得这个人似乎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

想想也是，像她这种社会底层的劳苦大众，天天为人民服务，要见那么多人，看着谁不眼熟啊。

便不再纠结，伸出手道：“五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