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正楠不知怎么想的,假借查案把江子扬接到家里,又放烟花又玩表白游戏的,幸好江子扬是人间清醒,及时转移话题,避免深入探讨。
第二天,他在办公室偷听到琼斯的电话,是快递公司打的,琼斯叫送去他家里。他立刻黑进琼斯的账号,发现他买的飞机模型,便联系江子扬,两人假扮快递公司,买了同款机模包好。估摸琼斯到家后,乔装一番去送货。
签收的时候,江子扬假装借厕所,进屋趁机安窃听器。房间很乱,衣服鞋子到处乱放,桌子上各种零食包装袋和吃剩的披萨,展示柜上确实有许多的机模,看得她眼花撩乱的。行动很顺利,江子扬的模样玲珑小巧,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但是卓正楠后悔了,琼斯在监控录像里是见过她的,画面虽然不清晰,他倒底是个警察。而且当时他们当瓜吃还反复观看,犯这种错误,他真想给自己两耳光。他看了看时间,冷汗直流。明明是想试探她,可担忧得不得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去的时间已经超过估算,他拉低帽檐,朝琼斯家跑去,刚到转角处,差点和江子扬撞个满怀。他拉着她就往回跑,生怕一不小心生变。
“你跑出来干什么?万一他认出你怎么办?”这人怎么不按计划行事啊?
“我担心他认出你,你有危险,就来接应你。”
他把监控的事情跟她讲了一下。
“我戴着帽子口罩呢,又换了衣服,而且当时他专注的在摆弄那个模型,不一定注意到我。”
“怎么那么久?”他语气有点重。
江子扬没听岀来,解释道:“我故意装作欣赏他的模型,好把窃听器放在展示柜的下面,所以时间长了点”。
他发誓以后再不让她涉险,管他案子什么时候破。
琼斯确实没注意她,只是她长长的头发,让他觉得似乎见过。
当天晚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他一直在喝酒看球,第二天一切照计划进行。
案情讨论会结束后。
卓正楠叫住威尔:“局长,我有点关于吉米的情况想单独跟你聊两句。”
威尔局长:“不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吗?”
卓正楠:“有些敏感的东西,先跟你沟通一下。” 然后两人进了办公室,琼斯去送文件的时候,他们停下了谈话,琼斯问有什么可以帮忙,卓正楠脸色不变,但身体却戒备了起来。这一切,琼斯看在眼里,局长让他出去,他不叫不准进来!
威尔局长:“卓,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吗?”
卓正楠:“有效果我会尽快告诉你,没有效果也不损失什么,是吗?”
威尔也不懂他要干嘛,只是说看他们谈话的时候琼斯会不会进来。
一整天,他都感觉到琼斯的目光,带着冰冷的恨意。他更不能让江子扬离开他的视线,下班后飞车回去,她在沙发里躺着玩手机。两人随便烤了点土豆面包将就,一直守着电脑听那边的动静。
琼斯一直没回去,直到九点多了,才听见开门的声音,开啤酒的声音,两人都困得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琼斯咒了一句:这个该死的中国佬,我要宰了你,然后一阵刺耳的尖利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被发现了,他一定想起了你,再联合白天的举动,我们窃听失败了。”做警察这么多年,第一次犯这种低级错误,真是他职业生涯的耻辱。
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听到,反而陷入了危险。
“怎么办,他会不会针对你。”江子扬反而担心他!
他耸了耸肩:“无所谓,我们没有证据,他也没有。”
两人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便决定去吉米家再探一遍现场。他明明说的不让她跟着涉险,这会儿被他吃下去了。
现场地面已经打扫过,吉米的陈尸地点姿势用白线标示好了。臭味并没有完全消失,惨白的灯光下,感觉十分阴森可怖。她手心都是汗,紧跟着他走,他突然模仿吉米的姿势躺下去,俯卧侧头。
记得痕检报告说脸部有和地面摩擦的痕迹,就是说他当时脸朝下的时候并没有最终断气,他艰难的把脸侧抬向右,是看向凶手吗?但是脖子扭得太大了。
“你干嘛,”她声音都是抖的,这个姿势让她马上想到那个大大的人形。
“我试一下他当时的感觉,他侧抬头,想看什么呢?”
“看向门窗,凶手是从这里走的吗?”
“那他这一看就没有意义,而且脖子也不用扭这么大幅度”。
“那就是看向上,上面有什么?”她也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二楼吗?也不对。”
“不是二楼,那他看灯、看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什么?”两人无解,现场气味又难闻,还是回去再说吧。
“你说天花板会不会有夹层,里面藏着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谁知道呢。
天花板……
难道这事真跟琼斯有关系,出事那天,他举着吉米一直用他头撞天花板,是吉米留下的最后的指示吗?这个联系牵强吗?
他不知道,在他们去现场的时候,有个高大的身影躲在暗处,一直在观察他们,今夜绝对无眠!
回到家里,江子扬不好意思再挤到他床上,她自已也怕万一……
跑了一晚上,都累了,互道晚安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半夜,卓正楠感觉似乎有人在开门,以为是江子扬,又半天打不开,他一下就警惕了起来。
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边,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拿上手枪,他是刑事情报科高级警官,在米国是可以配枪的,刚出房门,对方也打开了大门,一个高大蒙面人。
他举枪瞄准,黑灯瞎火的,对方向他扔了一个什么东西,他一躲,没有打中。江子扬听到打斗声,慌忙开灯出来,被蒙面人一把抓住,挡在身前。
他手上拿着一把长匕首,抓江子扬像抓小鸡一样,示意卓正楠放下枪。
卓正楠:“你蒙面我也知道你是琼斯,我们可以谈谈”
他一把扯下面罩:“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说,你又发现了什么证据。”
卓正楠:“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你先放了她,我们有话好说。”
琼斯:“你放下枪,不然我现在就捅死她”。江子扬被他箍着脖子,觉得要断气了,不断挣扎。
卓正楠:“她死了你也活不了,你放开她,我听你的。”
琼斯歇斯底里地吼道:“放下枪”!
“你别激动,我放,我放,”他右手慢慢地把枪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琼斯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枪上,他左手在枪放下的同时,迅速抓起旁边的茶杯掷向他的面门。
琼斯惨叫一声,本能地举起匕首,他一个弹跳,挡在江子扬面前,双手紧紧擒住琼斯的拿着匕首的手,琼斯一手箍着江子扬,一手拿刀刺向卓正楠。
老外身体灵活性差中国人,但是力气大。饶是这样,一手一个,眉骨被砸了一个口子,血不断流下来,也并不落下风。
卓正楠快撑不住的时候抬脚撞向他的裆部,这一下就分了手的力道,匕首在他胸前划了一刀,幸好琼斯吃痛,划得不深!
他趁机扯出江子扬,琼斯暴怒之下,又连刺了几刀,他跳出琼斯的控制,灵活轻松就躲过了。琼斯也不傻,知道江子扬是他软肋,几刺不中,又扑向江子扬,她躲闪不及,眼看又要被抓住,卓正楠只好近前,一脚踢在他的背上。其实他并不是要抓江子扬,是故意引卓正楠近身,他向前扑倒,趁卓正楠拉江子扬的时候,一刀挥向他,在江子扬的惊叫声中,他的腹部被划了一道口。
“你躲到房间,你在这里我不好操作”,他大喊。 江子扬转身朝房间跑,经过桌子的时候,看到他的枪,她反应倒快:“接着”,把枪扔给他。
卓正楠接过枪,潇洒地一枪干在琼斯的腿上,琼斯中了枪,不敢恋战,往门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