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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9年11月3日:
我今天去医院检查,发现得了较重的花吐症。我知道是因为他,但是没有办法,他很讨厌我,厌恶我。我该怎么办……
2029年11月8日:
我又和他见面了,这次我求他,求他在我最后期限爱我一点,一点就好。但是他还是骂了我,打了我。我该怎么办?
2029年12月10日:
这次他终于愿意和我谈谈,我很开心。去订了一个很高档的西氏餐厅。当晚,我们喝了很多酒,我醉了,醉得不省人事。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摸着我的脸,说了很多话,但我已经睁不开眼了……
2029年12月31日:
这年的最后一天,他又和我一起坐下来,我本以为又能和那天一样,但今天他又骂我,骂我恶心,说我不知廉耻。我哭了,哭得很伤心。血混着艳丽的花在我口中盛满。
2030年1月4日:
我的花吐症又加重了,每一次都痛不欲生。我看着镜子中狼狈,眼睛红肿,嘴里含着花的自己,不知道在执着些什么,是爱吗,应该是爱吧……
2030年1月7日:
这是我最后一篇日记了,我想写给他:2025年,这年我19岁,也是我终生难忘的一年。刚上大学的我,因为学得是设计专业,于是要出游采集不同种的图纹和灵感。
那时我已经游历了三个城市,到了第四个城市——东月市。在这里我遇到非法售卖违禁物品的商人的袭击,被拉到他们的基地当人质。我本以为要在这里丧命,结果你们救了我们,你救了我。
可能你觉得这只是一个平常的举动,因为你们救了无数人,但我却认识了你,认定了你。
晏辞安,我爱你。但下辈子,我真的不想再爱你了……
——
“王队,这就是死者贺姚的日记。通过日记以及之前那些痕迹可以确定死者为自杀。”
“嗯。”王远程看着屏幕日记的照片——上面的字迹很干净,很好看,只不过有几处被水渲染开,在白纸上有点惹眼。
王远程不禁叹了口气,“痴情的人总是被伤得很深。”
“对了,通知那个晏辞安让他配和录个口供,毕竟他和死者有过接触。”
“好的王队。”
审讯室。
“晏辞安,29岁,晏国举的儿子,归燕集团现执行首席,是吗?”
“是。”穿着西装的男人冷冷回道。他双手十指相交,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是这样的,贺姚你认识吧。”
“认识。”
“他死了你知道吗。”
“死了!?”晏辞安身体一下直了起来,眼睛瞪大,死了,怎么会死了?
“嗯,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死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想着,晏辞安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抬头看着警察:“他是怎么死的。”
“自杀。”
“那他……”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啊。”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哼。我问你,在贺姚生前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上下属关系。”晏辞安低下眸,缓缓开口。
“那你对他有什么别的感情吗?”
“……”
“问你话呢!”
“没有。”
“那你是不是找他出去喝过酒?”
“是。”
“为什么?”
“我只是想找人解闷而已。”
“为什么找他?”
“只有他能听我的真心话,也只有他可信。”
“好。那……”
十分钟后。
“签个字,按个手印,把地址和电话也写上。谢谢配合。”
“嗯,没事。”
晏辞安刚想走出公安局的门口,旁边一对男女的对话让他猛得一愣。
“今天自杀的那个贺姚死的好凄惨啊。”
“是啊,花吐症太严重了,死得时候嘴里全是鲜花。周围也没什么亲人,要不是我们去要昨天还没处理完的文件,还不知道得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是啊……”
花吐症,又是这个词。晏辞安抿了抿唇,算了,这个变态死了就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