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安,真的,爱我一点好吗?”
“晏辞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晏辞安,别走!”
“晏辞安……”
——
“呼!呼呼呼……”
男人猛得从床上坐起,冷汗遍布全身,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我怎么梦到他了,可恶!
晏辞安走到浴室,打开喷头冲了个冷水澡。
贺姚,你真不该对我有什么想法,我更不该对你……更不该救你。贺姚,你真的该死!
第八天。
“晏辞安,我爱你。”
“晏辞安,回应我一下吧。”
“我走了。”
——
“啊!”
晏辞安再次惊醒。他完全不能摆脱贺姚这一关,每一天都是如此。明明自己对他做的事都这么决绝!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他!
“咳,咳咳咳!”
晏辞安猛得咳了几下,他看着被子上的血渍不由皱眉。他抿了抿嘴,手指摸向唇角。
花瓣,怎么会有花瓣!
我……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得花吐症!晏辞安惊慌失措地跑向卫生间,他看着镜前双眼血丝,口含花瓣的自己不由收紧按在浴盘两边的手。
看来是真的躲不过了。
“咳咳,咳咳咳!”
晏辞安捂着嘴狠狠地咳了几下,血透过指缝流了出来。他皱着眉头,脸色有点苍白,他感到无数的花朵在口中绽开,心如刀割般难受。
贺姚,这就是你给我的报应啊。真特么的狠!
晏辞安艰难地撑着墙,走到床边拿起手机。
“带我去医院。”
“是。”
仁心医院——
心理治疗区是花吐症患者必须来的地方。花吐症始于心病,终于心结。
“晏先生你好。”
“嗯。”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症状的?”
“1月16号。”
“那你觉得状况如何?”
“一般。”
“好,请到催眠区。”
——
晏辞安眼眸紧闭,安静的躺在床上。穿着白卦的医生轻声道:
“现在放松,听着我的指导,深呼吸……慢慢的你会看一片草地,一间小屋,屋子里有你最想要的东西。”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妈妈,还有……”
“贺姚。”
医生一听,愣了一下。她手指开始相互搓揉,不过几秒,她回了神继续问道:
“好,现在你带着你最想带的人来到了湖边,你和他并肩站着。此时你想对他说什么?”
“别走,回来。”
“他现在穿着什么衣服?”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
“你觉得他怎么样?”
“很清秀,很阳光。”
说着,晏辞安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医生轻笑了一声,继续问:“那你,爱他吗?”
晏辞安一听眉头微微皱起,全身不自觉得紧绷着。过了几秒,他缓缓开口道:“爱。”
医生听后,一滴泪不由落在了洁白的大卦上。她唤醒了晏辞安,随后盯着他问道:“晏辞安,你为什么不给小姚说出这句话。”
后者愣了,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名牌上——心理医生:贺椿,28岁。
“你,是他的姐姐?”晏辞安缓缓说道。
“是啊。小姚的花吐症就是我给他看的,没想到,他去世后你也会得,而且还是因为他。”
贺椿噗嗤一笑,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男人,“看着还不轻巧吧。晏辞安,这就是报应,报应啊!”
“哈哈哈哈!”笑着笑着,贺椿的热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她站起身,手指着他,语气愤怒,
“说什么不爱,说什么恶心、变态,你把所有龌龊的词汇全用在我弟弟身上!”
“结果呢,到最后还不是你,最恶心,最恶毒!对了,你也是一个懦夫!”
“你从来都不会面对自己的内心,从来不敢直视自己的感情,你每一次对待我弟弟的自以为是,都是你在自欺欺人!”
“晏辞安你敢说你对我弟弟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所想的吗……”
“是你,害死了贺姚,害死了我的弟弟。是你,你是凶手!是你啊!”说着,愤怒的贺椿一巴掌甩在了晏辞安的脸上,那声音回响在治疗室内。
“小姚,姐姐早和你说过,晏辞安根本不配你如此的好。”贺椿看着男子渐渐肿起的脸颊,轻声说道,
“晏辞安,我愿你每天都活在悔恨中,死得时候都得想着你是如何对的小姚,最好让你,永远都忘不了他!”
“因为,这是你应得的。”
随后,贺椿关门离去。
后者呆在原地,俊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十分惹眼。他没有发火,也没有惊讶。就这样静静的,木愣的坐着。
不久,他看向了桌上贺椿和贺姚的合照。眼神凝在了贺姚那张笑脸上,他迈着像灌了铅一样的步子,慢慢靠近照片。
但在他碰到的那一刻,相框倒了。手停在了空中,五秒,十秒,泪不知何时滴在衣服上,格外的滚烫。
“贺姚,唔,咳咳咳!”
晏辞安捂着嘴止不住的咳起来,他整个人跪坐在地上,花瓣一手都是。贺姚……
“唔!咳咳咳。啊!”
“呜呜呜——”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么死了。”晏辞安的泪止不住的流出,一滴滴泪,一珠珠血,一瓣瓣花,就这样混在一起。
嘭。
晏辞安躺在地上,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狼狈不堪。
“贺姚,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你回来好吗。”
——
“欢迎收听1月21日的今日报道:一:近来花吐症患者日渐变多,政府呼吁大家不要盲目爱恋且在全力研制出抑制花吐症加重的疫苗。”
“二:昨日,晏氏集团执行首席在房间内因花吐症过于严重去世,晏氏董事长悲痛万分,归燕公司的业绩目前有下滑趋势。”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