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场的时候我看对面人就已经差不多了,起身的动作像调了0.75倍速。
“他完事了。”林近凑过去,一胳膊压在夏幕远肩膀上宣布。
我眼瞧着男生的身体往下塌了塌,然后反手捅他,“快滚。”
“我想喝梅子酒。”每次程不加礼貌用语说祈使句就证明他多少有点飘了,“去Dead P。”
“两点关门。”夏幕远说得很果断,查了下还真是,我又开始怀疑他其实没有醉,“往前。”
我和夏幕远走一并排。
男生的衬衫一颗扣子都没扣,校园西装外套硬是被他穿出点色情。
“你冷吗?”我说。
夏幕远走着路好像在发呆,闻言瞥了我一眼,路灯不太亮,我隐约看见他在笑:“你怎么一直在看我啊。”
美好的微醺夜晚,精髓在于不停的喝。
我发现夏幕远不爱看菜单,不知道是烂熟于心还是单纯的懒。
反正跟垂着眼睛讲话的样子很帅很慵懒:“梅渍番茄。”
然后抬眼,像在等我说话。我还在借着微弱的光拼命看清字。
“Side Car吧,”男生手伸过来,很轻但强势地合上了我手里的酒单,“两杯。”
服务生转身离开,我立刻表示抗议:“我不喝苦口酒,还不喜欢威士忌。”
夏幕远正在把手机扣上桌面,另一只手贴着身体,状似无意地偷偷把手肘撑在左上腹,假装舒展身体一样故作轻松地猫了点腰,被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你胃疼吗?”
他显然有被惊到:“你好强。”
我心里想早就注意到你了小逼窄子,嘴上连连谦虚:“小事小事。”
橘粉色的液体端上来,我小试一口,柚子,也可能是桃子,总之是我喜欢的果味甜酒。
“你不喝苦口酒,还不喜欢威士忌。”夏幕远唇角沾了一点酒,看上去像他的眼睛一样亮晶晶。
“怎么还喝。”我一边说一边和他干杯。
“疼归疼,喝归喝。”男生理直气壮,袖口不知道什么卷起来了一点,露出精巧的腕骨。
我对自己很有数,这必须得是最后一杯。
老唐已经喝的蒙起来,跌跌撞撞着要比划比划,
程坐我旁边,没多说一口喝干,杯子顿在桌面发出一声响。我看过去,杯底的冰球还是圆溜溜的好大一个。
“来。”夏幕远不知道是从哪里顺过来的短杯,矮矮胖胖的,衬得这人手指更长。
散的时候已经三点多,永嘉路除了醉鬼之外空荡荡。
我们沿着马路走回酒店,夏幕远走我旁边,不管怎么说,至少走的是直线。
“感觉怎么样?”夜风吹得我一下子清醒,回味过来这比喝的确实不少。
“还好。”夏幕远两只手抓了把自己的领子,然后交叉抱在胸前,看着像裹紧衣服,其实是胃不舒服。
这点伎俩完全躲不过本人毒辣老练的眼光,但我没说穿:“你冷吗?”
男生抓紧机会借驴下坡:“对啊,走快点。”
我说好,前面喝多的几个也没说话,一时之间安静下来,我偷偷往旁边看,正好抓到夏幕远使劲在上腹撑了一把,嘴角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