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看的!”我阴阳怪气的学着他刚才说的话,慢声道:“那你什么都没看有什么好脸红的。”
“你说什么?”话音一落,他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眼神错愕,严肃的微微勾了勾嘴角,脸上的红晕就像被熏染过一般蔓延到耳根,我戏谑的观摩着他的反应,只觉得格外好玩。
可能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他着急忙慌避开了我的视线。
很快,他恢复冷峻从容的表情,若无其事盯着我说:“果然受伤了就越来越不安分!”他眉间化不开的凝重,眉心狠狠拧在一起,“谁教你的这些东西?”
他瞧着我说道,“过来上药。”然后抬手示意我过去。
我边往那边移动边扯唇:“这哪用教!无师自通咯。”
“呵,无师自通。”他嘲弄地瞪了一眼我,像是看白痴一样。
边拆开药包边喊我,“把裤脚掀起来,不然不好上药!”我乖乖的把裤脚掀起来,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侧颜,靠的很近,我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
明亮刺眼的灯光打在我那双雪白透亮的腿上,几近反光。但是鲜红的伤口又与双腿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洁白双腿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我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牙根咬在一起,猛的发颤。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好。那你轻点!”
说这话的时候我顺带着让他那边移动了一下,他拿着药涂抹在我腿上,慢慢用手昀开,停顿了一下,等药化开。
“嘶!”我吃疼的嘶了一声,他手上的动作停下,掀起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瞧我:“疼?”
“很疼。”我点点头。
话落,他手上的动作渐渐变轻。
“你就是这么保护自己的?刀伤再深一点你估计都得送医院,不至于现在是点皮外伤。”他线条紧致的侧脸沉的能滴出水一般,冷峻的面容就像渲染着一层寒气,冷到我心坎上。
“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
我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声音,突然意识到他说的话的严肃性。
生命的可贵有时是在失去或者即将失去的时候才会意识到,就像上一世我在看到知舟死之后,才知道原来哀莫大于心死是什么滋味。
离去的人也许是潇洒转身,可无尽的痛苦都是让留下来的人承担。
他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的输出,此时我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很快又被他的声音掩盖住。等他停下来,我肚子还在叫。
“我知道了,知错了,没有下次了。”我规规矩矩认错,他也不好再多说,只是眼睛突然飘到我的手捂在肚子上,微微蹙起了眉头,嘴角抿了抿,问道:“饿了?”
我猛地点点头!现在都已经半夜了,没吃过晚饭的我被折腾了这一宿,被他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直接昏死过去,不饿才怪。
上完药,他处理了一下用剩的纱布,整理完药箱,才开口问我:“想吃什么?”
没等我开口,他就帮我做了决定:“下个面条?太晚了也没别的吃的了!”
“都行,我不挑。”
平淡的交谈语气,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一样,拉进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出去后我就在房间里找了双他的拖鞋套上,然后冲进了厕所。憋了好久了,所谓人有三急。出来的时候,我那双细脚踩着他的超大号拖鞋在客厅里晃荡,蒋南洲的家装修风格比较偏简约冷清,就像他的性格,外冷内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