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因为我喜欢你啊”就像突如其来的一道惊雷,砸在他耳旁,刺进我此刻虚弱无助的心堂。
我小心翼翼回眸,细细观察他的动静,原本他正对着我的眼眸,蓦然垂下,眉头紧紧锁住,一语不发的偏过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窗边持续吹来的夜风没入胸膛。
我的视线也逐渐下垂,就像此时等不到回应正在悄然下坠的心情。
秋雨叶落之时,予人冲动,坦白心事,多少有点像文人骚客冲动之下吐露心声。
他原本弓着的身子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站直,耳边传来他的声音:“风有点大,我去关个窗。”
等他走到窗前把窗紧紧关上,我才缓过思绪,此时脑海唯一的念头就是他回避了。回避了我的坦白。
他关完窗径直走出了房间,他这是生气了么?因为我的话他生气了么?
几分钟后,我看见他一手拎着个医药包走进来,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条淡青色的男士中裤,他穿应该是刚好到膝盖那种。
“身上的裤子脱了,换上。”他自顾自将裤子丟过来给我,然后埋头拆着医药包,将大大小小的药分散开来摆在床边的纯木桌子上。
见我一动不动,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看我,“腿上的伤得处理一下,你身上那条裤子不好上药。”
我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子,就像是一瞬间才察觉到腿上剧烈的疼痛,裤子是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已经有些泛白,染上鲜红的血迹,看起来满目怆狼。
那几道血口全是我挣扎的时候马哥在我身上划的,许是我细皮嫩肉,他刀子刚划破裤子血迹就弥散开来,所以身上的刀伤不算太深但是足够我痛。
迟疑了几秒,我一直倪着眼睛看着窗边那条裤子。
他催促,“家里没有女士的裤子了,先换上我的,方便上药。”
闻言,我拿着裤子正欲下床,他眼疾手快过来扶住我,挑眉,“干嘛?一身伤还不安分?”
“不是你让我换裤子么?不去厕所怎么换?”我反问。
他像是看智障一样看我:“这里不能换?”
“就在这换!”言辞掷地有声,是他独有的强势和霸道的口吻。
不知是出于什么,我歪着脑袋看着在一旁捣鼓的他,“那你出去。我要换裤子!”
“嗤!”他嗤笑一声,脸上挂着那抹笑看起来那么嚣张,那么张扬。
下一秒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足以让我生出想打死他的心:“怎么,怕我?也没什么好看的!”
“那我就在这换了!”横竖是吵不赢他,但是治他我还真有办法。别看他讲话这么一副老司机的样子,实际上蒋南洲可是个纯情小男生呢!上辈子他身上每一个特点都被我里里外外摸透了个遍。
说着我就真的去解腰上裤子的扣子,边动手还不忘看一眼他。
那一双洁白如玉的手还在捣鼓着,我看见他突然猛的转过身,然后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我这个角度还依稀可以看见他半边脸微微泛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子。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忍着身上的疼痛,我才费力的把他的裤子套在身上。
他耳根子的那抹红在此时也逐渐褪去,我脑子突然闪过一个狡黠的念头。
慢慢的蠕动嘴唇:“那你别脸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