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谜一般的新同学
“通知,通知,请有意竞选学生会干部的同学,在大课间前来年级会议室参加竞选。”广播里传来了年级副主任低沉的呼喊。
“又是李建刚!听他说话我就难受!刚上完数学课又听到他的声音简直就是难上加难5555。”苏洋如是抱怨着,“我记得我暑假看贴吧,就有一个帖子说如果被分到了李建刚那个班,一定要动员你所有的家庭力量和社会力量换班转学,唉,王荻就在他们班,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在后面两个女生小声呢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秦风若有所思,他在十月份刚刚来到清扬一中,正好少年的热血从心脏泵上了头盖骨,想着想着,他不禁站了起来,坚定的向教室斜对角的年级会议室走去。后面的两个女生见他走了,于是便把八卦的话题转向了他。
“诶苏洋,秦风真的好奇怪呀,明明才刚上高一,他留了一个那么夸张的大背头,看起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马悦晨嘀咕着。苏洋没有回答她,而是以整理笔记为理由开始埋头写了起来,可是苏洋拿着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圈,脑袋里想的分明是,秦风/曾经跳过级/快到肩膀的大背头/从江南省转到了江北省/自我介绍的时候只穿着一身旧旧的起球的衬衫。“对呀,清扬市南边过了省界就是太广市,可能只是爸妈工作就到这里了吧”苏洋没有多想,开始整理起来了数学笔记。
高中的生活,是由一本本书堆积而成的缝隙,缝隙里面涌着内心的酸甜苦辣,气象万千。高一亦是如此,刚刚开学一个月,苏洋的桌子上面就有了一个书立,书立里面列阵着的,有油条一样瘦高高的课本,有馒头一样胖乎乎的字典词典,还有面包一样BMI合格的教材全解。“物理课好轻松好闲,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选物理,学考合格了就行。”苏洋开始转起来了笔,转笔发愣的时光,就像一缕轻烟一样倏的过的很快,苏洋觉得指尖一轻,她的笔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再往前一看,秦风背上的“清扬中学”已经变成了“清扬申学”苏洋脸顿时腾的一下变得通红,她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戳了戳秦风的后背:“秦风同学,我的笔好像掉到你那边的地上了。”
秦风捡起来之后便递给了苏洋,苏洋看到她的笔回来了,并没有完璧归赵的开心,而是面露难色,着急的快要哭了起来,“呜呜呜呜我的P500,它的笔尖都快摔弯成直角了,啊啊啊呜呜呜呜”这支笔是苏洋上高中之前,在有着三十年历史的清扬百货大楼好不容易挑出来的好用的中性笔,如今看到它的尖已经弯成了这个样子,踏着下课铃,苏洋的左眼已经开始泪珠子打转了。
“别哭了!”秦风对苏洋说他可以尝试把笔尖矫正过来,苏洋满脸惊愕,她觉着修的就是再好,它也不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了呀,而且已经摔过一次,那是不是写字的时候压弯的可能就更大了。苏洋还没反应过来,秦风就拿着尺子和圆规辅助,三下五除二把那直角的笔尖立的如同铅笔芯一样挺拔。
“哇塞真有你的,我只见过尺规作图,像你这种尺规修笔,我还是第一次见。”秦风没有理会苏洋,在她的草稿本上划拉了几笔,“喏,修好了,和原来一样顺滑。”苏洋注意到了秦风在用左手写字,对着秦风问道:“你是左撇子吗?”,秦风解释说他从小就是左撇子,但是没有矫正过来,于是就一直在用左手写字。那以后的一整天,苏洋上课上自习,脸上无不洋溢着开心和欢愉。
晚自习结束时分,教学楼的熙熙攘攘把夜的静划出来了一道口子,云淡风轻的天穹上星光熠熠,教学楼门口昏黄的大灯泡将每个离开教学楼的同学的身影拉的越来越长,苏洋和马悦晨大踏步地在路灯照耀下的路牙子石上面走着,聊着永不终结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八卦。突然夜晚寂静的大马路上传来了汽车刹车的长鸣,在学校门口向西二三十米的丁字路口,两辆自行车两个穿着校服的同学和两个书包四仰八叉。苏洋和马悦晨走近一看,后面还有一个骑着电三轮车的水果摊贩大声骂道:“这两个小孩骑车不看路吗!非要往我车头上拱!开心了不?打过120了,能叫医生捡回来了算你命大!”人群越涌越多,这时苏洋看到,人群里拱进来了一个人,对那个比较严重的伤者做着心肺复苏。马悦晨已经看傻了,对苏洋说:“好吓人呀,我们走吧。”过了一会儿,救护车来了,人群也慢慢散去,剩下的交给交警就好,苏洋和马悦晨在小区分道扬镳之后,就朝着自家的单元楼走去。虽然人群拥挤,声音嘈杂,但是她可以确定那个拱进来的人就是秦风。
他的背上赫然四个大字“清扬申学”。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