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怜月蹙紧眉头,忍着小腹的剧痛喃喃自语:
“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动了?”
连趴在石墙上的唐灵皇都瞪大了模糊的眼睛,这生死一线的停顿太过诡异,浊清眼底的杀意还未消散,动作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枯瘦的手悬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苏昌河的笑声却在这时愈发放肆,他再也撑不住寸指剑,任由匕首“当啷”落地,踉跄着靠向身后的青石,背脊与冰凉的石面相撞,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可脸上的笑意却快溢了出来。
俊美邪肆的脸庞沾着血污与尘土,原本阴鸷的眼尾此刻弯起,竟透着几分少年般的畅快:
“老东西,滋味怎么样?”
浊清猛地回神,死死盯着自己的手,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他拼命催动体内真气,想将这该死的停滞冲破,可四肢百骸却像被无数细针扎着,刚凝聚的真气一到掌心就溃散开来。他惊疑不定地扫过四周,冷汗顺着苍白的下颌滴落,这不是苏昌河的手段,也不是唐门的诡计。
就在这时,一阵短促有力的笛声突然划破夜空。笛声没有章法,却像山涧跳跃的溪流,“叮咚”声清脆灵动,落在唐怜月耳中竟让她紧绷的神经都松了几分。可浊清的脸色却在笛声响起的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捂住胸口,原本就渗血的伤口像是被烈火灼烧,剧痛顺着经脉瞬间蔓延至全身。
“不——不可能!”
浊清的声音变了调,那笛声像是带着某种诡异的魔力,每一个音符都在冲击他的心脏,让他肺腑如绞。他终于忍不住发出凄厉的大叫,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悬在苏昌河头顶的手无力垂下,整个人踉跄着后退,撞在身后的断树上才勉强稳住。
苏昌河靠在青石上,侧耳听着那熟悉的笛声,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他抬起沾血的手,朝笛声传来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眼底的畅快终于多了几分温度,他就知道,阿玳从不会让他失望。
唐怜月顺着苏昌河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老槐树梢上,一道黑衣身影正临风而立。夜风掀起她的衣袂,飞扬的布料遮不住那婀娜窈窕的身段,火光跳跃着落在阿玳脸上,将她本就艳丽的眉眼衬得愈发鲜活,只是那抹鲜活下,是难掩的苍白,显然这般特殊的吹奏,对她自身消耗极大。
阿玳手中的短笛横在唇边,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连指节都在微微颤抖,可吹奏的节奏却丝毫未乱。
她垂眸望着树下痛苦挣扎的浊清,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唯有蛊师独有的专注与冷冽。随着一串急促如雨点的笛音响起,唐怜月清晰看见浊清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过。
“啊——”
浊清的惨叫比先前更凄厉,他死死攥着胸口的伤口,指缝间的黑血汩汩涌出,顺着指节滴落在地。
原本淡灰色的真气在他周身疯狂乱蹿,竟凝成了无数细小的气丝,像要冲破皮肤一般,将他的经脉撑得高高凸起,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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