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北风吹散了屋檐上的一堆雪,分散开的雪沫悉数落在了江雪的身上。
江雪爬在屋顶上,十指冻得红肿,愣是探着脑袋从半片瓦块般大小的洞口向下瞧着。
屋子里的少年一头到背的墨发,握着一卷书册,对着明明灭灭的烛火坐着,实在是温润。
江雪想动一动被冻僵的腿,却又怕发出了声音被人捉去,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少年腰间的玉佩。
为了偷这块玉佩,江雪这几日都特意来踩点。
今日总归等到了苏玉就寝,她眼睁睁地瞧着少年将那玉搁在了桌子上,她搓了搓几乎要没知觉的手,手脚并用的往起爬。
今天这风着实是大了些,她前面刚刚稳住发麻的腿,后面便来了一股风,江雪没站稳,于是四仰八叉地砸在了苏玉的卧房门口。
苏玉只听得一声闷响,然后是女孩儿那股子尖锐的嗓门,眉头不自禁地皱在了一起。
江雪浑身痛的仿佛没了知觉,正努力往起爬时只瞧见眼前多了一双绣着流云纹的靴子。
少年皱着眉,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映着江雪惊愕的神情。
无奈,他还是伸出了温白的手来。
江雪愣了半晌,方才握住那只温暖的手,结结巴巴地说了句:“呃……谢……谢谢。”
江雪踉踉跄跄地跟苏玉进了屋,冻僵的身体终于有了些许缓和,她看见少年坐在床边,“说了多少次,偷东西可以走门,走窗,你怎么就偏偏和我这屋顶过不去?”
苏玉不知从哪翻出来一个精致的小手炉来,搁进了江雪的怀里。
江雪捧着小手炉,却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