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分析完毕,远处若隐若现的出口在二人眼底缓缓遮下,
这石门!下降的如此之快!
莫说面前废墟难以穿越,就算是一路坦荡,沈翊的腿也是极大的累赘
马上要落下了,必须冲过去!
杜城准备弯腰抱起沈翊,这显然来不及,刚托起腰肢
沈翊身子向后一躲,喊道:
“跑!跑——快啊!”
“那你怎么办?!”
杜城顺势要抱起
“来不及了!你必须过去!你必须活着!”
“在这里你会死!你逃不出去的!”
“快去!快!别管我!”
杜城纠结在原地,出口越发狭窄
“阿城,信我,信我一次——
我们会在下一次危难中见面的、我保证,我保证!!”
沈翊双眼坚定的盯着杜城
杜城皱眉,最后,将眼里的一切倾诉给沈翊,然后,飞奔
向石门冲去
他已经难以站着走去了,沈翊依然在后面踉跄的追随,试图求取一线生机,但最终
杜城身子以最大的限度向下侧,几乎和地面平行
石门的碾压与衣角失之交臂
而同样的,沈翊整个人无法停止而扑向了石门
轰——
巨大的灰尘骤然飞起
一门之隔。
声响回荡在空虚的、被夷为平地的世界
杜城慌慌张张爬向石门,从缝隙当中无力的摩挲,指尖的血迹被沙砾的门面印的清晰
唯一的光亮在杜城这里
沈翊呢?陷入在黑暗中,不见生息。
灯笼已经破烂了,里面的烛光闪闪烁烁,拾起它的是一双软绵的手,半握不握的。
杜城单手抚了一把脸,脸上的血痕让他不得不狰狞起来,他缓缓直起身子,转身面向门的反侧
向远处走去。
四周虚无 无边无际
青砖上薄薄的凉水,反射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亮光,刺眼、尖锐
杜城像是走在水中央,湖中映着倒影,倒影也如此凉薄。
在此刻,看不见背后,望不见未来,睁眼或闭眼并无差别,由此,便油然而生必须面对之感。
杜城从怀里掏出一把绣花刀,把手臂一抬,打水漂似的横着倏地甩出去
许久
毫无声响
许久
呜——
呜呜——呜呜——呜呜
凭空狂风大作
杜城将手向前一挡,长裙向后飘扯,弓步、俯腰。突然,杜城直觉不好,向下一勾腰
唰——!
一把绣花刀梆啷啷啷自头顶射来又硬生叉在地上,像是叉进一块泥土一般轻松
杜城极缓慢的蹲下身子,将绣花刀活动拔出,从灯里向刀柄处接上几滴未凝的蜡油
然后……
向上奋力一甩!
过得不久,刀又以相同的姿态自上而下射过来叉立在地面上,杜城查看,果然!未凝固的蜡油被未知的事物接住后,以风加速凝固,因此,再飞来时,凝固的蜡油上便是未知物的线索。杜城定睛一看,一冷笑
“不过是装神弄鬼。”
刀柄上竟印上了薄薄一层指纹。
再仔细一看,刀刃上却有脏渍,凑鼻子前一嗅
噫!酸臭夹杂着腐败的臭味,令人头昏脑涨。杜城将食指横架在鼻前,借着微弱的光亮观察水渍
突然,杜城双眸一闪
这哪里是什么脏渍水渍啊,这分明是
“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