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秋来得迅疾，一夜风过，海棠树的叶子就染上了焦糖色，像被夕阳吻过一般。柳梦蹲在书坊的院子里，把晒干的海棠花瓣收进布包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果香——那是沈砚正在晾晒的野苹果，准备用来做新话本里提到的野苹果海棠酱。
“你看，这是江南老人寄来的糖桂花，”沈砚提着一个锡罐走过来，罐口刚打开，浓郁的桂香就飘了出来，“他在信里说，用江南的糖桂花拌北疆的海棠酱，能调出‘南北和’的味道，正好用来做故事大会的伴手礼。”柳梦接过锡罐，用指尖捻起一点糖桂花尝了尝，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我们再加点草原的蜂蜜，装在海棠花形状的瓷瓶里，肯定好看又好吃。”
说话间，闵柯扛着相机走进院子，镜头里还映着远处草原的秋景：“我和均偌去拍了草原的秋景，准备印在《北疆生活手札》的插页里，你看这张，牧民们在打草，身后的海棠树像一团火。”均偌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我们还采访了巴特尔大叔，他讲了很多关于海棠树的传说，比如每落下一片海棠叶，就会有一个美好的故事诞生。”
柳梦把糖桂花、海棠干和蜂蜜倒进陶盆里，沈砚则负责搅拌均匀，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新话本的续集，我想写小格日勒和星空的故事，”沈砚忽然开口，眼神里满是温柔，“她上次说想当星空的守护者，我想让她在故事里，通过海棠树的指引，帮助迷路的小羊找到回家的路。”柳梦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点头：“那我们可以在故事里加进野苹果海棠酱，就说这是星空赐予的甜，能给小羊勇气。”
九月末，故事大会如期举行。书坊前的空地上搭起了用羊毛毡和海棠枝装饰的舞台，舞台背景是闵柯拍的草原星空图，上面挂满了孩子们写着愿望的海棠书签。柳梦穿着绣满海棠花的蒙古袍，手里捧着刚做好的野苹果海棠酱，分给前来参加大会的人们。“这是用江南的糖桂花和北疆的海棠做的，”她笑着介绍，“尝尝看，是不是有两地的甜。”
小格日勒穿着新做的小靴子，跑上台给大家讲《星空下的海棠》续集，她的声音稚嫩却坚定，把小格日勒帮助小羊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台下的孩子们听得入了迷，眼睛里满是向往。沈砚坐在台下，手里拿着笔，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小格日勒故事里的精彩片段——这些都会成为他下一本话本的灵感。
大会结束后，江南老人拉着柳梦和沈砚的手，来到海棠树下。“我准备在江南也种一棵海棠树，”老人的眼里满是期待，“等明年花开时，我就把江南的海棠花寄来，你们把北疆的海棠果寄过去，我们一起做一份跨越南北的海棠糕。”沈砚从书坊里拿出一本新的空白手札：“我们把这个手札作为‘海棠约定手札’，你在江南记录海棠的生长，我们在北疆记录，每年交换一次，让两地的海棠故事永远延续。”
十月的北疆开始飘起小雪，柳梦和沈砚把酿好的海棠酒、做好的海棠酱都放进书坊的地窖里。地窖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坛坛罐罐，每一个上面都贴着标签，写着制作的日期和故事——“2023年夏，时光酒，敬江南与北疆”“2023年秋，野苹果海棠酱，藏着星空的甜”。均偌和闵柯则在整理故事大会的照片，准备做成一本相册，放进“海棠约定手札”里。
冬至那天，雪下得很大，书坊的窗户上结满了冰花，像盛开的海棠。柳梦和沈砚围坐在火炉旁，手里捧着热乎的海棠奶茶，翻看着手札里江南老人寄来的信。信里夹着一片江南海棠的叶子，上面写着：“江南的海棠树已经栽下，等明年春天，就能抽出新芽。”沈砚拿起笔，在叶子旁边画了一棵北疆的海棠树，旁边写着：“北疆的海棠树也在等春天，等花开时，我们共赴一场海棠之约。”
柳梦靠在沈砚肩头，看着窗外的雪景，忽然觉得，砚梦书坊不仅是一个讲述故事的地方，更是一个收藏温暖与约定的港湾。那些关于海棠、关于星空、关于南北两地的故事，会像地窖里的海棠酒一样，在岁月里慢慢发酵，变得愈发醇厚，而每一个新的季节，都会为这个港湾增添新的甜，让这份温暖，永远停留在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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