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楚慈的胃癌得到了根治,但过往还是如影随行,长时间的抑郁与孤独,让楚慈偶尔还会从噩梦中惊醒。虽然有了药物的辅助治疗,但药物会让他变得昏昏沉沉,时而暴躁,时而又虚弱至极。
抑郁症作为世界三大难题之一,对大脑的损伤还是非常大的,韩越在心疼和愧疚的同时,一直想放下手中的事,带楚慈去个安静和适合修养的地方。
“楚先生,最近过的怎么样?”心理医生姓沈,是韩越专门为楚慈请来的享誉国际的专家,有着完全治愈抑郁症患者的先例,但沈医生对楚慈这样的病人还是很头疼的,早期的自残和自杀未遂的患者,再加上患者的极度不配合和封闭的内心,让沈医生只能无可奈何的慢慢打开患者心房。
“还好,偶尔会头疼。”男人的嗓音缓缓泻而出,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但清冷孤傲的气质仿佛又为他蒙上了一层不可亵渎的气质。
何止是偶尔?你爱人都为这件事好几次凌晨给我打电话。沈医生心里默默吐槽。
“那……”
心理咨询师的门被打开,坐在门口焦急等待的病人家属“蹭”地一声站了起来,如同风一般飞快的跑到楚慈身边,仿佛下一秒人就会消失不见似的。一开始沈医生还会被他吓一跳,但时间长了也逐渐习以为常。而为了更加了解这位难搞的病人,沈医生偶尔还会顺便免费给韩越做做咨询,实则是了解楚慈的过去,偶尔还伴随着韩越的忏悔,沈医生也逐渐对这位先生狂躁型人格有了初步的诊断和了解。
而对于韩越对楚辞的爱,沈医生从专业的角度分析,只能说是偏执而病态的,两个人的相遇就像石头碰石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楚慈抑郁病情更加严重,躯体化症状更明显。对于具有社会危险性的韩越,只能说是韩越对楚慈的爱让他压抑了狂躁的本性。
“韩先生,我认为您可以带您的爱人去安静的地方,我认为京城这个地方有太多对楚先生窒息的回忆,他从潜意识里排斥这个地方,而症状尽管有药物控制,仍然不会有较大的改善。”
沈医生将韩越从楚慈旁边拉过来进行单独的程式化的病人家属交谈时间,但韩越仍是用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楚慈清冷的身影。
但当沈医生提到“窒息”这个词时,韩越心中一痛,像密密麻麻的小针刺入心脏,溃不成军,他不禁紧握了拳头,对医生点了点头,朝楚慈走去,一身的戾气马上又变回温柔,让沈医生都不禁侧目,感叹爱情的伟大。
楚慈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的白毛衣,衬着他苍白的皮肤更加透明,高挑的身材在宽松的毛衣下衬着纤细。韩越顺手拿过旁边的羽绒衣披在他身上,声音放轻柔的说:“外面冷,穿上外套。”
楚工用清冷而通彻的目光静静地看着韩越,失神了几秒,才缓缓拿起外套穿了上去。韩越亲昵的与他的手十指相扣,为其冰冷而感到心疼。刚从一场大病中恢复回来,但显然其他的小问题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每次楚慈生病就像是长时间的压抑突然爆发——不停的咳嗽,长时间的高烧,头痛欲裂的感觉,让楚慈总是在半夜轻轻的呻吟,而韩越总是被惊醒。
终于韩越下定决心——准备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