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易,见好也容易,见得同时代的好却极难。 ——《同时代的好》
一个时代足够繁华的标志,是永远有人有事可供多年以后进行挖掘。 ——《老灵魂·第二道彩虹》
想起我离开了那里,我的心像被驴踹。
别让你的忧虑躲在暗处,敢于直面它。越是逃避,你就越会感到恐惧。
她在竭尽全力把自己毁掉,在磨练出了绝代技艺之后,竭尽一切可能把自己毁掉,越是毁灭得奢侈,越是感觉痛快。就好像我们在童年时候,用一个下午,精心堆砌一座沙堡,却在黄昏来临时候将它毫不怜惜地推倒,或者任由漫上沙滩的潮水将之冲毁,以获得一种自弃般的、向这个世界赌气般的快乐。 ——《老灵魂·她要推倒那座沙堡》
一个人成为明星,首先得让他或者她弃绝成为普通人性对象的可能,让他或者她从近距离凝视的范围里消失,制造明星,要从制造性难度开始,从改变凝视的渠道开始——得被传播术抬举,得从某个传播终端被看到,而不是亲身出现在两米开外。 ——《巨星》
有时落日就坠在岛的上方,像一块水胭脂,只中间的一块透着薄,透着亮,那时应该有一只鹤飞过去的,缓缓地拍着翅膀,也并不凄清地叫,可是我们等了一年又一年,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象。但是落日下面总应该有一只鹤,或者别的什么鸟飞过去。
旧日世界,如果原样呈现,是不会让人感到愉悦的。让人愉悦的,是不停进化的旧日世界,是对旧日世界的新理解。怀旧,看起来是从过去搬运东西到现在,其实是从现在搬运东西到过去,用新进展、新感受、新理解,照亮过去的每个角落。这种搬运有时是消极的,消极在于,不承认自己实行了这种搬运,有时是积极的,积极在于,勇于承担搬运的后果,明确知道,只有不停地生活在现在和未来,才有可能不停地向过去进行偷运。不从现在进行搬运的过去,迟早是会枯竭的。 ——《谪仙》
蓝绿色的苍穹和棕灰的屋宇之间,完全不知道将来会怎样的少年,沉迷在自己纷乱的心绪里。但将来的新世界,却已恢弘大气地显露初象。那一段情景,就有那么一种勃发的青春气息,又混沌不安,又满是凝重的欢乐。我心目中七十年代的北京,从此就有了那么一种固定的形象,后来看到王小波小说,那里面的背景,也是这样一种形象,金黄的白杨,空寂的机关大院,青砖的屋宇,红漆剥落的木地板,还有那初醒的、却无处放置的青春。 ——《老灵魂·马斯卡尼的<乡间骑士>》
学会尊重失败,而不是害怕失败。
当你逃避你所害怕的事情时,一开始你感觉还不错,这似乎是一种解脱……然而,当你逃避的事情越来越多时,你就会越来越恐惧……直到你突然发现你已经被焦虑追上了,你的世界开始变得非常渺小。
我们永远焦躁,永远知道时间有多珍贵,却永远生不逢时,必须学会被搁置、被拖延、被消耗、被放弃、被当作实验、被当作铺垫、被当作引子,犹如越热爱,越激动,却越会被搁延的音乐课。
倦怠会成为一个漩涡,不断地从我们生活的其他方面吸走越来越多的能量。
那正是他的人生。情感绝不是他退隐的动机,他前半生的争取,为的是给自己的退出提供保障, 他一边在人生的沙滩上留下浓烈的踪迹,一边谋划用自己的绝迹江湖将它抹掉。 ——《老灵魂·若得山花插满头》
白杨树间有烟和阳光,像一尊尊金佛在庙堂中,黄叶子几乎是带着金属的叮当声漫天撒下来,琳琅地,仙乐飘飘地。
这也是所有青春的下落,成为传说,成为神话,人们不停地添加新的素材,使之光彩四溢、波光潋滟。 而身处青春者,却多少有点懵懂惘然,夏日似乎还长,繁星缀满天空。 ——《老灵魂·青春》
即使一切看起来都暗淡无光,也要留意那些微弱的光芒。吃不了改变的苦,就得认平庸的命。
一次一次,知道了她的下落、他的下落、他们的下落,知道了他们的生活如何平凡真实,也就终于印证了世界神秘的属性并不存在。终于能够,一次一次,一点一点,把自己落实在真实平凡的生活里。 ——《老灵魂·寻找张琼瑶》
一次一次,知道了她的下落、他的下落、他们的下落,知道了他们的生活如何平凡真实,也就终于印证了世界神秘的属性并不存在。终于能够,一次一次,一点一点,把自己落实在真实平凡的生活里。 ——《老灵魂·寻找张琼瑶》
世上的果树都不结果子了,我们的果树还丰收着呢,世上的人都不相信爱情了,我们还为春天来了,脱掉长袍,唱歌跳舞呢,赞美春天,也祝福你,也祝福你;也祝福你: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