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阳光中的微尘、横线格的笔记本、沉睡中的少年、赶赶咐咐的课堂、反着光的黑板,就是我大学时代最美好的投影。
小彩公开演说却是一出恶作剧,含糊其辞,辩解,胡闹,根本不是表达心声,不是演说,甚至不是人做的事。
存学生时代很不喜欢一种人,明明暗戳戳地熬夜复习,考完试后大家聚在一起讨论题目有多难,他也插嘴进来:没怎么复习,估计也考得一般。结果成绩出来,不是班级第一就是年级第一。
存要教会孩子只有在棋逢对手时才发表议论或进行争论,即便如此,也不要把所有的招数都展示出来,而只要使用对他最有利的。要教会他精于选择自己的论据,说理切中要害,因此也就要言简意赅。要教导他一旦发现真理,就要立即缴械投降,不管真理出自对方之手,还是由自己的看法稍加修改而成。因为他登台演讲,不是为了说一些规定的台词。要他不受任何理由的约束,除非自己赞成这个理由,也不要用正当的钱去买悔恨的自由。"他不是非得为规定的思想观点辩护。
存如果瞅了得以脱身,她就去盯奚萌,用了女人锐利而仇恨的目光去盯。觉得这样下去,在这样—个充满崇高而神圣的情调的时候,太损害他的形象了,就只好将奚萌打发到最偏僻的—个小学校,依然让她去做小学教员。
小彩在图书馆中流连忘返,如饥似渴地阅读长篇幻想小说;在深夜打开收音机,沉醉于主持人独具魅力的嗓音;从电子文档的无垠海洋中,拾起令人温暖的美文贝壳……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过着这样的生活,才得以发现并相遇的宝物。每次发现与相遇都令我感激感动。即使留下泪水,也绝非是长吁短唤的悲伤之泪。
小彩在普通当做教本用的文学概论批评原理这类书里,开章明义常说文学是一面反映人生最好的镜子,由文学我们可以更明白地认识人生。
小彩读书的女人对别人的事情头头是道,动辄可引书上的警句来教导他人,但对自己的事情却是晕头转向云里雾里,用书本上的经验来对付现实往往错上加错。
存阳光自窗户照来,把老师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投射在木板讲台上,成一长形扭曲的影子。
存曾在一篇短文中如此谈到读书:我总是重读多于泛读,我以为重新阅读一本书比泛读很多书更为重要。当然,为了重读先必须阅读。
小彩人的天性犹如野生的花草,求知学习好比修剪移栽。实习尝试则可检验修正知识本身的真伪。
小彩两人都曾是才华横溢的诗人,后来,因为他们杰出的文学素质和自尊,都不能写作,只能当翻译家。就是这样,他们还是留下了黄钟大吕似的文字。文字是用来读,用来听,不是用来看的,看不如去看小人书。不懂这一点,就只能写出充满噪声的文字垃圾。思想、语言、文字,是一体的,假如念起来乱糟糟,意思也不会好,是最简单的真理,但假如没有前辈来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