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眸光一凝,袖中昊阙剑铮然出鞘,剑锋横挥,不偏不倚撞上匕刃!
“铛——!”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包厢。苏昌河被那股沉浑剑气震得后退半步,腕骨微麻。他眼中兴奋之色更浓,舔了舔唇角,像嗅到血腥的凶兽。
萧若风衣衫被剑气拂动,又缓缓落下。他长吁一口气,声音里竟带上一丝几不可察的......怅然?
“在天启城中,我许久未与人动手了。”
苏昌河哪会跟他废话?
匕首再起,舞出漫天凄艳刀花,所过之处,桌椅屏风应声碎裂!木屑纷飞间,刀光如网,每一击皆直取萧若风周身要害!
萧若风却不反击,只以昊阙剑格挡、游走、退避,姿态竟显出一丝生涩的凝滞。
苏昌河骤然收势,刀刃悬在萧若风面门前三寸,眼中满是狐疑:
“你在等什么?”他眯起眼,“迟迟不肯出剑,是想拖延时间?”
萧若风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剑上,竟有一瞬恍惚:
“我只是,忘了该如何出剑。”
“忘了?”苏昌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可笑意未达眼底,反而凝成一片冰冷的审视。
两人再度战在一处!
刀光剑影交织,包厢内一片狼藉。苏昌河的攻势越来越凶,阎魔掌的阴戾气劲悄然缠绕匕刃,每一击都带着蚀骨寒意。
萧若风剑势依旧沉缓,分不出胜负。
可他寒毒发作,面色愈发苍白,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就在苏昌河窥见一丝破绽,匕尖即将刺入萧若风肩胛的刹那——
“砰!!!”
包厢大门被一道凌厉剑气轰然斩碎!
木屑烟尘飞扬间,一道红衣身影执剑而立。李心月眉眼含煞,周身剑气凛冽如严冬朔风,比起人,更像一柄出鞘即饮血的凶剑。
“一个人跑出来喝什么酒?”她声音冷得掉冰渣,“还当自己是当年那个任性的皇子?”
萧若风微微抬首,竟笑了笑,那笑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如释重负:
“心月姐姐。”
苏昌河收匕后退半步,眼睛眯成危险的缝:
“天启四守护,青龙使——李心月。”
李心月剑尖一转,直指苏昌河,杀气如有实质:“我就知道,暗河的人来天启,准没好事!”
苏昌河嗤笑,匕首在指间转了个花:
“青龙使这话可不公道——分明是你们王爷下的帖子,我堂堂正正赴约。怎么,这便是天启的待客之道?”
李心月狠狠瞪了萧若风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请谁不好?哪怕来的是苏暮雨,都比这混账强上百倍!
萧若风低咳两声,假装没看见。
“还打吗?”苏昌河歪了歪头,语气嚣张得令人牙痒,“我其实挺好奇——这天启,这天下,若没了你琅琊王,会是什么模样?是不是......还和现在,没有任何区别?”
“放肆!”
李心月眸中寒光暴涨,长剑轻振——
霎时间,整座碉楼小筑仿佛被无形剑域笼罩!每一寸地板、每一片空气,都充盈着凛冽刺骨的剑意,如万千冰针悬顶,锁死了苏昌河所有退路!
心剑万千!
苏昌河浑身寒毛倒竖,暴喝一声,阎魔掌黑红气劲轰然外放,硬生生将迫近的剑气逼退三尺!
得此喘息之机,他非但不惧,反而笑得更加猖狂,匕首横于身前,竟要与那漫天心剑正面相抗!
“剑心冢的至高功法,青龙使还真是看得起我!”
李心月不言,剑指再催。
无数心剑如暴雨倾盆,自四面八方朝苏昌河绞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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