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合作

小镇上，经过许以安的一次出手，使得小镇天幕处显化出七彩丹霞，让小镇看起来就是一处洞天福地。

　　在琉璃街出口处，那紧闭的方家大门外面站了四人，一人两扈从，以及一个墨绿色长袍的男子，手中摇着折扇。

　　“此处便是这小镇三姓十八家之一的方姓，只是这个方姓早已因为这六千年来的不停校考和耗费人力，以及去争渡走出小镇，现在的方姓早已名存实亡了，不过这一辈的家主倒还有点枭雄之志，打算在校考来临之时，与我等联手，我们要机缘，他们却要那一张渡票。”

　　说完，墨绿色长袍男子合拢了手中的折扇，将一封拆开了的信递给了张远，张远大致的看了看手中的信的内容。

　　“只是我们答应了这个条件，我们同样也会付出不少，也得到不少，但是到时候校考结束之时，我们也可能会付出些代价，毕竟也有不少人不希望这小镇上的人走出去，尤其是三姓十八家。”

　　张远挠了挠自己的头：“真他妈的头大，你们就是有所顾虑，只要他方家答应的事情能够做到，我们便传音给宗门，宗门自会派长老过来接渡，到时候管他什么世家子弟和宗门天骄，若是阻挡，那我们便就闹一闹，反正这方小镇迟早会正式回归此方的王朝，沦为平常的小镇，与我们何干？”

　　墨绿色男子点了点头说道：“还得注意姚藏辉，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我早就已经派苏伯摸清楚了姚藏辉的行迹，这几天不是在酒肆买酒，就是关在自己屋里。”张远示意那叫苏伯的老人扈从再回去驿馆监督那姚藏辉。

　　黑衣老者俯身抱拳：“是，公子。”

　　“对了，方家家主在信中写道，说自己院中的池塘中养有只有此方才有的桃花鱼，可能会与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如果真的有关，那方家家主肯定会在那要求之上再加上一两条。”墨绿色男子打开了刚才合拢的折扇，便向那方府大门走去。

　　“如果真是，那答应他便是。”张远跟上那男子的身影。

　　方府前院中，一座石兽坐落此处，扬首欲驰，用的是那大珏官家进供的钟山之玉混合那石头雕刻而成。前院正前方，坐落着一处阁楼，正是所谓的前院大厅，而在那石兽后面的一处青瓦壁墙下，怪石遍布，从那缝隙中流出一些水流，流向另外一处用高墙隔着的地方。此间通向大厅的路更是用那铜钱铺建而成。朝着两位男子走来的下人也是绫罗绸缎满身。

　　“二位公子，请随我去那大厅入座。”一位带着七八位下人说道。

　　“如此便麻烦管家了。”

　　瞧着那带头的那位上了点岁数的老人，就算是张远也能看出是者府邸的管家。

　　张远便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大厅中，一位身穿古色长袍，但确隐约有一些褪色，老人深邃又明亮的眼睛仿佛在告诉别人饱经风霜，再加上脸上的布满皱纹，方佛能够洞穿一切。

　　老人站起身来做了一个武夫常用的抱拳礼：“二位仙人，恕老夫今天才请二位来我这府上一叙，如今这小镇，暗流涌动，再加上那许以安打破了一些老规矩，要处理一些事项，所以才耽搁到了现在。”

　　说完，便叫那管家给那两位仙人各自倒了一杯茶。

　　“此茶是用那钟山灵土所养，又经过此方小镇的独特风水以及木材所炒制而成，饮入腹中，有着一丝回暖，也淡淡道带有一点苦味却又回甜。”

　　两位男子便喝了各自端着的茶喝了一口，墨绿色长袍男子点了点头确实是好茶，张远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居然比宗主私藏的毛尖还好喝，等会要是谈成了，得带回去一点。

　　“只喝茶不谈事怎么行，二位仙人也不会这样与我一个山下土粗胚喝一天的茶吧。”

　　两个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自报了自己的宗门。

　　“落貉宗，张春生。”

　　“落貉宗，张远。”

　　老人点了点头：“那我也得报上自家的姓名了，毕竟要拿一些诚意出来。免得让二位觉得我是在以年纪大为由来施压你们。”

　　“方府第五十九代家主，方俊生。”

　　张远喝了喝口中的茶，便说道：“方家主书信上写的要我们看见你的诚意，难道就是自报家门与姓名，若是如此，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

　　站在一旁的管家袖中那柄短剑早已露出了锋芒。

　　张远与张春生进小镇之前早已封住了各自的修为，自然是察觉不到的，老人摆了摆手，肯定叫你们来不会是听我在这里自我介绍，也是告诉管家不必如此。管家看见了自家老爷的手势过后，便将那柄短剑收入袖中。两位男子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之处，毕竟刚休行那会，便是先练的五感。两人察觉到不同之处同时也各自给了一个眼神。

　　老人笑着说道：“我这管家，是之前大珏边疆时道一个骑兵百夫长，这么多年了身上的那股冲动杀劲还没消散完全，两位别在意。”

　　“方家主，信中所说的桃花鱼，和姚藏辉可是有什么关联？”张春生将手中的折扇放在了桌子上说道。

　　“的确有关联，那桃花鱼本是小镇上普普通通常见的鱼类，但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那河中看过，桃花鱼很少，但却被那位少年逮住了几条，却又和我家那位小孙子交换了，但在交换之后，那位姚公子才找到那位少年，结果少年只是将一些卖给了姚公子，还有一些给了那老槐树的那位换了一些家用品。结果就有了姚公子带着一桶鱼到了驿馆。而那桃花鱼，每次在校考来临之时，便会变得尤其少，也尤其大。不知道是有人在遮蔽什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张远看了看张春生，张春生只是喝了口桌子上的茶。又看向了大厅前的那道怪石遍布的水渠。

　　张远看张春生没说话，便开了口：“那你告诉我们那鱼是在哪里钓的，我们也去弄几条来。”

　　方俊生笑着摇了摇头并摆了摆手：“如此做到后面那只是平常的鱼类罢了。现在有两点需要我们弄明白。第一点，为何早不晚，晚不晚，在校考来临之前桃花鱼变得少但又大，却又刚刚好被那陈姓少年所得，但确由于少年的“心善”而与我家孙儿交换。第二点就是，我派人暗中了解了一下，为何老槐树那位会叫那少年去那河中捕鱼，但偏偏要先去他那换了过后再去小镇上卖。”

　　两位落貉宗的弟子不由得思考起来。

　　张春生想了想便站起来作了一个武夫抱拳礼，既然方家主是武夫，那便以武夫之礼回应。

　　“劳烦方家主带我们去看一下那少年所捕的桃花鱼。”

　　方俊生起身回了回礼，便说道：“那便随我去那侧院。”

　　张远与那张春生跟着方俊生的脚步来到了侧缘池塘处，池塘中，荷花竞相，半亩大的方形池塘犹如一道明镜打开，清澈明净，天光、云影在池塘表面浮动。池中的鱼跟随着那白云游动着。一道风吹过，那池塘中的荷叶摆动着，群鱼也跟着向四处游去。

　　张春生看见此场景不由得来了一句自己特别喜欢的一句诗句：“池清疑水浅，荷动知鱼散。”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点头道：“没想到仙人也会这作诗一道。”

　　“并非是我所写，只是在来的路上无聊，买了一本你们大珏所出的一本诗集，恰恰喜欢这句，也想此刻比较应景，便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张春生看着那池塘中开始一散而开的鱼，便开始寻找那事关大道修行的桃花鱼。

　　方俊生活了这么久，连任了放假两代家主，也是有一些阅人经验的，不然怎能支撑这偌大一个方家在这些年小镇上这些“豪门”的明枪暗箭？方俊生便示意管家拿来了一个特制的鱼篓，自己拿入手中，便用着那武夫独有的气力，一掌拍在那池塘边上围建的石板上，那池塘当中便飞出了四条带有彩色的鱼。手中的鱼篓向前一丢，四条鱼便进入当中，老人轻轻一跃，便将那鱼篓托入手中，轻轻落地。

　　“武夫九境！”张春生和张远心声惊讶道。小小的一处小镇，竟然有着九境武夫，难道大珏的洞察司没有察觉到？只要是达到了七境以上的武夫都会被洞察司记录在册，来之前也特意了解过，并没有方俊生这个名字。难道大珏的洞察司是吃干饭的？两人也来不及多想便听见那方俊生说道。

　　“这便是那陈姓少年所捕的桃花鱼，带彩却又不是很显眼。”

　　两人接过那鱼篓，看向那鱼篓中的桃花鱼，然后张远再用着自己爱把玩的玉，放入了那鱼篓中。随着玉与那桃花鱼接触之时，一道彩光射向那小镇天幕破损之处，修复着那彩色天幕。三人共同看向那天空中修复的天幕，突然，手中的桃花鱼幻化成一道道彩色光芒，同时也显化出了一个画面，是三座云层密布，似有龙舞，但确又不真实的山峰。

　　画面眨眼而过。

　　两道光芒其中一道射向了那即将成为三不管地带的一处院子里，少年正坐在石头桌上看着那本《大珏实录》，那道光芒正在院子上空停留了一下，便化成一道光雨，涌向少年，少年看着许以安给的那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原来，外面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啊，有江湖，有那说书先生说的精怪，也有仙人啊。”

　　还有一道光芒出了方府，但却又折返而出，在那一处私院中停流了一下，那院子里一位少年正躺在木椅上睡觉，那道光芒涌向了那桌子上的一个木雕中。

　　在方府侧院中，三人还在想那画面是什么地方，完全没有注意那两束光的去向。

　　“你说那得是什么地方？仙家府邸，还是新的洞天福地？”

　　张远用手碰了碰张春生。

　　“不知道，也可能是那校考的时候我们所要去的地方。”张春生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并将那玉丢给了张远。

　　“如今，我已经给够了两位诚意，并且那少年与我孙儿的因果强行加在了我们的身上，如今我们是否得商量条件了。”方俊生笑着说道，但眼神却是看着以前年轻的时候在沙场杀那些被捕敌人，口中却撒谎军情的眼神。若是撒谎或者没有给到我想要的条件，我不妨让那落貉宗失去两位嫡系弟子。随后一丝九境修为的气息显出。

　　“方家主，如今这一次方府之行，实在是让我开了眼见。你在信上说的条件那是说的在校考之后我们需要实行的，而这次只是前提，所以，方家主，不妨说一说之后合作，以及这次的“亲眼所见”，你所需要的条件。”张春生丝毫不惧，临危不乱的回答道。

　　方俊生收敛了气息，便说道：“第一，在校考来临之时，你们宗门肯定会派宗门长老来到小镇，我希望的是来的至少得有刑法长老以上副宗主以下的修为，到时候好可以替我遮掩这一方天机，只要五息时间便可。第二，那就是我的孙儿，到时候我会让他参加校考，希望你们倒时候可以照佛一二。”

　　“第一个条件到时候我会回禀宗门，此事我们做不了主，第二个，我们可以书信一封让你家孙儿以我宗的俗姓弟子参加。此事我们可以做主。”张春生说道，并按住了那张远的手。

　　“那便有劳两位仙人了，第一个条件若是你们宗门不答应，你们到时候来找我一趟，将你们联系宗门之物交给我，我与你们宗主交谈。现在也行，不过我也得有点后手在手中，也不至于被你们这两位嫡系亲传弟子牵着鼻子走。”

　　方俊生说完便示意张远与张春生跟着子走。

　　“现在你们的竞争对手有着那紫徽宗的姚公子，还有一个龙象宗的，还有一个道教九夷山的，这一批就有这几人了，后面还会来一些人，你们可想好应对之法没有？”方俊生摸着院落中那压过头的桃花说道。

　　“姚藏峰我们自有应对之法，但另外几位，还没清楚他们的实力。”张春生说道。

　　“也罢，若是我们本土宗门的修士，完会出手给你们挡一挡，至于道教所来的宗门弟子，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毕竟离上一次道教来参加校考已经过去了三千年，不知道这次来是为什么，上次已经过去了三千年，具体事由也只有那些经历过的人知道。反正到时候我会出手相助。就当一次你们二位的护道人吧。”

　　“在此谢过方家主。”两人向那抚摸着桃花的老人行了一个宗门礼，老人摆了摆手：“在此期间，有事直接来找我，若是要了解此方小镇的“风土人情”也可以来找我，到时候你们直接进入方府便是。”

　　“那便有劳方前辈了。”两人便离开了方府。既然为我们护道一程，我们便以护道之礼，宗门礼谢之，以前辈居之。

　　走出了方府大门，张远便急着说道：“当时你为何阻止我传信给苏伯与奎叔。他们虽然一个七境和八境，但若是动起手来，你我的本命神通，难道就走不出他方府？”

　　张春生摆了摆头，回答道：“那个管家，也是一名武夫。”张春生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七境，擅长刺杀。”

　　张远听到这个回答过后，仔细想想也感到后怕，若是在那前院大厅之时，那管家动手，我们两个连宗主的本命印记都使不出来。

　　张春生将折扇打开，向那小镇市集走去。

　　“反正如今合作已成，有着九境护道一程，那便就等校考开始，这段时间先在这小镇中逛逛，了解一下风土人情。”

　　“那姚藏辉呢？”

　　“自有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