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将尽时

张真源尝试站立，双腿却软得像棉花。宋亚轩二话不说，将他背起："那就这样走。"

"你的伤..."

"比起看着你被锁在那里，这点伤算什么。"宋亚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他们穿过曲折的地下通道，宋亚轩不时停下倾听追兵的动静。张真源伏在他背上，能感觉到对方每一次呼吸的颤抖和逐渐加快的心跳——宋亚轩的伤势比他表现出来的严重得多。

"放我下来，"张真源轻声说，"我可以自己走了。"

宋亚轩摇摇头："再坚持一会儿，快到出口了。"

出口原来是一口废弃的井，月光从上方洒落。宋亚轩先爬上去，然后放下绳索将张真源拉上来。两人瘫坐在井边的草地上，短暂地喘息。

这里似乎是城郊的某个农场，远处能看到城市的灯火。张真源这才注意到宋亚轩的右手已经严重变形——可能是骨折后强行愈合的结果。

"父亲...张玄呢？"他小心翼翼地问。

宋亚轩的表情阴沉下来："我不得不...重伤他。但血月会的人把他带走了。"他看向张真源，"我很抱歉。"

张真源摇摇头，意外地发现自己并不特别难过。也许内心深处，他早已接受了父亲的真面目。"不是你的错。"

"我们得去安全的地方。"宋亚轩站起身，伸手拉起张真源，"血月升起前还有不到十二小时，我们需要计划。"

"去哪里？血月会和两家的人都会搜捕我们。"

宋亚轩神秘地笑了笑："一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一小时后，他们站在一座废弃天文台前。圆顶已经生锈，但主体结构还算完好。宋亚轩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里面竟意外地整洁，显然有人经常使用。

"我的秘密基地之一。"宋亚轩点燃几盏油灯，"小时候离家出走常来这里。没人知道这个地方，除了..."

"除了我。"一个声音从阴影处传来。贺峻霖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堆古籍，"你们俩看起来糟透了。"

"你在这里！"张真源松了口气，"外面情况怎么样？"

"一团糟。"贺峻霖帮他们处理伤口，同时快速解释，"血月会控制了张氏和宋氏的大部分力量，两家剩下的长老已经躲起来了。城里到处都是狼人和血仆在搜捕你们。"

宋亚轩接过贺峻霖递来的古籍："找到有用的了吗？"

贺峻霖点点头，翻开一本破旧的皮面书："真正的仪式细节在这里。好消息是，不需要任何祭坛或材料，只需要你们两个和血月。坏消息是..."他犹豫地看了两人一眼，"仪式一旦开始，就无法逆转。如果成功，你们将永远绑定在一起；如果失败..."

"灰飞烟灭。"宋亚轩平静地接上，"我们知道。"

张真源接过古籍细读。页面上是古老的吸血鬼文，配有插图——两个吸血鬼在血月下相对而立，双手相握，额头相贴。文字描述了一种灵魂层面的绑定，远比血液共享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