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之吻..."张真源轻声读出关键部分，"双方必须完全敞开心灵，没有任何保留...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对我们这种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来说。"宋亚轩苦笑，"太多秘密，太多伤痛。"

房间里陷入沉默。张真源看着宋亚轩侧脸的轮廓，那些金色的纹路在昏暗灯光下依然刺眼。他想问"你愿意冒这个险吗"，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你的诅咒...还能撑多久？"

宋亚轩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露出锁骨——那里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纹，像干涸的土地："血月升起时，如果不完成仪式，我就会...变成那种怪物。"他看向张真源，"但我不强求你。

如果...如果你不愿意绑定自己的一生，我可以独自面对血月会。贺峻霖能带你离开这里，去安全的地方。"

张真源胸口一阵刺痛。即使到了这种时刻，宋亚轩仍然给他选择的机会。多少个世纪以来，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想要什么——父亲决定他的训练，长老会决定他的社交，甚至连交友都要经过审查。只有宋亚轩，从一开始就尊重他的每一个选择。

"我有个问题。"张真源突然说。

"什么？"

"那天在雨中...你弹的那首《小夜曲》，是怎么知道它对我很特别的？"

宋亚轩愣了一下，随即微笑："你弹大提琴时，有一次即兴加入了《小夜曲》的旋律。你的表情...像是回到了某个美好的记忆。我猜它对你很重要，就去找了谱子学习。"

这个回答击中了张真源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宋亚轩不仅注意到了那个转瞬即逝的细节，还费心去学习、准备，只为了看他再次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母亲常给我唱这首歌。"张真源轻声解释，"她是人类，自愿成为父亲的新娘。在我五岁那年...长老会认为她影响了我的'血性'，就把她..."他无法说完。

宋亚轩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我明白。"

简单的三个字，却承载着如此深刻的理解。张真源突然意识到，这就是他一直渴望的——不是同情，不是评判，只是...明白。

"我们需要计划。"贺峻霖适时打断，"血月会肯定会在最佳观测点设下埋伏。"

宋亚轩点点头，拿出纸笔开始绘制："天文台后山有个悬崖，视野开阔，是观赏血月的绝佳位置。他们会把主力部署在那里。"

"我们可以分两路。"张真源加入讨论，思路逐渐清晰，"贺峻霖负责引开部分追兵，我们则从西侧小路接近悬崖。关键在于时机——必须在血月升至最高点时开始仪式，太早或太晚都会失败。"

"仪式需要多长时间？"贺峻霖问。

"根据古籍记载，大约十分钟。"宋亚轩皱眉，"这期间我们毫无防御能力。"

张真源思考片刻："如果有办法制造屏障..."

永夜将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