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将尽时

"足够了。"宋亚轩拍板，"剩下的...就看命运了。"

计划敲定后，贺峻霖去准备所需的材料。天文台里只剩下张真源和宋亚轩，两人坐在圆顶下的长椅上，透过破损的穹顶望着渐暗的天空。

"害怕吗？"宋亚轩轻声问。

张真源诚实地点点头："你呢？"

" 我也是。嘴角挂着自嘲的笑，"但比起失去你，这点恐惧算不了什么。"

张真源从衣领里掏出那块一直戴着的黑色宝石："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据说能抵御银器的伤害。"他解下链子，倾身给宋亚轩戴上，"现在它是你的了。"

宋亚轩低头看着胸前的宝石，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色吊坠："巧了，我也有礼物给你。"吊坠里有一滴金色的液体，在光线下微微发光，"我的血，经过特殊处理。如果...如果仪式失败，它会保护你不受诅咒影响。"

张真源让宋亚轩为他戴上吊坠，两人的脸在那一刻靠得极近，呼吸交融。一种奇异的平静笼罩着张真源，仿佛所有的疑虑和恐惧都暂时退去，只剩下此刻的真实。

"无论明天发生什么，"他轻声说，"我很高兴遇见你，宋亚轩。"

宋亚轩的眼中金光流转，慢慢凑近，在张真源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这才刚开始，张真源。我答应你，我们会有一整个永恒的时间，听你拉大提琴，看日出日落，尝遍世界上所有加血的红茶..."

张真源闭上眼睛，让这个承诺在心底生根。无论明天多么艰难，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完全的信任与真心。

窗外，最后一缕暮光消失在地平线下。血月升起前的夜晚，格外黑暗。

血月当空。

张真源站在悬崖边缘，望着那轮缓缓升起的暗红色月亮。它比平常大了整整一倍，散发着不祥的光芒，将整片山林染成血色。夜风带着铁锈般的气息拂过脸颊，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冷吗？"宋亚轩在他身侧轻声问，手指悄悄勾住他的。

张真源摇摇头。不是冷，而是那种被无数眼睛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就像童年时在家族聚会上表演大提琴，所有长老都用挑剔的目光审视他的每一个音符。

"他们来了。"贺峻霖从树林中窜出，银镜阵已经布置完毕，"东西两路都有，至少二十个血仆和五只狼人。张玄和血月会的高阶成员在正前方。"

宋亚轩的指尖微微收紧："准备按计划行动。"

张真源深吸一口气，检查随身携带的武器——两把银质短刀，一包贺峻霖特制的闪光粉，还有挂在颈间的那滴金色血液。在他身旁，宋亚轩胸前的黑色宝石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记住，"张真源低声提醒，"无论发生什么，血月升至最高点时我们必须开始仪式。"

宋亚轩点头，眼中的金光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几乎照亮了他脸上那些蛛网般的裂纹。诅咒正在加速侵蚀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