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赵世杰的车队相对"干净"，至少他从不强迫车手做这些事。但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早已被写好。

"记住，"赵世杰告诉我们，"在场上，你只对自己的命负责。其他人想怎么赌，怎么玩，不关我们事。明白吗？"

我点头。这是生存之道。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我搬出了合租的小屋，在城东租了一间带独立卫浴的单间。每天早上去改装厂学习技术，下午训练车技，晚上参加比赛或者休息。虽然提心吊胆，但收入是实打实的。

吴广有时会来看我，带些补品和水果。"小江，你走了狗屎运了。"他半开玩笑地说，"赵世杰很少亲自带人的。"

我知道自己运气不错，但也付出了足够的努力。在这条路上，天赋和努力缺一不可。

然而，好景不长。

那是我参加地下赛车的第五个月，一场跨城际的大型比赛。奖金高达十万，参赛车辆全部是顶级改装车，车手也都是圈内有名的高手。赵世杰亲自开车参加，我作为车队第二车手出战。

比赛地点在城市郊外的一条废弃高速公路上，全程十公里，设有七个检查点。这种规模的比赛在地下赛车圈极为少见，吸引了周边三个城市的车队和大量观众。

赛前一晚，赵世杰把我叫到一旁。

"江云，明天的比赛，不要太拼。"他神情严肃。

"什么意思？"

"听我的，拿个第三第四就行，别争第一。"他压低声音，"有些事你不懂。"

我皱眉："是有人做了手脚？"

"别多问，记住我说的话就行。场上情况复杂，第一次参加这种规模的比赛，保命要紧。"

虽然疑惑，但我还是点头答应。赵世杰待我不薄，他的话我一向听从。

比赛当天，现场人山人海。来自各地的车队占据了起点两侧，车辆闪亮如新，车手们穿着统一的赛车服。这阵仗几乎可以和正规比赛媲美，只是少了安全措施和直播转播。

我驾驶的是一辆改装过的日产GTR，马力超过600匹，百公里加速只需3.5秒。这是我驾驶过的最快的车，也是最危险的。

发令前，赵世杰最后叮嘱我："记住，安全第一。"

比赛开始，二十辆赛车同时起步，场面壮观。我起步不错，很快就跃居第四位，跟在赵世杰后面。前面还有两辆车，分别来自邻市的两个知名车队。

第一个检查点很快到来，是一个接近180度的急转弯。领先的车辆漂亮地成了过弯，我和赵世杰紧随其后，保持着位置。

比赛进行到一半，情况有些失控。领先的两辆车开始互相碰撞，像是在故意阻挡对方。赵世杰减速避让，我也跟着慢下来。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巨响，领先的一辆车失控撞上了护栏，车身瞬间起火！另一辆车急转避让，却也失去平衡，侧翻滚出了赛道。

赵世杰猛踩刹车，我也立即减速。但我们身后的车辆反应不及，接二连三地撞在一起，场面顿时变成了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