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皓（苏新皓苦笑，指了指自己手背上的输液管）哥，这是封闭病区，不是民宿。

丁程鑫我问过医生了。（丁程鑫转回身，眼睛发红）他们说家属可以陪住，只要你同意。签字就行。

苏新皓妈不会同意的。

丁程鑫苏姨已经同意了。（丁程鑫掏出手机，屏幕上是和苏姨的视频通话记录）她哭了一路，最后说‘你替我抱抱他’。”

苏新皓的指尖颤了一下。丁程鑫趁机握住那只枯枝般的手，掌心滚烫。

丁程鑫苏苏，四年了，哥来晚了。但剩下的路，我陪你走。你哥夫也会和我一起来陪你的。

苏新皓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砸在丁程鑫手背上，烫得惊人。

丁程鑫没再说大道理，只是起身去卫生间。水声哗哗，他拧了热毛巾回来，轻轻擦弟弟的脸。毛巾移到下巴时，他忽然停住——那里有一颗褐色的痣，很小，却很清晰。

小时候苏新皓挑食，丁程鑫总拿“下巴有痣的人命硬”骗他多吃一碗饭。如今那痣还在，只是周围的皮肤薄得几乎透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苏新皓哥，（苏新皓突然开口，声音像风穿过破窗）我昨天称重的时候，秤上的数字跳到39.8，又跳回40.1。我当时想，要是再低一点，是不是就能见到外婆了。

注：体重是私设（剧情需要），作者是女生不是男生对男生体重没有概念，如果宝宝嫌太轻了自己也大概估一下体重。

丁程鑫手里的毛巾“啪”一声掉在地上。丁程鑫弯腰去捡，借机把脸埋进掌心，肩膀抖得厉害。

丁程鑫别做傻事。（再抬头时，丁程鑫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外婆走之前让我照顾好你。你要是敢先走，我就追到那边去揍你。

苏新皓破涕为笑，一笑又咳，咳得整个人像片枯叶抖。丁程鑫忙拍他的背，掌心触到凸起的肩胛骨，像摸到两把钝刀。

无关人员护士：（护士来查房，看到丁程鑫，点了点头。她熟练地换输液袋，记录数据，临走前用德语低声对丁程鑫说）Sein BMI ist 13.5, bitte sehr vorsichtig.（他的BMI只有13.5，请务必小心。）

门关后，病房重新陷入安静。丁程鑫拖过椅子，坐在床边，从背包里掏出一盒东西——重庆磁器口的陈麻花。塑料袋一开，花椒与芝麻的香气炸开，瞬间把消毒水味逼退。

苏新皓（苏新皓的鼻子动了动，眼睛一亮，又很快暗淡）医生不让吃高油。

丁程鑫我问过了，一天最多两根。（丁程鑫掰下一截，递到他嘴边）张嘴。

苏新皓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小小一口。麻花碎屑沾在苏新皓干裂的唇上，丁程鑫用指腹轻轻抹掉。甜味混着花椒的麻在舌尖绽开，苏新皓的胃轻轻抽搐，却没有绞痛——是久违的、温柔的饥饿感。

丁程鑫还有这个。（丁程鑫又拿出一只旧铁皮糖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五颜六色的玻璃纸糖）

丁程鑫你以前低血糖就爱吃。我托人从国内带的，苏黎世买不到。

苏新皓拿起一颗草莓味的，玻璃纸沙沙作响。苏新皓忽然想起高二那次运动会，自己跑完1500米晕倒在终点，朱志鑫和穆祉丞一人一边架着自己往医务室冲，张峻豪落后两步，急得把整包糖都撒了。后来几人蹲在花坛边分糖，草莓味的全被苏新皓一个人霸占了。

苏新皓（糖纸在掌心攥得发皱，苏新皓低声说）哥，我把他们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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